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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会已经开始乱了。

西门有琴老师满脸通红。校长、主任,还有外班老师代表、学生代表都在观摩,班会开到这程度,让班主任这张老脸如何能放出光彩!

西门有琴老师以前班级的班会,都是大鹅脚上拴铜铃……迈步就会响当当。所以校长和主任都以为现在的班会也会有特点,才让新老师新同学观摩学习。然而老天奶奶做梦都没想到,这特点……简直……太特点了!

来宾们脸跟画布似的,让“光棍班长”画满了笑意。

这叫什么班会呀?蝙蝠穿貂皮——咋打扮也不是正经鸟儿。简直就是哑巴跟聋子说相声——胡闹一场戏。尤其夹谷乐正和轩辕令狐两人的谜语简直低级趣味,更加令人无法容忍。

牛起早也紧张起来,本来想熊瞎子打立正——露一小手;结果手没露出来,脚丫子大展览了。突然想到魔画,为啥这魔力说消失就消失呢?来不及细想,马上意念催动魔画王……

魔画王就是他肚脐上贴的那一张。

肚脐忽然感觉发热,必有魔力从魔画王上发出……果然,夹谷乐正四人在魔力控制下,顿时老太太喝糊糊——闷口不言了。

牛起早灵机一动:“同学们,刚才这段是我精心安排的节目,名叫‘谜语幽默抢答’。下一个节目是,男生独唱‘济公’,演唱者夹谷乐正。”

听完这话,校长、主任和外班老师及学生代表的脸色顿时转好。西门有琴也暗出一口长气。这出闹剧,他们还真以为是牛起早事先安排好的。这一闹,还居然闹出了特点。

不由得心里点赞:看人家这班会设计的,真是“一波三折”的好!

“济公”可是夹谷乐正的拿手歌曲。在魔力控制下,他乖乖地走上讲台,展开喉咙唱起来:“鞋儿破,帽儿破,身上的袈裟破。你笑我,他笑我,一把扇儿破……”

夹谷乐正唱得非常投入,而且字正腔圆,已经谜住了班里所有人。就连他几个死党,也第一次发现他还有这般本领。不过,这几人却没因此为他高兴,反而觉得他破坏了誓约,脸上不愉快了。

好像夹谷乐正抢了他们心仪的校花儿了似的。

谁知唱着唱着,魔力忽然消失了。

牛起早不再感觉肚脐发热了。“我弥佛陀!”他心中暗暗叫苦,“本牛偷了谁家饽饽么,竟然这般害我!难道门卫丑男魏子星跟我捣乱……”不知为啥他觉得自己突然聪明起来,思路跟高速公路一般开阔而畅通……

然而他没有时间理会这些。

就算丑男魏子星故意给他找麻烦,他又敢把魏子星咋样?

且说那夹谷乐正突然一愣,马上明白自己又被牛起早控制了,顿时把腰一弯嚎啕起来:“妈呀,我好想穿新衣服呀……”你不是让我唱么,我偏给你哭;不是让我唱“鞋儿破帽儿破”么,我偏要穿新衣服!

都能看得出他是故意的。同学们哄堂大笑,班级里顿时大乱。西门有琴和来宾们又一阵惊异。牛起早再次请求魔画帮忙,肚脐上忽然发热……

夹谷乐正顿时停止嚎啕,又接着唱起来:“南无阿弥陀佛,南无阿弥陀佛,南无阿弥陀佛……”

牛起早还没忘记抽空补充一句:“刚才是夹谷乐正同学临场发挥。他不光歌唱的好,表演天赋也是一流!”见老师和来宾们神情又都恢复正常,牛起早悬起的心才落了底儿,擦擦额头上汗,心里一高兴默默随唱一句。

岂知高兴过早了点。

夹谷乐正刚唱没几句,忽然又嚎啕起来:“爸呀,我好想穿你脚上那双癞蛤蟆牌旅游鞋啊……”

牛起早一愣:我弥佛陀,魔力咋又消失了!

(饭团儿注:“我弥佛陀”为牛起早心中忽然泛起的口头禅。“偷摸了饽饽”无定义,为情绪宣泄用语,如市井陌巷人物吐槽之言。)

魔力时而强大时而消失,整个班会让人时而喜庆时而憋闷,最后无人能判断到底精彩还是失败。大家都能认可的还是那句话:这班会情节宛转,一波三折,让人啼笑皆非!

过后,夹谷乐正把上官亚玲请到东方闻人寝室时,轩辕令狐和司空子车已经等候那里了。东方闻人将下午的班会详细学说了一遍。

上官亚玲脸上洋溢着得意说:“怎么样?你们都被他控制了吧?我说过牛吃草肯定有魔法,你们还不信!这回信了吧?哼,你们处处想整人家,结果处处帮人大忙……你们可真‘善良’!”

