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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出杨婉儿已经接近脱力,厉长风上前说道:“走吧队长,场面已经被控制住了,下面那十来个凶徒也只是瓮中捉鳖了,让镇暴部队去收尾就好,用不着劳您出手了。”

杨婉儿也自知身体需要休息一会儿才能再战,点点头,立刻通知地面指挥:“你们过来吧,上面我已经清理干净,接下来你们自己搞定吧。”

很快,地面上镇暴部队的三组人马小跑着来到洞口,架起重火力,对着洞里一阵扫射。那些刚想飞上来的匪徒被逼了回去,最前面那个家伙已经被打得血肉模糊,残肢贴着洞壁滑落下去。

这伙人被困在金库里,唯一的出口已经被重火力封锁,拼到弹尽粮绝也只是时间问题了。

空中指挥中心缓缓下降,悬浮在距离广场地面两米的高度,仓门打开,杨婉儿轻松一跃,跳上了飞机。后面的厉长风等人也学着她的样子跃入仓门。

刚一上来,杨婉儿就邀功似的联络吕司长,画面刚已接通,她就迫不急待地说道:“吕司长,这边的局势我已经控制住了,镇暴部队正在收尾,玄正银行那边怎么样了?我这就赶过去。”

吕司长的眉头此时正拧成了一个川字,听了杨婉儿的话之后稍稍缓和了一下情绪,说道:“玄正银行那边倒是不用担心了,我刚得知他们那边有隐藏的高手坐镇,已经快解决了。不过……”

这时候吕司长的副官又适时接过了话风:“就在我们上次通话之后,吕司长临时组织了人力对许州各个人流量较大的商圈进行巡检,结果在百里区的商圈内发现了爆炸装置,排爆小队正在现场处理中。以目前现场通报的情况来看,爆炸装置的威力一般,杀伤范围不会超过五米,拆除难度一般,但被安置在人流密集的区域,一旦引爆,造成的恐慌比炸弹本身的威力要大得多。而且我们怀疑,城里恐怕不止这一处被安装了爆炸装置。正在组织人手排查所有商圈。”

“有通知所有人立刻疏散吗?”杨婉儿问到。

“没有,由于担心对方有所察觉后会提前引爆,目前的搜查工作都在秘密进行中。”副官回答到。

“眼下这情况,我能做点什么吗?”杨婉儿问。

“不用了,拆弹想必你也不拿手。杨队长,你先回治安司总部。今晚不太平啊!先回来守着,看看还有没有其他事情发生。”吕司长一脸担忧地说到。

“好,我这就过来!”杨婉儿爽快地答应了,这种被倚重的感觉,是她以前不曾体验过的。家中长辈们的身影总是过于伟岸,而她的锋芒总是无处施展的样子。

许州治安司总部衙门设置在城里最核心的万安区,修建得跟个堡垒似的,特别是今晚,增设了里三层外三层的机械岗哨,看着比帝国的金库要安全多了。

杨婉儿领着厉长风他们几个一路从停机坪过安检,坐电梯,来到司长办公室门口,杨婉儿进去汇报工作了。三个小弟则老老实实地坐在门外舒适的沙发上,侍从奉上了精美的茶点,被三人秋风扫落叶似的,一股脑吞到肚子里去了。折腾了这么久,肚子倒是饿了,可惜的是三人连一次出手的机会也没有,顶多算是杨婉儿的啦啦队。阮小七又不知死活地提议趁这个机会去找吕司长单挑,另外两人听了,身体往沙发里一缩,做了一个走好不送的手势。就听楚烟懒洋洋地说:“今晚是什么状况,你现在冲进去,没等吕司长动手,杨婉儿肯定一枪就把你钉在墙上了。”阮小七想了想觉得有道理,又想起杨婉儿今晚那大杀四方的模样,立刻决定今晚放吕司长一马。

三人没等太久,杨婉儿就出来了,表情有些严肃。三人立刻起身,厉长风第一个开口问道:“怎么样,队长。接下来还需要咱们行动吗?”

杨婉儿摇摇头:“暂时没事,除非你会拆弹,上阳区商圈里也发现了爆炸装置,这会儿正在处理呢。”

“我现在学应该还来得及!”阮小七一本正经地说到。结果杨婉儿一个眼神,就让他乖乖放弃了这个想法。

“上阳区,百里区,都是繁华的地方啊。今晚去那里凑热闹的人应该不少。”楚烟说到。

“嗯,而且这两个爆炸装置,都定时在了晚上9点。肯定是同一批人搞得鬼了。还有不到一个小时,如果还有爆炸装置没被找出来,过会儿9点一到,那就麻烦了。”说到这里,杨婉儿摇了摇头,这种事她就无能为力了。

“9点,那不就是演唱会快结束的时候么。”厉长风思忖着,演唱会预计的结束时间就是9点,但照例会返场再唱上一首歌,所以会稍微晚一点。对方挑这个时间是有什么用意呢?

