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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夫提着灯笼,一边敲锣,一边吆喝。

“咚~咚~”

“防偷防盗,关门关窗”,二更时分到了。

五个身着夜行衣的蒙面人趁着夜色潜伏在布政使府后门。

二更锣响起便是信号,大部分守卫已被调离。

众黑衣人马上行动,迅速飞跃进府,循着地窑方向窜去。

“嗖~嗖~”

地窑门口两名锦衣卫没来得及反应便中箭倒地,箭心赫然印着西厂的专属厂符。

为首的黑衣人俯身摸摸锦衣卫颈中脉门,确认死绝后,众人进入地窑。

地窑角落躺着数具尸体,万通果然说话算话,每隔一个时辰便杀一人,刘福妻儿老小早已全部处决。

地窑内,几名厂卫正在喝酒吃肉,另外两名锦衣卫在监视着犯人。

黑衣人迅速脱去夜行衣,露出西厂服饰,缓缓现身。

为首的头目亮出西厂令牌,朗声道:“西厂奉命拿人,敢不从者,杀!”

厂卫正喝得高兴哪想到有人胆敢前来劫人,料想外面的守卫早已全军覆没,否则怎会毫无动静?

众厂卫吓得面面相觑,也不知对方来了多少人马,哪还有胆反抗,纷纷低头扔掉佩刀。

说话的头目很是满意,“算你们识时务,都过来跪下。”

众厂卫只得从命,纷纷跪在那头目跟前。

为首的头目使了个眼色,其他人心领神会,慢步走到这些厂卫的身后,抽出西厂的专属匕首。

锋利的匕首从厂卫的后背贯胸而入,只杀剩一人,其余尽皆倒地毙命。

那名没死的厂卫吓得瑟瑟发抖,说不出话来。

为首的头目抚摸着他的头,说道:“知道为什么不杀你吗?”

“我们厂公说了,要留一人性命传话,他说你们东厂和锦衣卫都是废物,想要回犯人就来西厂。”

说完用手背猛敲那人后颈,那名厂卫随即昏死过去。

刘福被折磨了两天两夜且未进食,早已沉沉昏睡,众人掳着刘福快速逃出地窑。

童安早早地守在地窑外,看到手下将刘福顺利劫出后,对带头那人道:“你们从后门出去,后门守卫被我临时调走。”

“后门有一辆马车,迅速出城不可耽误,城外竹林自有人接应。”

“交人后便各回其司待命,此晚之事谁都不可走漏风声,否则,非但性命不保,妻儿老小下场也会像刘福的家人一般。”

众人心中一凛,齐声应诺,出得后门,果见一辆马车。

众人将刘福藏进车厢,驾车出城。

童安望着马车离去,脸色阴郁,随即换上夜行衣,用黑布蒙面,展开身法,隐匿在马车身后跟随而去。

众人马不停蹄赶至竹林,漆黑的夜色中,竹林显得更加幽深。

众人用火折子点起火把,目极四处寻觅人迹,除了他们和马车外并无一人。

正感纳闷之际,见一人正缓缓从竹林内走出,那人步伐看似不紧不慢,实则快得吓人。

只一眨眼工夫,那人已到了马车前,一袭黑衣和黑布蒙脸,竟是屡次要和颜章比试的黑衣人。

为首的头目微微错愕,“阁下可是童大人派来接应之人?”

黑衣人并不答话,缓缓点头。

众人放下心来,为首的头目续道:“车上那人还在昏睡,时候不早,我等还要赶回去复命,这人犯便劳烦阁下了,告辞。”

看着众人渐渐走远,黑衣人压低声音说道:“童大人,还不现身吗?”

童安从竹林暗处走出,向黑衣人鞠躬行礼道:“使者辛苦,童安来驱车吧。”,说罢,便手牵马绳。

只听黑衣人冷冷道:“童大人,宗主交待过,只有死人才不会说话的,这道理你不懂吗?”

童安心中一寒,目光微颤,似有不忍,犹豫片刻,放开手中缰绳,腾空而起,飞速逼近已经离去的众人。

几个起落,到了那头目的头顶处,双掌下压,强大的气劲,逼得身旁的人纷纷避往四处。

那头目被气劲逼得难受,只得举掌硬拼。

“咔嚓”

掌骨碎裂,正魂飞魄散之际,胸口又中一脚,一阵剧痛,耳中听到骨碎的声音。

为首头目怒叱一声,用未受伤的左手拔出佩刀,疾戳来者胸口,岂知明明要击中敌人时,发觉竟是击在空处。

一旁众人见头目受伤,尽数抽出佩刀几乎同时向来人砍去。

童安长啸一声,长飞而起,一个旋身,刀光一闪,众人颈中多了一条刀痕,鲜血直喷,全数倒地毙命。

童安把刀轻轻在身上擦拭,呆呆的望着手下的尸体,一种莫名的情绪涌上心头。

这时,黑衣人冷冰冰的声音再次传来,“童大人,将尸体处理好。刘福我会亲自带回去见宗主,就不劳童大人费心了。”

童安闻言急道:“使者,我能见见宗主吗?”

黑衣人不悦道:“宗主想见你时自会见你,你听命即可,其他不用再说。”

童安一阵失落,乞声道:“那,那解药呢?”

黑衣人从衣兜里掏出一粒药丸抛给童安。

“此药能让你的禁制一年内不会发作,你仍需留在锦衣卫为宗主刺探消息。”

说完,径直牵着马车往竹林深处走去。

童安服下药丸,一阵毒虫腥臭味袭来,顾不得许多,童安狂嚼乱咽。

他可受不了万虫噬咬至死的滋味,起码有一年时间不用担心受怕,童安将尸体掩埋后匆匆回城向万通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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