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天地过去了。
岳进的每一天,都在简单重复着。
这些天以来,他每天都在练习着形意拳,已然到了入魔的程度。
父亲教的功法,他也一直在修炼,现在和以前不同了,他感觉到了真元在经脉内的流动。功行周天,他已经进入了化元境。
“田叔!”兴冲冲地,岳进来到田叔家门口,他很感激田叔给他那本密籍。他这次的目的,是想问一下田叔,以及他初入化元境的修为,能否进入散修联盟。
父亲和田叔,都是以化元境加入的散修联盟,若是自己能够加入,母亲的也就不用这么辛苦了。
“田叔!”一边敲着门,一边高叫着田叔的名字。
“吱呀~”门打开了,是田婶。
“是小岳进啊!来,屋里坐。”田婶和岳进打着招呼。
田婶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苍老了许多,脸上满是皱纹,一头的花白头发也已失去了光泽,生活的艰辛在她身上刻下了深深的痕迹。
“田婶,我田叔在家么?”田婶热情,岳进也体现了应有的礼貌。
田叔和田婶没有孩子,田叔年轻时伤了身体,没法要孩子,他们很照顾老伙计们的孩子。
“你田叔出任务了,他们一年到头也没几天在家的,来家里坐会儿。”田婶一个人在家,也很寂寞,很希望能有人陪她说说话。
陪着田婶说了会儿话,平时岳进很忙,根本抽不出时间。
“你说你田叔这种打生打死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田婶发出了感慨。
岳进无语了:田婶讨厌的这种生活,正是他目前所求而未得。
活着艰难啊。
功力涨了,战力变强了,速度也变快了,现在岳进已经能进入更深的地方了。
时不时地,他能带回来点诸如麋鹿、獐子类的大型野物,家里生活已经好了很多。
“还有二十八两,家里的欠债就能还清了。”母亲念叨着。这么辛苦,并不完全是在维持生活,他们还要还债。
伤重父亲的治疗,他们借了不少外债,父亲那帮老兄弟给了他家不少的帮助。
借钱给他们的人,家里都不富裕,可他们从来没有到岳进家来催过。
要强的母亲不是那种赖帐的人,省吃简用省下的每一文钱,全部都用于还债了。这么多年,他们终于见到还清债务的希望了。
一大早,岳进扛着一头麂子进入了坊市,这是昨天晚上打回来的。
麂子有六七十斤,应该能卖二三两银子,这对岳家是不小的一笔收入。
为了避开贾盛一伙人,岳进不再在傍晚来坊市,他已十多天没有碰上贾盛他们了。
为什么贾盛总是找他麻烦,他不知道,只知道这些人欺负他好几年了。
“终于又逮着这小子了,居然每天都放咱们鸽子,让咱们这么多天没有找着他!今天要狠狠打,打折他一条腿!”贾盛指挥着一帮小弟,张牙舞爪地。
一众狗腿子围了上来,照例就要殴打岳进。
岳进习惯性地护着头胸就要躲闪,身体一动,背后的背篓一晃,他立刻反应过来了。
“不行,现在我才是家里的支柱!家里八成以上的银两都要我来挣,我背后的篓子里就值好几两银子,要是真被打折了腿,家里就再没有希望了。”想着这些年受到的委屈,岳进的眼睛红了。
这些年,他被眼前这些人毒打了多少次?一次次的忍让换来了什么?今天若再不反抗的话,一条腿,甚至生命就是代价!自己死了或残了,可怜的母亲还怎么活下去?
“啊——”岳进痛苦地吼叫着,不顾落在身上的拳脚,一双拳头抡圆了,劈头盖脸地打了回去。
“呯呯呯~”拳拳到肉!
阵阵鬼哭狼嚎传来,十几个不良少年被打得歪七扭八,倒了一地。岳进和少年们在以伤换伤,而他挨打有经验十分丰富,知道应怎样保护自己。
“你,你竟然敢还手!你不怕我们弄死你老娘!”被打翻在地的贾盛哆嗦着,还不忘威胁着岳进。
“你——敢——威——胁——我!!!”岳进一字一顿地,慢步走向贾盛。
“你要做什么?”贾盛倒在地上,不住地向后挪着。
“你不是要打折我的腿么?我要实现你这个愿望!”岳进一步一步地,咬牙切齿。
现在已和贾盛他们结了仇,退让再也没有了作用,那就快意恩仇吧!
脚高高抬起,重重落下。
“啊~”惨叫声传来,岳进蹋碎了贾盛的腿骨。
“&^♂♀^@#@^&”咒骂声不停。
一不做,二不休,岳进干脆又踩碎了所有少年的腿骨,他要发泄掉多年的积怨!
“住手!”是城卫队来了。
岳进挨打时,城卫队从来没有出现过,不管打多长时间。今天,是少爷们挨打了。
“把凶手给我抓起来,受伤的人送去救助。”城卫队的带队营官吩咐着。
岳进没有抵抗,已经没有了意义。他那微弱的实力,完全不能对抗这些手拿兵器的正规士兵。
“是那个傻小子唉!今天他居然反抗了?”清脆的少女声音传来。
“住手,你们弄清楚是怎么回事了么,就直接捉人?”秦铃在为岳进打抱不平。
只要和这十几个人有关,有理的一方就不用问了。
“小姐”,城卫队的士兵认识秦铃,对她施了一礼。
“这个凶徒伤了这么多人,我们要给伤者一个交代。”城卫的营官好似公事公办一般。
秦铃是散修隧联盟盟主的爱女,他得罪不起。
贾盛是散修联盟实权长老贾宜的儿子,他同样得罪不起。
可是贾盛这边,十几个人都有相当的背景,没有一个是他能得罪起的。
“小姐,不要为难我们好么?这人打伤了十几个人,我们不拿人能行么?”营官十分为难地说。
“我就知道这些人成天没事找事,到处欺负人。这个岳进挨打我就见过好几次!你们不管他们打人,他们挨打怎么就管了?”秦铃一手掐腰,一手指着地上号叫着的少年们。上次的事件,秦铃已记住了岳进这个问题名字。
“小姐,我们只见到了这个少年打人,还伤得这么重,谁有理,什么原因我们管不着啊,那是城主老爷们管的事情。”两边都不想得罪,营官低声下气地。
“好,你们不许为难他,我请爹爹来听审,我就不信定安城没有了公道!”秦铃气呼呼地。
“哗~”围上来的群众一片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