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人陆续开口，只有王天瑞在那里看着桌面上的书页好像有点发呆，这一点当然也被黄老头注意到了，他立刻就看向王天瑞的方向，沉声问道：
“天瑞……”
“……”王天瑞还在那里看着书页发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并没有听到黄老头的声音
而旁边那几个世家公子也已经开始窃喜了，因为他们看到那黄老头的脸色一下就拉了下来，从桌子上抄起戒尺就朝着王天瑞走了过去，声音中也带着一些怒气
“王天瑞！”
“啊？”
天瑞回过神的时候，这位已经走到了他的桌边，手中的戒尺也扬了起来，那态势一看就是想要给他手上来几下。
至于他刚才到底在想什么？那只是因为这老头儿讲得实在太无聊了，只有一些点还值得他用自己的知识和经验思考一下，刚才就是在想一些细节
可黄老头已经是有点怒不可遏了，在他的第一节课上就走神，实在是让脸上有点挂不住。
“你在做什么呢？！”
“回老师，学生在想您讲的东西。”
天瑞这话倒是也没有说错，的确是在想黄老头讲的东西，只是想得远比他讲的深入多了。与其说是他在讲课，倒不如说是他在启发王天瑞想一想这一世的炼丹体系——至少在很多地方已经和那个残破的末世不同了，当然，天瑞想得是非常后面的事情，至少目前还根本用不上自己那些高深的东西
“哦？那你说说我刚才都讲了些什么？”
紧握的戒尺稍微放下了一点，但他还是不确定天瑞是不是单纯在敷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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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王天瑞便在短短几句话之间，把他刚才讲的那些冗杂的东西全都讲了个明明白白，甚至就连旁边那几个准备看热闹的世家公子都感觉有点听懂了。别的不说，光是讲述这些东西的技巧，他就要比这位什么黄大师高了不止一星半点
这一番话也是把黄大师听得目瞪口呆，他完全没有想到这些东西还可以这么简单易懂地讲出来
“天瑞，你实话跟我说，之前当真没有学过这些？”
事到如今，甚至他都有点怀疑，王天瑞的不懂是不是只是装出来的
“当真！学生只是刚才听下来之后这样总结的。”
“咳，你们几个，以后可要多和天瑞学习！”
这样的回答让他的老脸更是有点挂不住，甚至要比真的是走神更加挂不住——合着人家不是因为听不懂走神，纯粹就是觉得他讲得实在太啰嗦了。
“那能和为师说说，你刚才在想什么吗？”
“关于天地异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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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地异火”是王天瑞前世完全没有接触过的东西，不仅没有，甚至也没怎么听说过，最多就是有一些残破的典籍说过很久之前有过，但随着天地破败，也就很快消散了。
而这一世天地回春，肯定是又孕育出来很多天材地宝，这所谓天地异火应该就是其中的一类。
从刚才这位黄大师的描述中，似乎是天地孕育出来的火源，可以用比较节约魂力的办法炼丹，尤其是比较高品阶的丹药，是不太可能仅用自己的魂力就完成的
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也就是为什么王天瑞的前世少见那些高阶丹药——因为那些炼丹师只能用自己的魂力硬抗，所以一个个技艺精湛，一手炼丹术简直出神入化，但就是不可能练出高阶丹药
这东西对于任何一个炼丹师来说都是莫大的诱惑，王天瑞也不例外。他立刻就想到，要是自己的前世有这东西，说不定早就已经练出传说中的仙丹了，也许都不用死那么一次了
然而他又转念一想：坏了，自己这一世可是什么“命犯天绝”，这一类天地孕育的东西，听起来就和自己没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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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你不曾听说过？”黄大师倒也没有觉得奇怪，像是他们这种小地方，哪会听说过乃至见过异火呢？
“不是，学生是比较好奇，像是一些奇怪的命格，遇见那些异火会怎样？”
他也没有明说自己是什么情况，只是像是好奇的学生一样发问。
“奇怪的命格……你是指？”
“老师可听说过什么‘天煞之命’、‘天绝之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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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大师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只不过这样的事情他以前也没有怎么想过。
“确有听说，只不过这两种命格都极为罕见，怕是也没有典籍记载过，他们遇到异火会是如何……”
然而他如此说的时候，王天瑞却在心里暗骂：稀有？稀有个屁！老子两世为人，前一世是天煞孤星，最后临死之前也不过只有一朵魔花陪我
结果被它带去重生，这一世却又是什么命犯天绝！这两个罕见命格全让老子赶上了。
“那您觉得他们可以收服异火吗？”
“按理说，他们绝于世上机缘，应该是不能收服。然而天地异火本就叛出命数，叫做异火，也是天地之间的异类，一人一火同是异类反倒说不定更容易相遇。”
当然，这些都是黄大师自己猜的，毕竟就像他说的，也确实没有典籍记载过，这种比较奇怪的命数会是怎样的命运。但至少据他所知，这些异类往往很难成长起来，或者说成长之路肯定是多灾多难的
“那学生明白了。”天瑞点点头，既然没有提自己的事情，也不好显得多么急切，免得让黄大师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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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我们今天的课就到这里，你们都可以自由活动了，无论是想要出去还是回屋休息都行，不过每晚亥时之前一定要回来，外面的大门就插住了。然后明天就要开始学习炼丹，因为距离丹会只剩下两三个月的时间……”
黄大师的目光再次扫过这间小小厢房里的每一个人
“你们，可明白了？”
“明白了！”
这次王天瑞和那几个公子齐声说到，并没有再次走神，只是在心里想着明天怎么想办法搞到更多给自己修炼的废丹。
站在前面的黄大师哪能想到，其他人都考虑着明天怎么炼出更多的成丹，只有王天瑞想着怎么能弄废更多的丹药，他甚至都已经考虑，要不要在别人炼丹的时候想办法动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