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杨贫的长生大梦便被即刻否定。
从那时候起,杨贫隐隐感觉到,这个世界上有一双手,无形的手在把每个人当作提线木偶般玩弄,而每个人的寿元都在偷偷被偷走。
话说回来,还是善良虽然在这个世界是罪过,但正因为沈芊芊太过善良,杨贫思虑一番,便权当做了回好人,将那份失败品送给沈芊芊。
最起码,杨贫从沈芊芊的身上看到了自己曾经善良时的模样,他想看看,善良的人是否会被天下人逼成一个魔头。
黄家大门比之沈家更要金贵,此刻也已经是三更天,大更人敲响铜锣。
(打三更(晚上十一点)时,要一慢两快)
黄家大门外没有任何人把手,杨贫一步一步走过台阶,双手发力,推开院门。
大院里面空无一人,此刻杂役们都在房间睡觉,而杨贫也静悄悄的走到杂役房间里,戚霜雪一身布衣从金府中出现。
那羞红一般的脸蛋和布满血丝的眼睛几乎形成了一种憔悴的美,而两人行事却丝毫不憔悴。
一个个杂役还未等挣扎胸口便被开了个大洞,鲜血淋漓的心脏为杨贫拿在手上,不消片刻便被整颗吞入腹中。
如意血逆大法总纲曾言:“月啖人心一十颗,修为如云上天梯,日啖人心三百颗,纵是魔种也成仙。”
无功增血,可见对修行魔功的杨贫来说吃人心脏是天下第一大补。
杂役房四十八人,不消片刻,便死的剩最后一人。
而最后一人在睡梦中胯下好像有些温热的液体,这让他不由得惊醒,可这杂役一起床便看到一男一女在啃食人心。
杂役刚要大叫便被杨贫按住喉咙掐碎喉管,难以呼吸。
杨贫的嘴上还留着不少液体,手上拿着一颗血淋淋的心脏对着杂役开口道:“知道吗,吃了这么多心脏,我还是最喜欢吃成年男人的心脏,老人的心脏吃着有些太硬,而且有股子臭味,但女人的不会,特别是少女,心脏有力,味道有些发甜,而成年男人的气血最旺,口感最佳。”
杂役的眼中不知道是憋出的泪水还是被杨贫吓出来的泪水,而惊吓还没被停止,戚霜雪手如利刃,将杂役的手臂双腿一一打断,手指一点一点的划烂,露出森森白骨,又一根一根的掰断杂役的肋骨。
刚开始杂役还能惊恐的看着两人,而现在杂役已经没有了生机,剧烈的疼痛和窒息感让杂役彻底失去了生命。
“活着?”
戚霜雪吐出了为数不多的两个字,一下把杂役的心脏拽了下来,递给杨贫。
在皎洁的月光下杨贫接过心脏闻了一闻:“臭了。”
说完便将这颗心脏丢给了戚霜雪。
“你吃吧。”
戚霜雪大快朵颐了起来,若是这一幕心脏换成一个从坚硬冻土里挖出的地瓜,两人站在寒夜里,该是什么样的光景呢。
若是当年杨贫真的从土里挖出一个干瘪地瓜便不会有这么个魔头杨贫出现了吧。
杂役死了,死在盛夏的最后一天。
也是初秋来到的最后一天。
而此刻黄家的两位老人也闻到了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穿着洁白的睡袍出现在杨贫面前。
现场的血腥让两位老人双目赤红,今夜一事足以称为灭其满门!
黄果胡须颤抖,虎目怒视,对着杨贫怒然开口!
“为什么!为什么杀他们!我黄家兄弟,从来与人为善!何日惹到你这强人了!!!”
黄树怒然前踏,招出法剑,赫然是二阶法剑,剑尖直逼杨贫鼻尖。
声音颤抖对着杨贫大声喊道:“小辈!不过练气,敢来我黄家撒野!当真是一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种!”
剑上真元涌动,似乎下一秒就要插进杨贫脸上!
可过去半天,那剑尖始终进不了一寸。
一股钻心的疼痛在黄树胸口出现,而黄树缓缓低头,仿佛眼珠子就要从眼眶中掉出来。
一颗正在有力跳动的心脏凭空出现。
“这是,我的心脏?”
说完便整个人在一瞬间便被戚霜雪吸成人干。
“魔头!!!!”
黄果没喊完便被戚霜雪一手刀打晕,刚要开口吞吃便被杨贫制止。
“黄家七十口,杀的差不多了,留着让沈小姐收尾吧,这是魔道的第一步,但绝不是最后一步。”
说完便飘然离去。
坦白说黄家也算好人,起码在杨贫的情报里算是好人,但杨贫的念头便是想看看,人是善能胜恶还是恶能胜善。
沈家客房,沈芊芊看着手上那卷夺天魔功。
“这魔功,若是能改变我的命运,纵使是入魔,也好过这般委屈的活下去!”
沈芊芊不再犹豫,哪怕前方是无尽深渊,哪怕是荒古禁地,哪怕是不穷无尽的苦难,沈芊芊不在意,她无法预见将来会发生什么,但沈芊芊知道,自己没有灵根,修炼这本功法,将是自己最后的出路。
原本已然如同年老枯寂的那颗几乎停滞的心脏重新燃起了火花,沈芊芊别无选择,那是她唯一的救赎。
功法被打开,而沈芊芊也按部就班的修行了起来,原本已然因为郑伯时日无多而愁的有了小半头白发的沈芊芊此刻真的已然是一点青丝都不复存在了。
第二天上午,沈芊芊已然达到练气一层,而原本青春靓丽的脸庞出现了几缕暗不可见的皱纹。
她拨弄了下雪白的青丝,眸子里面不再有当初的清澈,有的只是一个初生魔头的懵懂和肃杀。
“这就是修行的代价吗?”
恶意是无法避免的,他是人心中滋生的最多的,最复杂的一种情感,他从不让人喜欢,可人们偏偏都在以恶意揣摩他人,曾有人企图消灭恶意,但,事实证明,人只要存在,恶意就不会消失。
而再善良的人,没有恶意便不足矣成为一个完整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