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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少女蹲在地上静呆了半晌,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瞪着那个石洞,墨义有些赖不住了,随即走到她的身前,行了一礼,缓缓道:“敢问姑娘,此乃何处?”

那少女根本没看一眼墨义,呆呆地答道:“这里是仙灵谷。你们竟然跑到我的地盘上来了,简直是该死、该死。”说完,嘟囔着嘴,却谁都不理。

墨义淡然一笑,道:“这里虽然灵气肆溢,环境优美,空气温暖,但却地处深林,放眼几十里之外都没有人烟,乃是荒野之地,姑娘又为什么说这里是你的地盘?”

那少女听到这里,才磨过视线,瞧着墨义,朝着他吐了吐舌头,道:“这里的道理,你且不知,等你知道了,一定会吓死你。”

墨义以为她在说笑,也未追问,只是道:“姑娘且在荒野之地,瞪着一只深林中的野兔,这份情趣倒很古怪。”

听到这里,那少女立即站起,鼓着嘴,朝着墨义使劲地喊道:“我都说了,那不是野兔,也不是兔子,而是麒麟兔,你还在‘野兔’、‘野兔’地叫着,真是气死我了。”说着,双手叉腰,很有一副要拼命的样子。

少女喘了口气,又不服气地道:“你们二人闯入我的地盘也就算了,还在追逐我的麒麟兔,真是岂有此理。”

墨义一诧,立道:“姑娘说,这只麒麟兔是你的?”

等墨义改过了口,这少女才歇了口气,不慌不忙地点着头,道:“它是我的宝贝。”

小志一听,连忙问道:“既然是宝贝,却又为何不听使唤,钻进了壁洞?”

见此一问,少女才道:“你们自然不知,我的麒麟兔很有灵性,能读懂人心,若不是这洞中自有古怪,它才不会钻进去呢?”

小志也不服,问道:“壁洞中有什么古怪?”

小女摇了摇头,静静地回道:“不知道。”

看这少女的容色,墨义自知,她没有撒谎,也不是在说笑,当下好奇心起,转身走到山壁处,伫立在壁前,上上下下仔细地察看了番。

只见壁下乱草丛生,足有几尺高,掩蔽在山壁上,上方壁崖陡峭,日经风雨的洗刷,已是光滑无比。

仔细辨察,并无漏洞,墨义不禁静思起来。

这时小志却道:“墨大哥,往往就在此处,出没奇人异士,所谓的世外高人,多半会选择这样的山壁洞府修炼,好多故事书中多是这么描绘,说不定这里真有古怪。”

听了小志一说,墨义淡然一笑,不禁伸手朝着崖壁触摸起来,看看此处有什么机关布局。

当他的手触碰到那洞口上方的崖壁时,突然手臂一抖,一股莫名的力量传来,极速向丹田拥结,他本能地一惊。

说时迟、那时快,墨义抽身一退,身居崖壁三米处驻足。

要知道,墨义并没有提聚丹田,全身完全处在松弛的状态下,此时,仍有一股莫名的力道传遍全身,并且极速地向丹田拥结,这是什么道理,他实在不明。

墨义双眉紧锁,百思不得其解。

墨义扪心自问,难道以前所掌握的修炼法则全然不对?丹田未动,气息竟然也能通行?

就在墨义静呆时,突然石壁伴随着“咔”得一声响亮,竟然开裂起来,墨义注目一瞧,开裂处的裂口极为整齐,犹如刀裁。

墨义瞪大双眼注目着这一切,不敢相信发生的一切,这一切就像书本里记载的一样。

小志也注视到了所有,张大了嘴巴,连大气都不敢喘。

只喃喃地道:“果然书本里记载得没有错,造物主的能力总是那么出其不意。”

只有那少女三步并作两步地奔了过来,看着那带有裂缝的石壁,拍着手掌不停地叫道:“太好了,太好了,真是太好了,我的麒麟兔就是乖宝宝,果然这里有古怪!”说着话,她连蹦带跳,活泼极了。

墨义这时才醒来,扭头朝着那少女瞧去,只见此时这少女极为玲珑,倒像是从清澈的湖水里钻出来的仙子,一身白衣长裙,尘土不染,笑语间那长长的睫毛一眨一眨的,陪伴着那水灵般的大眼睛,活像画里描摹出来的。

她看上去只有十五六岁,婀娜的身段,撩动的姿态,伴随着轻微的鼻息,那不断起伏的前胸,这少女的初春全然呈现,一览无余。

墨义想,没想到在这荒野之地竟有如此动人的少女,这世界真是太奇妙了。

那小女拍着小手,指着崖壁,道:“这是我的麒麟兔带你们来得,若不是我的麒麟兔,你们永远都发现不到这个壁崖的古怪。”

似是被少女的情趣打动,墨义泛着眸子,失声道:“你那么痛爱你的麒麟兔,在看见你的麒麟兔钻进去时,却又为何置身事外,蹲在一旁静看?”

