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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北朝前期仍是世族政治,社会阶层分为世族、齐民编户、依附户及奴婢,坐落于江南浣花镇的赵府灯火通明,一片繁华景象,柴房里传来二公子赵及第和丫鬟阿溪的一阵阵暧昧之声。

赵及第轻声道:“阿溪我会对你好的,等过些时日把我们的事告诉爹,他要是不同意,我就带你远走可好?”阿溪一脸的幸福倒映在刚好透过窗来的一捧月光,她用手撸了撸略散乱的发丝娇声道:

“只要能陪在少爷身边,阿溪这辈子就别无所求了”赵府的下人顾辰刚忙完手上的活终于放下一天的疲惫,他正打算回屋把昨天大少爷赵及祥馈赠自己的半盏桂花好好尝尝,然后大梦一场。突然风在月光中沙沙作响,燥热的八月刹那似乎凉爽了些许,他往回走着,无力的迈着脚步,不知房梁上什么时候盘踞着一只猫,此时一跃过墙南去,差点没把院子里赏月的大公子赵及祥的雅兴一扫而空。

宣纸铺开,他执笔写:“天有月明时,此处人如痴。不羡千里白,只愿归期至。”他是怀念去年元宵节在灯市一见钟情送他香包的那个女子了,尽管不知道她的名字,那一面足矣让他如痴如醉,那一句我会来浣花镇看公子的,足矣让他等一生。打更的更夫牛二刚刚敲响第二更声,两个黑影在夜色的掩护下无声无息的翻墙入府内,在屋前屋后悄悄洒满了煤油,其中一伙盗匪正蹲守在墙外像魔鬼般所有人满眼恶火时刻准备着要吞噬整个赵府。

一个黑影在洒煤油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一块瓦瞬间落在地上发出一声脆响,听到响动的大公子从院子里走近一看,发现有点不对劲,便叫了声:“府里进贼了,快来人啊...”话音刚落只觉身体一阵麻痹,鲜血瞬间从口中喷出,一个黑影把剑拔出,不一会儿便不再动弹了。赵府听到喊声的所有家丁护卫向北屋赶来,另一个黑影从屋顶一跃而下在拔剑的刹那,除了两个武艺高强的护卫,其他的全倒下了,还不到一刻钟的血战两名护卫也相继战死,从书房里踉踉跄跄走出来的赵默赵老爷还没走到前院也遭了毒手,柴房里两个衣不遮体的赵及第和阿溪慌乱中躲进了西厢房,阿溪惊恐中挽着赵及第的胳膊喃喃道:“少爷,我们会不会死啊,我怕,我怕...”

两个歹徒把赵老爷的书房翻了个底朝天,似乎在找什么东西,除了几根金条什么线索也没找到。西厢房此时传来花瓶落地的声响,原来是阿溪太紧张了,不小心碰倒屋里的花瓶了,两个歹徒顺着声响来到了西厢房,其中一个一剑便把房门劈开了,惊吓中的阿溪跪在地上哀求道:“我们与你无冤无仇,求求你放了我们吧!”赵及第拔出腰间的匕首对着两个歹徒恐吓道:“有种冲我来,放了她,她什么也不知道。”另一个歹徒狠狠的道:“要我放了她也行,只要你把赵府的天外经交出来,我保证不动她分毫。”赵及第不知所以然的问道:“什么天外经,我不懂你在说什么。”只见一抹光滑眼而过,阿溪又倒在了血泊之中。

赵及第把阿溪紧紧抱在怀里伤心的呼喊道:“阿溪,阿溪...”一翻声嘶力竭后他把阿溪缓缓放在地上,他使出全力用匕首刺向其中一个歹徒,显然这无疑是鸡蛋碰石头,他也倒下了。两个歹徒把火把点燃扔向煤油湿处,飞身而去。瞬间火光冲天,墙外那伙盗匪看见火光便冲进赵府,领头的大声道:“快快把值钱的全部给老子搬走,”顾辰此时被烧焦的味道从睡梦中晕醒了,他刚睁开眼,只见大火中一群盗匪四处掠夺财物,他用力跑出房间,院中历历在目的是躺在血泊中横七竖八的尸体,他跑向书房只见赵老爷躺在门外已断了气,他跑进西厢房,二少爷和阿溪也被害了,在大火中他发现离北屋不远处大少爷也躺在那,欲哭无泪,他握紧拳头向那伙盗匪扑去,一个盗匪冷笑道:“他娘的,还有漏网之鱼,吃老子一刀。”随后就是一刀向顾辰劈来,顾辰来不及躲闪,右肩瞬间被劈得皮开肉绽,鲜血直流,他硬撑着,又向那盗匪扑上去,又是一刀向他刺来正中左胸脯,这一次他彻底倒下了,那盗匪呸了呸骂道:“心都给你刺穿了,不死算老子入十八层地狱”然后就转身离去了。

