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他从魔花嘴里除了一句“继续吃”之外，没有得到其他有用的信息，它作为传授这门绝功的奇物，明显不应该是如此一无所知的，所以王天瑞也可以猜到，它对于自己应该是有所隐瞒的

至于动机到底是好是坏，那就不得而知了。总之他已经上了贼船，除了相信它不会在这种事情上害自己以外，也没有其他的好办法了。

而黄大师那边，一连研究了好几天，也没有研究明白究竟为什么在一天之内连续炸了两次炉，期间还好几次过来询问王天瑞的伤势如何，以及当时炸炉的时候有没有感觉到什么异常

他当然是表示：什么异常都没有，大概只是因为自己的操作失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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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几天的时间，为了不让黄大师怀疑，他只能一直躺在自己的屋里“养伤”，实则已经尽了一切的努力，试图能炼化体内的那些丹毒，好让自己早日开始“天毁”的修炼

然而这些尝试显然都失败了，毕竟他现在浑身上下能调动起来的，也就只有一点点魂力，这对于炼化那些丹毒，并没有什么大用，身体也完全无法吸收这些厚重的毒素

炼化丹毒无果，王天瑞也没办法在房间里修炼，只能这么干躺着。

一连好几天，到今天终于有点坐不住，不对是躺不住了，便对黄大师称自己已经没事了，先出门逛逛

……

“终于摆脱那个老头儿了。”

他穿过那几条小巷之后，出现在一个宅子的大门前——他暂时也没有其他的落脚点，这里当然就是前几天威逼利诱下，他让王六想办法霸占的宅子

也许是因为熬那些药的缘故，隔老远都能闻到那股浓烈的臭味，一时间让人也分辨不清，这里到底是住人的宅子，还是茅房？

实际上，旁边的那几户人家已经来找过几次，可是王六一从门里走出来，还有谁敢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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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连王天瑞走过来的时候，也不得不用袖子掩住口鼻，被那股味道熏得受不了

此时他哪怕已经穿上了厚厚的衣服，外面罩着棉袍，仍然被寒风弄得直哆嗦，还得套着棉袍的袖子抓住门上的门环

“砰砰砰！”敲了几下

随着院里应了一声，大门随后被打开了，站在门后的就是也穿上厚衣的张三同样掩着口鼻，贱兮兮地看看门外的王天瑞

“哟，老大，您回来了？”

“进去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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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院里之后，那股臭味的来源就一目了然了——来自于院子中心支起来的一口大铁锅，铁锅底下架着柴火，锅里咕嘟咕嘟地煮着某种粘稠的液体，而且呈现出诡异的黑色光泽，同时也散发着浓烈的臭味

铁锅的旁边还站着两个人，搅动铁锅里液体的壮汉就是王六，而另外一个则在加柴火，他们的脸上罩着一块用旧棉衣裁下来的厚布

即便是这样，仍然被熏得两眼流泪。

王天瑞的身影虽然低矮，两人却还是第一时间注意到了，也连忙放下手里的活，走了过来

“老大……老大……您回来了。”

“嗯……你们这是？”

他应了一声，随后指着那口大铁锅，稍微有点不解地问到。

“这不是按照您的吩咐熬药吗？”

“熬药的确是我的吩咐，但为什么这么臭呢？”

“我们也不知道啊……就按照您说的办法弄得，弄出来就是这个样……除了这一锅之外，这里还有一缸。”

王六挠了挠头，他其实也不清楚为什么这东西熬出来这么臭，而且他也的确是按照王天瑞的吩咐做的

这就明显是王天瑞没想到的了，这几个混混哪懂什么采药，肯定是不管什么时候采回来的药，也不管新鲜不新鲜，反正只要是他说的药就直接采回来，然后一通丢到里面

这样弄出来的东西也就可想而知了，不过他就是为了要里面的毒性，倒也无所谓了。他也实在没办法要求太高

“算了……弄成什么样就什么样吧……这里让我来吧，你们先守着门……一会儿估计味道更大，免得别人找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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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他便接管了还在咕嘟咕嘟冒泡的大锅，而院里的其他几人又往脸上罩了一层厚布，就直接去门口抵着门了

其中张三看着已经站到大锅旁准备开始动手的王天瑞，忍不住向旁边几人嘀咕：

“你们说……老大想干嘛啊？让咱们弄这玩意……”

“不知道啊……”旁边的李四应和

“行了，老大的事情你们就别议论了，我可是听薛老说：黄大师对于这个新收的学徒非常满意，咱们可真的是抱上大腿了！”

