事与愿违,怪物仿佛看透领头人的想法,它便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原本肋骨的位置撕裂,两双骷髅手带着些许血与肉钻出体内,一手便拦下领头人的冲锋,当他想调转马头向后撤回时,另三只手也已经到达领头人身周,将其包裹其中。
“魔风咒”领头人高速吟唱咒语,一团紫红色的旋风在马下生成,随即变大赶在他被怪物拍碎前脱离包围,虽然逃过攻击,但令领头人没想到的是本伤害不俗的“魔风咒”并没有给怪物造成一丝伤害,甚至连拖延的作用都没起到。
正在惊愕之余,怪物已经用它那剩余的两只手抓住马的前后腿,只听“撕拉”一声,领头人的胯下一松,马匹被怪物如同手撕鸡般横腰撕裂,鲜血喷涌而出混杂在那一地的陈年黑血中,为其中增添许多新鲜“物件”。
所幸领头人经验丰富,及时吟诵“浮空术”并将马镫踢开,没有因为从高空掉落而造成自身处于在战斗中的下风,领头人转枪,一道火焰从枪头直蔓延至握把,配合“浮空术”的踏空优势,他犹如一道猩红的闪电刺穿怪物的胸膛,那三颗头颅在烈焰的燃烧下散发出令人作呕的恶臭,怪物大概是因为领头人的攻击变得异常狂暴,失去理智般甩动六臂横扫四周,顿时飞沙走石,领头人稳住身躯一枪插地以免自身被那怪物卷入死亡的漩涡。
用目光快速搜寻四周,只见那青年杵在原地一动不动仿佛像是一具行尸走肉般,随着周围的杂物一同被卷向怪物的攻击范围,领头人暗呼不妙,但此时想要思考出一种方法来救这名神秘青年也来不及实施,只能放弃,眼下还是多思考思考自己如何解决这眼前的敌人,保全自身才为上策。
“好家伙,这招真有意思。”青年在与怪物的拳头只离一指距离时仿佛突然清醒,虽然怪物的巨拳并无碰触到青年,但那令常人无法想象的拳风已经在青年的胸口撕裂出五到深不可见的伤口,鲜血从伤口如同开眼的泉水般喷出。
被青年鲜血浸泡的怪物更加癫狂,伸出四肢抓向青年,此时青年在怪物的眼前宛如那不久前撕裂的瘦马般,自己随手可以虐杀至死。
青年仿佛被怪物激怒,而进入癫狂大呼:“快哉!快哉!。”手臂微抖,向四周斩出四剑,第一剑斩断怪物的左上臂,第二剑立马平劈而去,剑身与怪物袭来的右上臂撞个满怀,本已崩刃的单手剑,在两股强力的撞击下不堪重负,一分两段。
崩裂的单手剑碎片刺入青年的伤口之中,本因领头人开战前所施展的“护体术”而止血的伤口再次破裂,怪物在鲜血的滋养下攻击速度发生了质的变化,用三只手紧紧抓住青年,两只手抓住双腿,一只手如同捏小鸡般掐住青年纤细的脖子,长长的骨刺刺入皮肤,血从青年的体内顺着骨刺流入怪物体内,它原本燃烧殆尽的胸膛又重新长出无法名状的触手与眼球,又从断臂处剥离骨肉衍生出更多更小的骨爪。
“开膛刺”领头人不知何时闪身来到怪物身后,从空中急速落下,枪尖从怪物头顶直刺而下,虽然卡在新长出的腹部附近,但领头人立马抽枪对准怪物正在愈合的部位扎出数枪,青年也没因为伤势而失去意识,单伸出右手抓住自己脖子部位怪物的手腕,“喀拉”随着青年的使劲,怪物的手腕被青年捏碎,它抓住双腿的手这么也拉不开对方的双腿,仿佛是它是一名刚出生的婴儿正与一名锻炼数年的战士扳手腕。
青年随手甩开断肢,一指指向怪物道:“清算的时刻了,狗东西。”音落抬起手中断刃,四周的尸体、遗弃兵器与鲜血在断刃处重新铸造成一把亵渎的新兵刃,在怪物反应过来时已经迟了,青年将手中的兵刃横劈而去,不是利刃那种干脆利落的斩击,而是一柄狼牙棒横扫而出,两人耳边传入那沉闷“咚”的一声,怪物最后的头颅被砸得粉碎,从腔子上一只又像蝎子又像鲎的小怪物正奋力向身体内钻去。
