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是你啊,老公。”
“明明刚刚你就认出我了,而且还叫了我的名字耶……”
“声音听来那么熟悉,我当然不会叫错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
“不然是什么意思?老公,有点出息一点吧。别因为你妈强词夺理,就变得那么窝囊啊。”
“为什么我只是叫了你,就要被训斥?”
“应该是我对你是有所期待的吧。”
“要说的话,米蒂亚也是很强势啊。”
“嗯?”
“不……我什么都没说。”
这个老公还是老样子,一旦她企图取得上风,就会自动让步退下,虽然很好,不过他们终究是夫妻,维持夫妻之间的关系是不能透过这种方式的。
“老公,振作一点吧。”
“嗯?”
“虽然或许这就是你的命,不过老是屈于劣势,你那只属于男人的自信,也会渐渐消失的。”
“米蒂亚,有的时候我就会想,你该不会才是我母后的亲生孩子吧。”
“喔?”
这个结论很有意思啊。米蒂亚得到海利欧斯的庇护,眼神燃烧出闪耀的光芒了,被这么一射,埃勾斯却步了。
不过,这么一来又回归他们平时的关系了吧——
“仔细想想……就是这样啊。要不是你们都不服输,你们会吵起来吗?”
“那倒是啊。”
“咦?”
应该立了不小的功,埃勾斯却比米蒂亚更惊讶似的,久久无法回神,以为是不是哪里搞错了。
“我和那个女人注定合不来,因为我跟她都想当支配的一方。这样的话,老公,你就要支持我了吧。”
“啊?你在说什么?”
“当我的傀儡啊,任我游玩。”
“……为什么啊?”
“这样我就能赢过皮利亚那个女人了啊。和我们关系最深的人就是你,那么得到你的一方,就是这场争夺战的胜利者,我没说错吧?”
“错得离谱!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
不忍于看着自己的妻子与母后,处处针对彼此,决心站出来,成为她们的和事佬,却在事情总算有了好结果,发现妻子严重误解,而自己也跟着沦落奖赏。
究竟现在在埃勾斯心中,酿出了多少悲剧,米蒂亚已经不管了。
那就是她的理解方式。
“新的不去,旧的不来,那就是伊甸教会我的啊。”
而且,他们也不是毫无收获了。
不知不觉,他们夫妻营造出了新的互动方式。
“这和那是两回事吧……而且,其实伊甸对时代、王朝新的定义,我可是站在反对那边,我实在不能认同那种因为没有传承下去,就干脆视为不曾存在。”
“是吗?”
“文化与传统应该是人和人之间互动,一点一滴累积出来的成果,就算那些少数文化出现了历史的断层,也是值得被尊重的。”
埃勾斯畏畏缩缩,不知道该不该说出来一般,但还是鼓起勇气,撑起胸膛了:
“因为这件事会一直让我想到我父王的遭遇。没想到才刚平定乱世,建立王朝,父王就在不久后驾崩了。”
对了——上一任国王是因为出事,他们的政治联姻才会那么快举办。
要在这里顺势当场说出这件事很可能背后是有主谋的吗?
米蒂亚与克律索马罗斯曾循线追获,皮利亚与某个被消灭的遗族息息相关,要说是出于憎恨混进来的,不难想象其目的与在那之后王朝出的状况。
不行……依埃勾斯现在的样子,他是不会听的。因为皮利亚担下了父母的全责,替他打理好了一切,而且要是现在失去了皮利亚,这个年仅十岁的少年又该何去何从?
米蒂亚没有自信,自己能在之后接管皮利亚的所有职责。
“米蒂亚?”
“嗯?”
“怎么了?很抱歉,我突然说了那么多,你一定很意外吧,难怪说不了话。”
埃勾斯暧昧地低头道歉了。
“不……没什么啦,要说意外,是真的很意外,原来老公也是有心事的啊。”
“米蒂亚!”
埃勾斯胀红了脸,禁不起碰撞,羞涩地破口大骂了。
“什么嘛,该要你拿出男人的样子,你还是拿得出来啊。”
米蒂亚的放心,反而招来埃勾斯的质疑:
“……我怎么看,你都不是计划好的,只不过不知道该回我什么,才想藉此搪塞我。”
“看得出来啊?不过,你很快就会了解我的用心了。”
“……什么跟什么啊。”
沮丧的埃勾斯,终究得不到他要的答案。
不过,她也不是不能尽到妻子的一面,埃勾斯是她的丈夫,要再找到下一个愿意疼她的丈夫,已经是不可能了。
她不会糟蹋这个丈夫的心意的。
“老公,你来找我是因为什么?”
茶会上,他们的互动已经是名正言顺的夫妻了,王朝的所有人都是见证人,所以应该没什么事,是需要私下解决。
要说有——
“喔……老公,原来你外表那么斯文,私下果然还是个男人啊。”
“米蒂亚?你说——你你你说什么!”
埃勾斯气急败坏地想要辩解:
“别那样说!我们都还没成年吧!那种事对我们太早了!而且我也想过在成年前,都不会碰你!这是身为你的丈夫,应该尽的义务啊!”
“好好好,老公,我知道,我都知道。我只是说了一句,没想到你的反应那么大啊。”
米蒂亚笑得合不拢嘴,埃勾斯羞愤地释出不满的电波了,在唯一的丈夫气得走人之前,米蒂亚试着将脱缰的场面拉回来:
“那么,老公,你想说什么?”
“米蒂亚,那时候的庆功宴你不是从父王那里拿到了海利欧斯的滚动条吗?”
“对喔……因为不知道该怎么称呼这个滚动条,上面也没有名字,所以我是这么叫它的。”
“……”
“后来我也为了符合父亲大人的期望,尝试解读了一番,发现许多就连父亲大人、祖父大人都不知道,与所里塔利家有关的历史与证明。”
米蒂亚忽然意识到了丈夫的真正意图:
“老公,你的意思是随着伊甸的新规则兴起,我族的历史很可能是被迫害的对象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