整个赵府在一夜之间化为了一堆废墟,第二天破晓,不远处一酒肆走出来一位女子,她背着一柄长剑,身着一身白衣,轮廓秀美,她正是北峰派掌门的二女儿北月,耳边忽然传来赵府一夜背屠满门的事,于是她思索片刻便向赵府走去,刚到赵府外映入眼帘的只剩下一堆废墟,她缓缓走近废墟,在烧得只剩下半截的一根房梁下发现还有一丝气息的顾辰,把他从废墟里刨了出来,最后把他带到浣花镇的一家无名客栈。

尽管顾辰伤势严重,幸好他一张好皮囊算没有被毁,一番清洗过后,他越发的好看,自从北月出北峰派游历江湖以来还未遇到过如此美男子,她在心底一边暗暗惊喜,一边有些担忧,虽然此人有一口气在,但能不能醒来未可知,她能做的只有为他输真气,等他醒来。

昼夜交替,恍惚间三日已过,顾辰的还没醒来,北月此时收到北峰派的飞鸽传书,信中只有八个字:“十万火急,速回北峰”她挥手间信件便化成了灰烬,她留下一个腰牌还有五十两银子交给客栈老板,嘱咐道:“如果他醒来想报恩,来北峰派,找北月”说完便走了。

又过了两日,顾辰在噩梦中慢慢苏醒,他慢慢睁开双眼,问了自己一句:“我是在地狱里吗,不对怎么感觉心口一阵疼痛,我还活着?”客栈小二此时正好推开门进来惊奇道:“客观您醒了,算上今天,你都整整躺了六天了,你别动我下楼去告知老板”不一会儿功夫

老板来到顾辰旁边,他一口川南口音道:“这个是救你的那位姑娘留下的,她还说了如果想报恩,去北峰派,找北月,那姑娘如果没猜错的话应该叫北月,你先把身体养好再说吧。”

顾辰把老板递给他的那块腰牌看了看,喃喃自语道:“北月,北月......”楼下几个七尺大汉正畅饮着,其中一个肥头大耳的大汉大声道:“老大要不我们也去北峰派凑凑热闹吧,这次江湖高手榜咱弟兄要是能挤进去一两个未尝不是件光宗耀祖的事?”旁边带着耳环的嘴唇歪斜的大汉哈哈大笑道:“就凭你,还想进江湖高手榜,做白日梦去吧,江湖高手榜说进就能进的吗?”另一个头扎着马尾的大汉喊道:

“小儿酒没了,再来一壶,”客栈老板缓缓向那几个大汉走来,客气道:“客观你们已经喝了一天了,再喝我这小店就真关门大吉了,抱歉,还想喝,还是另寻他处吧。”肥头大耳的大汉怒骂道:“你是怕我们兄弟几个没这个酒钱吗,再废话信不信把你店给拆了?”

一个声音缓缓从门外传来:“信不信我把你们的狗腿给拆了”其中扎着马尾的大汉细听双手微微颤抖,吞吐道:“隔空传音,千里摧命,是恶人岛的音摧命,兄弟们快撤。”客栈里的几个大汉一前一后慌慌张张的从后门溜了。一个衣衫褴褛,一手拄着拐杖的老者走了进来,他打了声哈欠连声道:“老板可否赏我半盏黄粱,来日当以一梦成真相谢。”客栈老板道:“客观您客气了,这半盏黄粱算是为您赶走那几个宵小之辈答谢您的,请慢用,如有其他需求,您尽管开口。”老者道:“我一路上都在寻一个非凡的心跳,我想我寻到了,”

他放下手中的酒,朝楼上顾辰的房间走去,轻轻挥了下衣袖门开了,他看着榻上的少年,欣喜不已,他要寻找的奇才尽管现在还是个废材,不过只要具备这心跳,还有这旷世容颜,在心底暗想往后这江湖便会是另一番风景。顾辰慢慢起身一脸茫然的问道:“前辈您是?您有事吗?”老者接道:“我是有事,不过正在办。你愿意跟我去江湖看看吗,不比走马看花惬意”只见他手指轻轻一点,顾辰便从榻上飘了起来,又点了几下,顾辰只觉得浑身发热,似乎有一股力量正从血液里涌出来,他试着走了几步不仅一点也不费力,反而比受伤之前更加有力量了,顾辰此时才意识到这前辈有多厉害,他傻傻的看着老者,恭敬道:“前辈,您那么厉害,请您收我为徒吧?”

老者撸了下胡须松了口气道:“我正是为此时而来,跟我走吧!”转眼间,两个身影在夕阳中渐行渐远伴着几分落红消失在浣花镇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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