被墨义一质问,这少女收回了点天真,一本正经地答道:“上天创造的万物都有自由,我的麒麟兔也一样,平日里任它怎么跑,那都是对它的放任与关爱,可是等到它休息好了,也玩累了,它总是会懂得回家,它很聪明,好过人类。”

看着这少女一本正经的样子,倒是很有一副跟别人玩命讲理的姿态,像极了一个受尽委屈的人。

墨义瞧得入了神,没料到这少女竟把麒麟兔当作孩子来养。

这时,只见这少女跳着双足,嚷嚷道:“快!快!快打开这崖壁,看看这里都有哪些古怪,瞧我的乖宝宝都干了些什么。”

嗓音玲珑,既活泼、又兴奋。

墨义怎会放过,既然这崖壁确实不寻常,说什么也要探它一探,纵然没有仙草灵芝,也要窥探到它的庐山真面目。

墨义伸手摸了摸,崖壁光滑如镜,和周围的石壁容成一体,若不是那个壁脚下的洞口,旁人当真无法发觉这种异常。

此时他的双手感到,壁崖上不存一丝灵犀,那股特定的力量也消失了,荡然无存。

他用力推了一推,裂开的壁石竟然能够转动,墨义一诧,当即双手紧紧地顶住那壁石,手臂灌满气劲,使劲推去。

“轰”

那石壁居然开了。

墨义向开了的石壁内一探,石壁的内部赫然是一个山洞,借着光线,又仔细一打量,只见洞内肆壁到处都是藤蔓与灰土。

墨义一疑,即有能量封住洞门,这洞内定有异端。

想到这儿,他好奇心起,大着胆子,举步入内。

那少女似也不怕,一边随身而进,嘴里一边不停地念叨着,“我的麒麟兔、我的麒麟兔…”

小志也想看看究竟,蹑步紧随。

墨义刚一踏进洞中,就有一道灰色的人影跃入眼帘,这人影盘坐在一蹲石踏上,石踏正处石洞的中央,正有一双垂暮而又无力的眼神注目着自己,眼神中充满着不可思议。

墨义吃了一惊,随而又镇定下来,认真打量那灰色的人影,只见这人头发蓬松,满脸的胡须,也辨不清脸面。只有一身破烂不堪的衣衫包裹着身体,甚是苍凉。

显然这人年岁已迈,遭受着风寒的残食。

……

此刻,那少女却不顾这一切,定睛看到了萎缩在石踏旁的麒麟兔,高兴得手舞足蹈起来,随手一招引,那麒麟兔蹬腿一跳,钻入这少女的怀中。

那少女怀抱着麒麟兔,就像抱着个婴儿,轻柔地抚摸着它的毛发,嘴里不停地在念叨,“我的乖宝宝,我的乖宝宝……”

这时,墨义对着盘坐在石踏上的人一作揖,静静道:“晚辈来此采药,无意间闯入前辈的石洞,多有惊扰,还请前辈不要责怪。”

那老者发出了呵呵的笑声,道:“若不是这个世间的精灵,这个比人还聪明的乖宝贝,你永远也寻不到这里来。”一边说着话,一边抬手指了指那少女怀中的麒麟兔。

此刻,那少女一番明亮的眸子,抢着道:“你也当我的麒麟兔是乖宝贝了?”

那老者无力地点点头,缓缓道:“它不仅是世间的乖宝贝,还是我的朋友。”

那少女一听,欣喜地蹦跳不断,道:“是的啊?你即是它的朋友,便也是我的朋友,那…我们就是朋友了。”

听这少女的话,那老者含蓄地笑了笑,转而看着墨义,静静地问道:“是你打开了石门?”

墨义点点头。

老者这才缓缓道:“你能破除封闭这道石门的力道,说明你的功力不凡,你且试演一遍,我看看,看看你是哪门哪家的后生。”

墨义黯然神伤,心道,世人都视我为废人,只有爹娘对我好,还有骆雪也是个例外,除此便是朋友小志了,我哪有什么不凡的功力呢?

但又不好回驳了这老者,于是硬着头皮,拿出了浑身解数,把自己所有的能耐尽数施展了一遍。

这老者一看,轻轻地摇了摇头,叹道:“你身上定是佩戴了一件宝物,这个宝物就是玄石,只有玄石能够吸除封闭在石门上的那股强劲的玄气,从而打开了这道石门,否则以你的功力,万万不能。”

墨义一思,自己的双手碰触石壁时,力道向丹田拥结,此老者指得宝物必然就是定玄革。

于是墨义指着丹田,道:“前辈说得宝物,莫非就是它?”

老者聚目一瞧,淡淡地道:“玄石正对丹田?看来你是大胆地让它吞噬你的功力啊。”

墨义一诧,疑道:“这是我的定玄革,是我爹爹留给我的,我爹爹说此物不仅能够护卫丹田,助于修炼,而且还能够克异辟邪。它怎么会吞噬我丹田的功力?”

老者又是呵呵一笑,道:“任何宝物都需要静养了,所谓的养宝之理,恐怕你是不懂,连你爹爹也不明,否则你爹爹应当告诉你。想必你爹爹只希望你的丹田不被别人撕碎,我猜大概出于此意,你爹爹才会把它送给你。”

墨义一听,心里一突,如果这老者所言不假,这定玄革一直以来都在吞噬我的功力,难怪我至今只有道体级的功法水平,原来原因竟在此处。

想到这里,墨义不禁一乐,狂喜的情绪当即爬上了心头,内心恨不得大呼,“原来我不是一个笨拙之人。”

这时,那老者又叹,“一颗玄石束缚在丹田,竟然全身仍旧保持着道体级的功力,看来你的修炼和提聚与玄石的吞噬保持着一个平衡,要不然,玄石早就把你变成了一个平常人,如此看来,你的根骨倒是极为奇异,竟是一个天赋异禀的人,可喜可贺!”

听着这老者的叹声,墨义兴奋得挥舞着臂膀,恨不得放声狂呼,“原来我不是个废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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