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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映拄着树棍走的本来就不方便,山路难行一个不慎便重重的跌倒趴在地上,这时憋在心中的屈辱终于爆发了,感觉小小的自尊心遭受到了毁灭级践踏,双拳紧握一遍又一遍地捶着地面痛哭流涕。

自嘲的喊道:“为什么重生了还是废物!凭什么人家醒来就是王爷,我这么辛苦啥都不是!”

此时在不远处的树枝上正坐着一个人,驼着背手里拿着个葫芦,时不时还灌上一口,这个人就是跟随陈映出来的老耿,他感受到这孩子状态不对,而且夜里一个人出来,怕不是要寻短见。

目睹着这一切不禁摇头叹道:“不就是打架输了嘛,现在的小孩真的是太浮躁了,唉~”。

陈映的泪水如同决堤一般,也不知是前世的窝囊,还是此生的逆境,终究压得陈映喘不过气来,人生这条河流太深,需要找个出口流出来……

勤奋修炼了大半年,结果还是看着兄弟被欺负,自己被摩擦。一想到山谷里那个糟老头子,也许此时正盘点着华子,贼兮兮地坏笑,让陈映就恨得牙痒痒。

“什么突破重天极为凶险,护法要两条华子,我特么信你个鬼!糟老头子坏得很!”

陈映用意念将体内九条经脉附着的真气全部向丹田汇集,此念一成就像弹出了窗口,确认OR取消,陈映毫不犹豫点了确认!

瞬间就如同打开香槟的瓶塞,各条经脉上平时沉静不动的金色真气,迅速翻滚流动,跟烧到沸点的开水一样,完全失去了控制,陈映立马有种后悔的感觉,而且非常强烈,紧接着都来不及思考,一股钻心的痛感闪电般传遍全身。

陈映顿时眼珠子都要凸出来了,脸涨得通红,喉咙里嘶吼:“槽啊!好痛!!”

然而出乎陈映意料的是,这才仅仅只是绝望的开始……

接踵而来的便是各路经脉急速跳动,这种疼痛几乎是肉眼可见的,因为陈映全身开始膨胀,这里指的不是心态,而是肉体膨胀,远远看着就像是个五指气球。

陈映忍不住开始撕心裂肺的嚎叫:“啊~~!!!!!!!……”

老耿发现到不对劲,就迅速来到了陈映身边,推掌拍在陈映的额头上,运功想要让他保持头脑清醒,老耿眉头紧锁,看着情形这孩子铁了是要自爆啊!

一些内功深厚的武林中人,在决死时刻会将内力全部由丹田爆体而出,内力越高杀伤越大,形成近身范围内巨大伤害,同归于尽的代价也是尸骨无存。可这孩子根本就没有内功啊!这种情况简直闻所未闻。

不过很快老耿便感知到危险,立马调动内功护体在身前,只听见‘嘭嘭嘭……’血肉爆裂的声音,并夹杂着惨叫声,陈映全身各处节节爆破,筋骨皆断,肌肉带着金色的液体四处喷溅。

“这怎么可能!?”老耿直接被炸飞出了数米远,撞断了几棵树,嘴角一丝鲜血溢出,幸亏及时运功护体,否则重伤是跑不了的。一脸震惊地看着陈映,竟有如此威力!

老耿这边正惊魂未定,那边陈映就跟一万响鞭炮一样‘噼里啪啦’的响得正欢乐,当炸到裆部时,‘不要啊!!’陈映绝望地抬起头看了最后一眼,嘭!……眼前一黑便彻底昏死了过去,什么都不知道了。现场简直惨不忍睹,周围七八米之内草木皆平,陈映浑身是血,如同烂泥一样摊在草地上。

老耿又等了一会儿,确定不再炸了,才走了过去准备收尸,炸成这个逼样肯定死透透的了,但毕竟是丹房学徒,另外死状如此诡异蹊跷,好好的一个孩子说没就没了,老耿有必要调查清楚死因,初步怀疑这很可能是中了一种蛊毒。

但当他走近后却明显感觉到了陈映还有气息,非常的微弱,‘难道真的是武当气运之子,这都死不掉?’连忙背起陈映往回赶,或许掌门有办法医治,紫、阳真人的医术在当今江湖中也是排的上名号的。

谁知刚起步便被人拦住了去路,老耿马上一脸警惕道:“何人拦我去路!?”

但当看清楚来者相貌时,整个人像被施了定身咒一样,定在原地一动不动……

老耿瞪大双眼,嘴唇直哆嗦,语无伦次道:“你……这……我的天!……”

来人较有兴致地看着他,片刻过后老耿直接跪在来人面前大呼:“秦基楼门下弟子耿存军拜见师祖!!”

“哦?你认得老夫?有点儿意思,你师父秦基楼应该是松溪门下的吧?”

耿存军激动不已,“回禀师祖,家师正是四侠门下大弟子,我曾有幸在紫霄殿见过师祖的画像,师祖道法天相、盖世气宇无人可及,所以弟子记忆犹新。”

“我见你旧伤已颇重,根基受严重影响,既然你我注定有此一面之缘,我便顺手帮你一把吧。”

此时话音未落,那人已经瞬间近身,一只已经搭在了他的肩膀上,顿时一股磅礴的内力顺着经脉直通内腹,连师父的高阶纯阳无极功都无法达到如此精纯,耿存军‘噗’的一声喷出一口黑血,多年的内伤顷刻祛除。耿存军此时很虚弱,但也很快便放松了下来,因为对方要杀自己,抬手便可秒杀,绝无任何侥幸可言。

师祖自七十年前云游之后,再无任何音讯,江湖传言他早已亡故,就连武当派上下也都默认了,所以刚才一见简直难以置信,甚至怀疑可能是有人用秘法易容的,但当他探查其实力时,竟然是深不可测……

要知道深不可测至少要跨度20个等级,以耿存军40级神乎其技实力,对方至少是60级无与伦比实力以上,这种实力的人根本不屑去冒充别人,在江湖上必然是赫赫有名和极高的地位。

耿存军此时仿佛脱胎换骨了一般,气质上由内而外的变化,多年驼背的腰也直了起来,滞停多年的内功似乎又起了波动,握紧拳头热泪盈眶地说道:“弟子叩谢师祖恩典!恭迎师祖重回武当山!必将重振武当雄风!”

“我早已不问江湖之事,武当的气运自然是属于你们这一代人,我来此之事为了接他。”说着指向耿存军背后奄奄一息的陈映。

“启禀师祖,这孩子本是今年的学员,体质极为特殊且无法修炼,不知为何今日会忽然自爆于此,我正要带他回去给掌门救治。”

“我自有办法,这孩子跟我有缘,交给我吧,另外今日见我一事,不可对任何人说起。”

“弟子谨遵师祖之命!”耿存军不再多说,恭敬地将陈映交给师祖。

枯瘦的手就像拎只小鸡仔一样,一个起落便消失在夜空之中,耿存军呆呆地望着师祖离去的方向,久久无法平静,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但充满活力的身体告诉自己,这不是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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