“走吧,现在所有能用得上的人员和设备都派出去了,说是能在九点前能把许州所有商圈都覆盖一遍。咱们也派不上用处,等着就是了,吕司长给我们安排了个单独的休息室,就在下面一层。”杨婉儿说着,领着三人就往电梯的方向走。

时间很快到了九点,许州城里没有发生任何爆炸事件,这让吕司长松了一大口气。演唱会那边人群散得也很顺利。偶尔有几个闹着要退钱的家伙,被鹿角防务的快速反应部队当场镇压。这时应该已经躺在医院里了。

事实上,接下来的一整晚都相安无事。当阳光再此照亮许州城的时候,熬了一宿的吕司长这才觉得自己算是渡劫成功了。他摸着自己油光发亮的脑袋,长长地伸了一个懒腰。

就在这时,副官推门进来,忧心忡忡了一晚上,吕司长刚想出言对下属勉励两句,就发现副官的脸色有些紧张,于是开口问道:“怎么回事?”

“张家来人了,马上就到治安司。”

“哦?张四公子病急乱投医,跑我这里来了?”吕司长笑着说:“一晚上过去了,丑闻怕是早已传遍整个帝国了,他老子张太傅估计都挨过景泰帝的训斥了,这时候,他来找我有什么用?”

“不,来的是张家七公子,就通报了一声有急事,其他什么都没说?”副官解释道。

“这?该不会是来泼脏水的吧?哥哥没脸见人,来个弟弟,平时可没听说他们的关系有这般好的。总之,来者不善。你去把杨队长也喊上来。”吕司长吩咐着,这时候如果对方来泼脏水,把他哥的丑事怪到治安司头上,那场面上多几个背景硬的自己人总没坏处。虽然不知道张家具体存了什么心思,但张太傅几次要跟吕太师掰手腕这事,他作为吕氏旁支的一员,心里自然是清楚的很。

果然,张家七公子阴着脸走进吕司长的办公室,年纪轻轻,但骨子里透着一股渗人的忧郁和阴寒,丝毫没有年轻人该有的阳光和热血。一见面,他看都没看旁边坐着的杨婉儿,张口就说到:“吕广义,吕司长,你这治安司是什么管理治安的?在你的辖区里都搞出了什么乱七八遭的事儿。”张家七公子才二十出头,没有明面上的官身,但他面对许州的父母官就好像自己就是当朝太傅似的,直接训斥起来。

“吵什么,你哥他自己行为不端,能怪得了谁?”杨婉儿见他态度如此嚣张,直接就跳了起来。

张庭玉自然认识杨婉儿,但也没把杨家当跟葱,继续吼道:“谁跟你说这事儿,我来追究的是,我哥在许州的地面上,丢了!我现在就是来报官的!”

“啊?丢了?”杨婉儿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吃了一惊。报官报得如此嚣张跋扈的,普天之下也就他张家七公子有这份气魄了。

张庭玉一脸兴师问罪的模样,哪里有哥哥丢了的着急,他一脸挑衅地说道:“对,昨晚空车回的鹿角防务。人不在里面,就在你们许州地界上丢了!”

“这也怪不到治安司头上,演唱会是鹿角防务全权负责的,保镖也是你们自己的人。我们想插手,安排人力,都被你们拒接了。这些可都是有文书证据的。你要怪,找你们自家的鹿角防务负责去?”杨婉儿不依不饶地怼了回去。

这时候,吕司长站出来打圆场:“好啦,好啦,张公子的哥哥不见了,心里着急,本官也是理解的。当务之急是把张四公子找回来,让张太傅安心。你说是吧,张公子?”

张庭玉见口头上没捞着便宜,倒也没有再不依不饶地继续泼脏水,他也是半夜里被张太傅授意来许州处理他哥失踪一事,张太傅的原话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本来他哥的丑闻已经在几个小时里闹得全国皆知,张庭玉正偷着乐呢,听了张太傅这番话,那心里可就更是乐开了花。他知道,他哥张世杰完了。所谓“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意味着他爹张太傅现在只要一个结论,脸都丢了,就不能再显得张家无能,把人都丢了。至于这个儿子的死活,张太傅并不在意了。

现在这脏水能不能泼到治安司身上,也就是个锦上添花的小事,主要是此刻不能显示出张家的弱势来,他哥搞出这么大一个笑话来,张家的脸面一定不能再丢了。

故而张庭玉摆出卖吕司长几分薄面的架势,扭头不看杨婉儿,继续说道:“没错,这事就要治安司多上点心了,务必要把人找到。鹿角防务那边也在全力搜寻,”然后他挥挥手,召唤一人上前,“这是我的助理,具体事宜你们找他对接就好。”说完连招呼都不打,就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

治安司掌握着整个城市的监控体系,人丢了不找他们,显得自己不太尽力。但张庭玉也没指望着就靠治安司能把人找回来,这事还是自家的鹿角防务来办,比较稳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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