难道这就是母体?领头人看准机会刺向那小怪物,当小怪物离开躯体的瞬间,那嵌合的巨大躯体好似接收烈日直射的冰块,立马在原地化作一滩血水,那小怪物也在枪尖扭动了两下身体后化作粉末随着正好路过的风飘向远方。
领头人将长枪上的血水一甩而去,警惕的打量着距离自己不出几步的神秘东方青年,此时他已经从空中平稳落地,他身上的伤也已经愈合,这绝对不是自己“护体术”的功劳,虽然那战斗时手中铸成的兵刃此时已经无影无踪,但就他那单手捏碎怪物的恐怖腕力也不容小视。
“我说,这究竟是哪里,你又是谁?”青年将手中断刃随手扔到一边先开口打破僵局。
如果他是赤禹人,那这主动放弃武器的举动应该是友善的;领头人将枪收起塞回腰包用蹩脚的赤禹话回道:“这里是杰尔米亚斯的卡拉弗洛格郊外,这里人一般称呼我为领头人,我的朋友。”
“杰尔米亚斯?”青年一脸疑惑的环顾四周,仿佛在脑海中搜寻着什么,但看表情应该是一无所获。
“这也不怪你,我的朋友,杰尔米亚斯自从灾祸来临后就与外界断开了联系,你们赤禹不清楚也正常。”领头人一边说着一边走向四周从尚存的遗体上搜刮衣物,青年赤裸的样子就算在这兵荒马乱的杰尔米亚斯也算是有失体面的。
青年听领头人说自己是赤禹人仍然一脸疑惑,两步上前询问道:“你知道我是谁?”
难道这小子失忆了?领头人停下动作,虽然他现在也想知道这青年的来历,自己的契约者为何要斥重金将他带入卡拉弗洛格,但现在是个机会。
领头人将搜寻到的装备递给青年道:“没错,我知道你是谁。”
青年接过零碎肮脏的衣物和铁片甲,毫不犹豫的穿上道:“那。”
“你叫苏策,是赤禹人,我便是你的大哥,带你来杰尔米亚斯赚大钱。”领头人用仅有的对赤禹的知识捏造了一个虚假的身份道:“你以后都要叫我大哥,还有。”
随后将腰间挂着的那副纯铁打造的面具一手扣在苏策的脸上道:“你既然来到杰尔米亚斯便要放弃你在赤禹的一切习惯,在学会生存方式与这里的语言之前,一定要少言慎行,不能离开我的视线。”
苏策摸了摸脸上的铁面具犹豫了片刻道:“我明白了,老大。”
“那我们就回卡拉弗洛格,马没有了你要跟紧我。”领头人边说着边向卡拉弗洛格方向快步走去,因为他意识到刚才的战斗没有掺杂体的参与,那些怪物必定是朝队友去了,若自己快一些或许还能救出几人,快步走时还时不时回头看向苏策,以免对方对自己产生疑心。
越往卡拉弗洛格的方向走,队友的尸体便越多,一股不安的预感涌上心头,原本出发浩浩荡荡数百人的精锐部队,在几场战斗的消磨下损失殆尽,二人一路无话快步走到卡拉弗洛格城下。
此时已是深夜,高耸的城墙仿佛是撑起这片毫无星光夜空的顶梁柱,城墙上的灯光为漆黑的夜空带来些许光明,高墙上守卫们训练有素,手持枪械弓弩的守卫使用着“夜之瞳”监视着笼罩在黑夜下的每一个角落,这些守卫也是卡拉弗洛格在混乱的杰尔米亚斯下仍保有秩序的有力支柱。
二人来到城门口,领头人仿佛丧命星般快速敲砸偏门道:“我是夜魇的领头人,快开门。”
“请出示证据。”从偏门内悠悠传出一句男声,言语中带有几分不耐烦。
领头人用脚用力踢向偏门,语气恶狠狠的威胁道:“吉米你个老淫魔,如果再不开门我就将你的秘密传遍整个杰尔米亚斯。”
领头人此话一出,从偏门穿出十分急促的声音,不出十分钟偏门便对领头人敞开,门内站着一名身穿蓝衣头戴枪手帽的眯眯眼士兵,身高大约一米七四左右,给人第一眼的印象十分普通,好似两人打完招呼便会立马忘记的那种感觉,他侧身看向室内又立马转头招呼领头人道:“你个老不死的,这次的契约都没搞死你,快先进来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