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陈映与吴以山一起下山,如同来时一样,陈浩骑着他的大宛马来接两个孩子回龙南村,陈映依然是晕马症晚期,一到家就扶着门口的老树吐得死去活来,尽管晚上母亲做了一大桌子都是陈映最爱吃的菜,可是实在没什么胃口。
陈映躺在自己的被窝里,又暖又舒服,被子还有阳光的味道,母亲拧了热毛巾给陈映敷在额头上,感觉好多了,母亲温暖的手、关爱和慈祥的目光,都让陈映心头涌起一丝丝暖意。此刻没有什么争强好胜、没有勤学苦练,心里无比的放松和踏实,这就是家的感觉,闭上眼睛很快便进入梦乡。
一觉睡到自然醒乃人生一大爽事,母亲早已准备好了早饭,父亲当差去了,陈映边吃边跟母亲说着在武当山的事,吃得好、学得好,当然不会说被人揍得鼻青眼肿的事,任谁都不会说外面的不如意和所遇到的困难。母亲也看到了陈映这一年确实长高了,也壮实精神了不少,放心的笑着。
陈映吃完一抹嘴说道:“娘,我去小山家有点事。”
母亲起身收拾碗筷,叮嘱道:“早点回来啊,等你爹收工回来,要带你去爷爷家拜年的。”
抬头一看陈映都跑没影了,“这孩子,长大了都不愿陪陪娘了。”
陈映到吴以山家看到他正和他爹叉草堆呢,吴以山自从开始修炼齐天真罡后,力量增幅很大,比他还高的草垛轻飘飘地就举了起来。
“映哥!”吴以山从草堆上跳下来,和陈映来了个拥抱,还好以陈映现在的体质还招架得住,“小山,我找吴叔有点事商量。”
吴以山家确实比较贫困,依然拿出过年的干果和糕点招待陈映,小山父亲说道:“听小山说,在学院多亏你的照顾,现在混得还不错,有一个很厉害的师傅对他也很好,我和小山娘也就放心了。”
“是小山自己争气,才被他师傅看中的,吴叔,我这次来是有事找您,是这样,您家种的稻谷一年最好收成是多少?去除地租和官税又能余多少?”
虽然不知道这孩子为什么问这个,但还是如实地回答道:“咱家租了白老爷家五亩地,一年两季收成最好的时候能出五千多斤,折合一下差不多二百两官银,去除六十两租金、四十两官税和五两种子钱,大概能余一百两这样子,收成低的话日子就过得紧巴。”
“这样,我一年付您二百五十两银子帮我种植烟草,并额外支付五十两用于晾晒和储存费用,您看怎么样?”陈映拿出一包种子和三百两银票放在桌子上。
吴叔没想到还有这等好事,这样除掉地租和官税,可以得二百两官银啊!抵得上两年的好收成了,照这样个三四年便可置购自己家的土地了,日子还有啥愁的?他估摸着应该是陈映爹照顾他们家,再说了官差身份不便出面才让陈映来说的,所以没有一点质疑,这银票可是货真价实的!
“可是咱家并没有种植过这种烟草作物,也没听说过有人种植,不知对产量有什么要求吗?”
“吴叔不用担心,这非常好种植,但需要定期地除杂草和驱虫,收成熟叶子即可,但一定要及时晾晒干,还有就是要注意储存的防潮,这第一年你就当练练手,产量无要求,能出多少就多少。”
“好!我接了!”话都说这份上了,吴叔也不矫情,果断收下了银票和种子。
陈映事情办完了便要回家,吴以山追了出来,说道:“映哥,谢谢你!”他知道这些烟草就是陈映自己用的。
陈映往吴以山胸口打了一拳,搂着肩膀笑道:“咱两是兄弟,别说这些见外的话,等以后生意做起来,需求量也大了,你家的生活也会过得更好,你就安心地好好修炼!”
吴以山点头说:“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用得到我的地方,映哥你直接说就行了,我绝无二话!”
“恩,那我回去了,还要去爷爷家拜年。”
“对了,听说红姐在回来路上了,差不多明天到家。”
“知道了,到时候咱们老地方碰头,也让她尝尝烧烤的味道哈!”
傍晚,陈映跟着爹娘来到爷爷家拜年,老规矩给老爷子磕头拿压岁钱,然后就等着吃饭了,虽然不是什么大家族,但堂表兄弟姐妹的还不少,小一辈的都聚在一起,平时走动也不多,聚一起免不了相互攀比一番。
和一群小孩坐一桌是真难受,陈映随便吃了一点就抓了把瓜子撤了,院子里有一个小池塘,养了不少锦鲤,无聊地坐在池塘边嗑着瓜子。
“小映,你怎么在这儿坐着?”
陈映转头看见来的是一个衣着鲜亮的女孩,记忆中是陈映姑姑家的孩子,叫方彩云,比陈映大了两岁,不过印象嘛不怎么好,因为她家庭条件不错,总自以为有种优越感,据说入了君子堂外门弟子,以有内涵的文艺青年自居。
君子堂乃八大宗门之一,位于江南易水,在江湖中属于中立门派,除了注重内家真气运用,对琴棋书画非常偏爱,其中也不乏纵情山水的风雅墨客,门派武学也十分奇特,除了传统的剑法和腿法,还有音律攻击的手段,最著名的就属《黯然销魂曲》和《阴阳大悲赋》。
“没啥意思,坐等宴席结束回家。”
“听舅舅说你进武当学院了,学得如何?”
“也就那样,混日子呗。”陈映实在不想跟不喜欢的人多啰嗦,随便应付了两句,一副摆烂的样子。
“我最近新学了一首曲子,我吹给你听。”
不容陈映拒绝,一首萧版的《沧海一声笑》呜然响起,小女生的表现欲令人无语,不过吹得还算不错,毕竟君子堂里萧可是主乐器,甚至可以当剑使用,对音律的把控还是相当精准到位,唯独就是缺乏笑傲江湖的那种意境,光是曲谱而已,每个人的理解能力各有不同吧。
很快一曲结束,没有本应到来的掌声,表姐顿时一脸不悦,随即说道:“这首曲子可是陈映大师的作品,在我们君子堂深受弟子的喜爱,没错,和小映你同名同姓,也真是巧合了。小映,你要不要试试?我这有限量版的曲谱哦。”
她当然不会把表弟和大师联系到一起,明显是想处陈映难看的,顺便还提了一下限量版,来衬托有钱,陈映都差点笑出声,真的是谢谢你们这些收藏爱好者,我才能多赚银子。
不过陈映并没有接话,而是问道:“你在君子堂有遇见过眉心有颗红痣的七八岁的女孩吗?应该是去年刚入门学院弟子没多久。”
“你才多大哦,就打听女孩的消息,怎么,是不是很漂亮?”方彩云瞬间起了兴趣。
陈映也是无语,女人八卦真的是不分年龄的,“我一个同学的亲妹妹,说了去了君子堂,你本家门派,我想着顺便打听一下咯。”
“没什么印象,不过你要是能吹奏一曲,说不定我能想起什么。”表姐说完把萧递了过来。
陈映立马义正言辞地拒绝道:“我是男人,不吹这个,谢谢。”说完从腰间抽出一个自制的普通竹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