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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多久,整个军中就出现了一个十分奇怪的现象。风头正盛性格却是迥异的两位青年英豪居然是成为刎颈之交!他们身先士卒冲锋陷阵,金兵只要瞧见他二人旗号,无不是胆寒心惊避其锋芒!

之后岳将军组建忠武堂,他二人自然就是不二人选。在他们的精心发展之下,忠武堂日渐是成为岳家军中一支举足轻重的力量。

一年之前,是陆文龙和莫剑飞两兄弟最后一次见面。莫剑飞折断自己佩剑在风波亭外立下毒誓,此去关陇,定然是要取完颜宗弼项上人头!

只可惜,盖世英雄也难逃穷途末路,一句来年春暖再相见,没想到却是再也不见!

破窗中吹进的凉风依旧是寒意不减,陆文龙回想着往昔,沧桑的脸上不禁是惨然一笑。如今他要做的事还很多,如若就是这般狼狈模样去见那死道士的话,定然是会被他嘲笑至死!

今日的相府之中有些热闹,临安城中的知名郎中是纷至沓来,结果却又都苦面摇头而出,宫中的老御医也亲自前来,可结果也是如出一辙。

听着房间之内的秦桧夫妇不断呻吟哀嚎,这可是着急坏了秦熺和秦严俩兄弟,整整两日过去,能想到的办法几乎都是实验了个遍,但那瘙痒的症状丝毫是没有减退的迹象。

第三日大清早,寻找良方的告示几乎就是贴满了临安城的大街小巷,就连还有些距离的苏杨二州,也已是人尽皆知!

大理寺对门的禅符寺内,陆尘手拿着告示,俊脸上满是欣喜之色。九禅大师一副趾高气昂的模样,似乎是在向他和无缘两人炫耀着自己的成果。

“大师,你说咱们是今日就去揭榜呢?还是再等些时日?”

“难得这老贼夫妇两人受苦,自然是要让他们多熬些时候!再说,我这解药不还是没有完全实验成功嘛!”

“什么?还没成功?”

听闻此言的陆尘和无缘两人几乎是异口同声的发出惊呼,陆尘手上告示飘落于地,无缘手中的佛珠也滚出去甚远!

“都是修行之人,能不能有些定性!这事儿你们不用担心,定然是十拿九稳!明晚过后,你们二人过来试药!”

陆尘只感觉身后的师古剑不住震颤,无缘不住的念着心经强定心神!幸好他们各自的师父都曾多次告诫,遇事随缘,淡然处之。

“无缘大师,看您小小年纪就能有如此佛法,明晚这试药的大任就交托与你了!我就先去探探路,看如何将咱们的条件告知于秦严那小子!”

陆尘说完,就欲转身离开,只不过仅是向前迈出一步,自己的衣袖就被无缘那一只胖乎乎的小手给拽住了。

“如此重要的事情,自然是有福同享!再说了,秦严那厮不就在咱们对面么?还需要去探查个什么?道爷您说是不是?”

先前陆尘可是瞧见过九禅大事自己试药的情形,龇牙咧嘴的挠的满身血痕,光是想想,他就觉得周身一阵恶寒!

如今相府的告示,几乎是和皇榜有着差不多的功效。不消半日时间,门口排队献药之人已经是拐过了两条街巷!

御医坐镇,从中不断挑选着他们认为无害的药方让秦桧夫妇尝试,可又是一昼夜过去,被折磨的不成人形的两人依旧是丝毫没有缓解的迹象!

“小姐,你说这该不会就是陆尘和无缘两个家伙做得好事吧?没想到他们表面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这下手起来,却是丝毫不怎么含糊啊!”

云七坐在阁楼之上的雅间中细细品着香茗,笑着在小倩的鼻头上刮了一下。这种热闹好看,也正是她心中所想要的!

一向在相府中如鱼得水的破道人这些时日里颇为郁闷,不光是忙碌的众人没空理他这么简单,而是一直对他都敬重有加的秦严,似乎都是不怎么正经搭理他。

当日从太白山上下来,他就将那副藏宝图就地销毁,当然,这是在他已经将地图上所有信息都印刻在脑海中之后。

不出意料,地图上的线索都指向蜀中之地,不过那里现在仍然是属于宋庭辖制,他若是贸然前去掘宝,定然是会变为众矢之的,风险太大!

所以,他选择了先到江南来寻个靠山,在其之前同门的引荐之下,他就成了秦严这厮的座上宾。

由于秦桧夫妇突然出事,且无药可解,秦严急的似热锅上的蚂蚁,寝食难安。可就在这样关键的时刻,被其给予厚望的破道人却丝毫帮不上什么忙,这让他心中很是有些不满。

门外排队的人是只增不减,只可惜多半都是来碰碰运气,完全不见进展。破道人也曾联络自己早些年的一些旧识询问有没有应对之法,奈何他们都是些只会舞刀弄剑的江湖人士,并不精通此道。

一日时间转眼就逝去,陆尘和无缘站在九禅大师的禅房之外,心中有些忐忑不安。

“这么早就来啦?那就赶紧过来试药吧!若是真把秦老贼给折磨死了,那咱们的计划可就要泡汤了!”

两人相视一眼推门而进,早已是全副武装的九禅大师连忙是将他们让进内屋,而后就见九曲香的飘起阵阵轻烟,直朝门窗缝隙之中钻去。

大约是一炷香的功夫,陆尘脖颈间开始出现反应,那种感觉就好似有万只蚂蚁在皮肤之下来回爬过,酥痒难耐,却是又无法抑制。

不多久,一旁的无缘和尚也开始不停骚动起来,光洁的额头上不住往外渗出汗珠,脸颊随其身体的抖动而微微震颤。

“大师,这药劲上来了!您老赶紧把解药给我们啊!”

勉强用真气压制着瘙痒的陆尘憋得是满脸通红,趁着自己尚还有一丝自制之力时赶紧是大声呼叫着门外的九禅大师。

“你们这年纪轻轻的,怎么一点儿耐力都没有!等其药效最盛之时才能检验出解药的真实效果,稍微再坚持一下!”

只听见门外的九禅大师好似在捣鼓着一堆锅碗瓢盆,听其语气并没有马上就给他们解药的意思。无奈之下,陆尘和无缘两人只好是又重新平心静气,各自运行这内劲来压制周身无处不在的瘙痒,心中只盼着可以早些拜托这非人的折磨。

人在无比痛苦的煎熬之中,对于时间的概念好像就越是模糊。豆大的汗珠自两鬓不住落下,陆尘仿佛已经是度过了百年之久!

无缘和尚口中不住念着清心普善咒,声音也已是颤抖的无法完全听清,看样子也是忍耐到了极限!

一直都在方外偷偷观察的九禅大师飞身进门,快速在两人口中塞入解药,不消片刻,两人本已发白的脸色又开始逐渐红润起来。

夜风吹过,三人立在阁楼上静静望着对面的大理寺有些出神。陆尘忽然伸手摸了摸无缘那圆滚滚的额头,嘴角慢慢浮起一丝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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