王六直接打断了他们的小声嘀咕，他算是对于王天瑞突然的变化感受最深的，不仅是用极其诡异但是巧妙地办法打败了他，更是能莫名其妙地成一个炼丹师……谁知道他还有多少秘密呢？

总之，目前跟着他肯定是没什么坏处，说不定比讨好那些世家公子靠谱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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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王天瑞当然没有在意他们在嘀咕什么，他已经站到了大锅旁边，将剩下的那点儿柴火全都堆到大锅下，然后将火红色的魂力汇入到锅下的火焰之中

双手抓住刚才王六使用的棍子在锅中搅动

只见刚才还咕嘟咕嘟冒泡的黑色液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下降，并且变成一阵阵散发着恶臭的黑色烟气

“咳咳！”

就连这一切始作俑者的王天瑞，站在锅边都被呛得忍不住咳嗽，站在门边的几个人也是紧随其后

“咳咳……咳咳！老……老大……这也……太臭了吧！”

不过王天瑞也不顾他们的抱怨声，在咳嗽的时候也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而是搅动得越来越快，锅中液体下降的速度也是越来越快

院子里升腾起来的黑烟也很快就遮天蔽日的，迅速飘散到周围的几户人家那里

外面也是不出所料地很快传来骂街的声音

“艹，你们这一家人在院里干什么呢？”

“煮粪吗？”

“快开门！”

由于院子里也没有什么回应，门口的这些人很快就开始撞门，只不过有王六这样壮实的家伙在里面顶着门，他们一时间也不可能把门撞开

随着恶臭越来越浓烈，就连这样的声音也慢慢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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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口顶着门的几人也同样被熏得两眼冒光，此时却坏笑着讨论说：

“我说，王六……他们会不会是被熏晕了？”

这一句“他们”，明显指的是门外那些叫骂乃至撞门的人，如果不是王六的话，也许真就让他们撞开了。

“这可不好说……老大这一锅药，威力不是一般的大……”

他们虽然不太明白炼药里的门道，但仅凭这样的臭味，他们也觉得这多半是一锅毒药，虽然没有见过炼丹师用大铁锅炼药，万一王天瑞就是个例外呢？

……

而随着锅里的液体越来越少，王天瑞也连忙把那一缸黑色粘稠的液体倒进大铁锅里，并在火力的催动下继续熬炼，这下门外是彻底没有一点声音了

就连门里也没有声音了，因为就连王六几人也全都被熏倒

不过锅里的液体也是所剩无几了，到了这最后的关头，王天瑞也是一把扔掉那被腐蚀严重的棍子，开始用魂力凝聚起锅里最后的黑色液体

“凝丹！”

他大喝一声，魂力将全部的液体团了起来，并压缩成一颗约有拇指盖大小的丹丸。它同样是漆黑无比的，只是和那位赵公子的一炉黑炭不同的是，这颗丹丸居然也有着光润无比的丹衣

“呼……可算完事了。”

王天瑞看了一眼完全烧黑的大铁锅，以及锅下的一片灰烬。按照他这样的烧法，要是再没有成丹，估计火要烧完，锅也要烧穿，好在最后没有功亏一篑

如今那颗漆黑无比的丹丸被他收到了手心里，由于有那层光润无比的丹衣，它并不继续散发着恶臭

但那漆黑的颜色，还是让人没有什么吞服的欲望，就连他都有点怀疑，这样吃下去会不会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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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怕个鸟。”

他看了一眼还在门口东倒西歪的几个人，也没有去叫醒他们，而是先拿着这颗漆黑的丹药走进正房，反手把门一插就盘腿坐在那乱糟糟的床铺上

也没有多做挣扎，直接把那东西送进嘴里，就着点清水喝了下去

“呕！”

结果先等来的倒不是发挥出来的药力，反倒是那股恶臭先一步翻涌上来，让他差点吐了出来，也不知道是凭着多大的毅力才忍住，才能定下心专注于腹中的动向——

在魂力的观察下，那颗漆黑的丹药渐渐化开之后，依旧像是之前的那些丹毒一样，一部分继续污染着血液，但绝大多数还是附着在身体的各处，随后就固着在那里，没有一点进一步的动向

而且无论他如何试图吸收，这些黑色的毒素依旧不为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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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此他有了一个初步的推测，这魔功可能远比他想象之中还要邪门，对自己还要狠……

“该不会是我必须让这些黑色的丹毒遍布皮肉之中，才能开始第一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