下午班会上,东方闻人、轩辕令狐和司空子车,都在牛起早魔力控制下,非常情愿地表演了非常精彩的节目。虽然“情节宛转、一波三折”,但还是受到了校长高度评价。

也让牛起早大大出一回风头。

唯独那两条低级趣味的谜语美中不足。

轩辕令狐实在忍受不了上官亚玲数落,瞪一眼夹谷乐正:“哎,我们让你把上官亚玲请来,可不是听她批评的。”

“嗯,嗯,嗯……”夹谷乐正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他当然也听得出来上官亚玲的话非常刺耳,可是又不敢得罪她。

“谁批评你们了?我说的都是真话!自从牛吃草来到咱们学校,你们就天天想办法算计他,结果呢?不是你们被算计了,就是帮了人家大忙。连真话都听不进去,还找我干什么?我也是左服了右了,走了。以后别找我!”

(饭团儿特注:“左服了右了”为上官亚玲口头禅。)

上官亚玲撅着嘴巴耍起了小姐脾气,站起身来就走。

司空子车一下把门堵住:“上官大小姐,美丽的校花儿,我们不是没有妙计了么?我们是请您帮忙出主意的。等放假了,能走出校园时,我们一定请你下饭店吃大餐。行了吧!”

“嗯……还差不多吧。”上官亚玲坐回原来位置,想了想说,“班会上,你们不是打赌了吗?就在打赌上做文章。”

东方闻人说:“对呀。牛吃草不是说,他出谜语咱们要答上,他就给奖品吗!夹谷乐正当时还说他给什么奖品,我们说了算。这回我们呀,就要最贵重的,让那小子给不起!看他那张脸还不天天藏被窝里让味儿熏着!”

“要什么贵重的?飞机还是轿车?”夹谷乐正觉得这个主意不好玩。

轩辕令狐问:“他一共输给咱们多少奖品?你们谁记着了?”

东方闻人说:“算一下就知道了。他先出两个谜语,我们都答上了。欠我们两样奖品。夹谷乐正出一条‘我很想你’的谜语,他没答上。轩辕令狐出一个‘小妹同意’的谜语,他也没答上……”

“哎哎,你们说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脏谜语?我可走了!”上官亚玲站起来就要走。

夹谷乐正再次堵住门口:“别别别,这些都不是黄色谜语,是有典故的,以后我告诉你。可是没有你拿主意,我们下一步怎么办啊?”

被捧了一句,上官亚玲有些飘飘然,又坐回原处。

东方闻人接着说:“牛吃草一共欠咱们四件奖品。”

“比上回多。干脆这样,咱就让他请咱们四顿大餐。”司空子车建议。

“在哪请?出得了学校吗?”夹谷乐正问。

“食堂就行啊。菜肴尽管咱们要,满满摆他一桌子,好好破费他一把,好好解解恨。”司空子车以为自己的主意非常高明。

上官亚玲脸色又冷起来,站起身就要走。

夹谷乐正再次把她拦住:“我说你们几个有完没完?你们要有好主意,还请大校花儿上官亚玲来干什么!”

其他三人这才发现冷淡了客人。

东方闻人急忙辩解:“我们,我们是给大校花儿留一点思考的时间,也算是,也算是启发性的抛砖引玉。尊贵的上官亚玲女士、大校花儿,您怎会不理解呢!嘻嘻……是不是……”

上官亚玲忍不住一笑,然后说:“就你们这种算计法?恨是解了。可把你们也搭进去了。”

“怎么讲?”东方闻人不明所以。

“摆一桌子菜,你们吃得了吗?吃不了怎么办?校规怎么规定的你们忘记了?浪费菜饭是要被惩罚的。牛吃草只是花了一点钱,而受处分的却是你们。据说牛吃草父亲也有钱,他还计较几桌饭菜钱吗……

……再说了,你们吃了他的请,就欠了他人情。那你们今后是不是就得听人家的?你们几个呀,真是笨死了。”

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觉得上官亚玲的话非常有道理。

夹谷乐正焦急地问:“那你说怎么办好?”

“让牛吃草去学校外面买东西。东西不用多好,也不用值钱,但必须得去校园外面买。”上官亚玲说了一半,故意停住不说。她清楚他们肯定听不出来她的用意,肯定得问,故而留下了空儿。

司空子车果然忍不住问:“他这人可能会魔法,去外面买东西也不是没买过,他出得去。这算什么主意?难为不了他,没多大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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