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怪我,真的,都是我的责任,如果我没有凿开矿洞,暗影之力也不会侵染到永恒大陆……”独自一人望着已经大片暗影化的桦木林:伍迪一斧子下去,砍到的,竟然是一堆灰烬与散落一地的梦魇燃料,足可见影化的影响,已经蔓延到了何种地步,不过物资储备上,倒也宽裕……
“沃尔夫冈,别给猪人木甲了,这种未开化的生物是穿不惯那种东西的。”一边清点着手头的树枝一边把一块块保鲜处理不达标的熟肉喂给猪王,可惜,它和大部分猪房在原地的猪人,是不愿随他们远行的,但殇还是抓紧每一分每一秒,心情无比沉痛地,换了六组金块后,也一溜烟跑上了甲板船,远航,即将开始……
“呼。”暗暗松了口气,殇拄着噩魇剑靠在桅杆上,眼神空洞地回望着已然完全影化的永恒大陆,心中,很不是滋味……“阿比盖尔?”精神恍惚间,猛地,殇再次看见了那个小幽魂:很美很美,真的是,而且,他,好像已经完全看不懂她了,这才是最奇怪的事情……
“你为什么要过来?现在的我,”无奈地苦笑着举起了手中的噩魇剑,那乌黑的剑身,映射着一张因愁苦而略显沧桑的帅气脸庞,“只是灾厄的化身而已了吧?如果我不打开矿洞去下什么洞二,这一切,”猛地,噩魇剑在殇的操作下已重重向腹部插去,“如果我死了,也不会有人记住我吧?”……
“噗!”想象中的痛感并未传来,反而是一种独特的灵质感,让殇不由自主地睁大了双眼,“阿比盖尔?!你疯了吗?”伸手一把将半空中那摇摇欲坠的小幽灵接在怀中,殇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整个人脑袋完全是一片空白,已经不知道该干些什么才好……“血……血药,对!血药!”手忙脚乱地从背包中翻出一个蜂蜜药膏,殇好不容易才笨手笨脚地为阿比盖尔涂好了药,之后,便神情呆滞地愣在了原地:一切都太突然,他,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而现在,连去哪都是个问题……“啊!!!”心烦意乱地重重将手中的燧石抛向那看似无比平静的海面并亲眼看着它沉入海底,殇,再一次,颓废地瘫坐在地,“谁能告诉我,到底,”抬头,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呆呆地望着天空,“我,是一个罪人,是我,”摇摇晃晃地向海边踉跄而去,“害了他们这些无辜的人,对吧?”……
“喂,你个臭小子,又要去哪啊?”猛地,殇感觉肩膀被一双有力的大手一把抓住,但,他依旧懒得回头,“去跳海,去赎罪。”“赎罪?”饶有兴致地放开了抓着殇肩膀的大手,沃尔夫冈,慢慢将手抱起了肩,眼神中,满是来自长者对无能后辈的同情,“你认为大灾变与你有关,对吗?”“当然,它因我而起,是我解封了它,”一副无所谓的表情摊了摊手,殇的眼神,无比空洞,“自以为是,就算没有你的契机,”慢条斯理地缓缓朝殇低下头,沃尔夫冈,突然将一张泛黄的莎草纸,一把拍在了殇的胸膛上,“早在你之前,老麦就已经察觉到了暗影封印的松动,”抬眼对上殇那双由不信任与怀疑组成的眼神,沃尔夫冈,无奈地摇了摇头,“自己好好看吧,总而言之,你,只是充当了一个契机,仅此而已,没必要太过自责,”潇洒地朝殇摆了摆手并大步向甲板船走去,“至于信于不信,都在你,现在,先上船,我们要出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