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薛老的话，这位黄大师也结束了静坐站起身，不过依旧背对着他们，弄得和世外高人一样：
“薛老，你可得把好关啊！前几天你弄过来的那几个，底子还不错，但是天赋太差劲了，就算是当上了学徒也没有什么前途了……下次再有这样的，我可就不要了！”
虽然他说的好像挺像那么回事的，但其实他也不过是炼丹师协会里非常不入流的一个炼丹师，不然又怎么会被派到苇城这种小地方？
即使炼丹赚不到什么钱，这位账房收下的那些钱，也有一大半都进了他的口袋……有这样的诱惑，他也不介意多收一点有钱有势的世家公子，有一天真要是在协会混不下去了，还可以在这些世家中混口饭吃。
他这么一说，薛老也心知肚明，无非就是让他下一次收钱的时候，多收一点，给钱太少的人就不要来了！
“行了，薛老。你出去吧，让我看看今天的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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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黄大师这么吩咐完，薛老也就直接告退，走出了那个帘子。而他也缓缓转过身，露出那副极其枯槁的面容，再加上那须发皆白的样子，倒还像是个比较慈祥的老者
只是一看到天瑞的这幅扮相儿，就不禁皱起眉头，向着他走了几步，在这样的距离下好好打量了一番
“白胡子老头儿，你别这样，我觉得稍微有点恶心。”
他这幅须发皆白的样子，枯槁的面容，还有刚才有点虚浮的脚步，让天瑞判断出来他有点酒色过度，也不得不佩服他一把年纪还玩儿这么大？也不怕哪天马上风……
而且现在还这么近距离地盯着他仔细打量，实在是有点恶心。
黄大师是觉得打量了半天，怎么看也不像是个世家公子，不过既然是薛老送进来的，他也没有多说别的什么
“怎么这么没礼貌……老夫姓黄，你叫我黄丹师就行。少年，我问你，你可曾学过基础的药理？”
虽然天瑞很想回答说：老子比你懂得多多了。但是为了能在苇城不至于太过惊世骇俗，他只能摇摇头
“不曾。”
这倒也没太出乎意料，除了一些家境比较好的世家弟子外，也很少有学过的，他继续问：
“那可曾修过魂力，学过控火？”
“不曾。”
黄大师的眉头已经皱了起来：“那，可曾学过炼丹？”
“也不曾！”
黄大师的眉毛几乎都要攒到一起了，他现在就很想把这个乞丐打扮的少年直接一脚踹出去，什么都没有学过，那他是来干嘛呢？玩吗？
不过既然来都来了，他也没好意思直接把人家扔出去，还是准备按照测试的流程来上一遍，从这点上来说，他还是要比外面的账房稍微有点良心的。哪怕最后真是发现来捣乱的，再踹出去也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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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他也不太抱希望的，从旁边的架子上拿来一块厚重的木盘——比较寒酸的苇城分会不但租用的房子是旧的，该有的测试物件，也只能用一些比较差劲的，像是这种测试魂力的环节，如果去一些大城里的分会，都是直接有一个巨大台子的，这里就只能用个盘子
黄大师把它“哐！”的一声扔在桌子上，指着中心的凸面说道：
“你把手放上去，可能会稍微有点不适。”
因为天瑞说自己没有练过魂力。而测试用的木盘，即使不主动引出魂力注入其中，它也会试着吸取一点用于测试，被吸魂力的感觉对于学徒来说，肯定是不太好受的
木盘凸面的周围刻有一些字从“九阶”到“一阶”各有一个范围，而且越往一阶范围就越小，直到一阶就只有一条细细的刻线，而九阶几乎就占据着盘面一半的范围
面前的器具，在天瑞的前世是没有的，那时候也没有对于魂力的划分，他也不知道自己的魂力到底该算是什么水平。
遇到真的不认识的东西，他倒是非常虚心地问道：
“黄……老……黄丹师，这是什么东西？”
为了不被直接扔出去，他还是忍住了直接叫“黄老头”的冲动，虽然内心是的确看不上这么一个贪财好色的丹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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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瑞的虚心请教，却让黄大师觉得他的确是什么都不懂，解释起来也有点不耐烦：
“测试魂力用的，一共五品九阶四十五境，这个木品的盘子够你用了！”
至少就黄大师的认知中，见过的最厉害的丹师也不过就是个石品二阶的，至于做炼丹学徒，有个木品六阶就差不多了，他自己也就是个三阶，他可不会觉得面前的少年能用得上石盘。
别说他了，天瑞自己也有点摸不准，他也是自己掌握着稍微调动了一点魂力，将手轻轻放在凸面上
原本平静的木盘却突然放出红光，这让旁边的黄大师突然一惊：
“红……红色的魂力？”
大多数人的魂力都是灰蒙蒙的，他也听说过有些人的魂力的确不同，在颜色上也会有点区别，可还没怎么听说过红色的魂力，虽然这并不意味着什么，却也显得足够特殊了。
而那边，红色的魂力正在慢慢充盈盘面，光芒的边缘已经扫过了六阶的刻线，进入了五阶的范围
黄大师完全没有想到居然还真的魂力合格了？然而他更加没有想到的是，他可没有告诉王天瑞，到底几阶算是合格……
王天瑞在那边小心翼翼地控制着自己的魂力，既不敢表现得太过于惊世骇俗，也不敢提前停下来担心不合格
心里头还嘀咕：艹，早知道问问这老头到底几阶算合格了，现在问反而觉得怪怪的……算了，差不多就停吧，我觉得四阶估计差不多了！
以他的魂力来说，现在当然还绰绰有余，只是通过对于盘面的观察来说，过了四阶之后区域就明显小了很多，他感觉四阶恐怕是个比较大的槛……
干脆控制着光芒越来越弱，越来越弱，最终停在四阶区域中一半的位置，还装出一副魂力消耗过大的摇晃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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殊不知旁边的黄大师已经感觉非常意外了，说话都有点不太利索：
“四……四……四阶？我眼花了？”
王天瑞虽然装得有气无力，但还是没忘记搭话：
“呃……丹师，这，这算是过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