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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医生也曾告诫过葛姨,她这个身体必须要引起重视了,这些病就是长时间不注意身体严重透支造成的,如果要想彻底调理好,那也得需要长期坚持治疗,并且要保证规律饮食和彻底戒掉超负荷的工作习惯,让身体休养生息逐步修复。简单来说,鉴于她现在这种身体状况,想要治好病,就得放下工作,最起码不能像以前那样拼命。健康和事业只能二选一,哪有那么多鱼和熊掌兼得的好事。葛姨听了,直呼同意,鲁医生怎么说自己怎么做,事业无尽头,身体却有尽头,并发誓自己一定开始注意身体,谨遵医嘱。

可转过头回到单位,一门心思就扎到工作当中,饭都顾不上吃,家也顾不上回,更别说什么发誓和医嘱了,早就抛到脑后不管了。结果身体也是时好时坏,一直痊愈不了。

针对葛姨这种病号,鲁医生也挺挠头,着急的把《扁鹊仓公列传》中的“故病有六不治”都给搬出来了,说葛姨就属于其中的衣食不能适三不治也。疾在腠理在肠胃,针石药剂还可能及,但这种重事业轻身体的思想和习惯,属于意识之流的东西却是非药剂针石所能扭转的,只能靠自己去克服去转变。否则长此以往,就非鲁某人爱莫能助了。

葛姨自己其实也挺矛盾的。这么多年求医问药,不能说是久病成医吧,那也算是粗通了些皮毛,对鲁医生的医术和建议完全是理解和认可的。可就是一陷入工作当中就控制不住自己,每次等到胃如刀绞浑身难受,这才又开始懊悔没有听从鲁医生的嘱咐,没有做到言行合一。

几次反复之后,鲁医生见葛姨如此“执迷不悟”,也只能无奈的要求她再忙也不能忘记吃药,定期来做针灸按摩以辅助治疗。

葛姨今天就是来抓中药和做针灸的,最近工作太忙,只能趁着午饭时间过来。葛姨说没见过佳朋,是不是新来的。得知佳朋是鲁医生新收的实习生时,吃惊中带着羡慕,对佳朋说:“小肖,听阿姨的,你可得跟着鲁医生好好学。鲁医生的技术那是真绝!我介绍了好多朋友都说医术高明!”

佳朋微笑着应和“是,是”。

葛姨上身凑过来说:“阿姨和你说啊,我们单位有个同事腰疼多少年了,什么牵引啊、按摩啊、膏药啊就没断过,自从找鲁医生治了两个多月,嘿!月初我们单位举办运动会,这家伙不仅出乎意料的报名赛跑,还拿了个第二名;还有我的邻居老张……”

听着葛姨不断讲述鲁医生的治疗案例,佳朋的心里也充满了对鲁医生的佩服,对鲁医生仿佛有了全新的认识。葛姨压低声音对佳朋说:“不瞒你说,我有心让我儿子来这跟着鲁医生学医术,可说了好多次,鲁医生就是不松口,你能来那是多幸运呀。”

佳朋听了咧着嘴笑,“我听您的,一定好好学。得对得起这份幸运呐。”

鲁医生正好走过来,听到两人的对话,笑了笑,招呼着葛姨去针灸了。

回想着白天的所见所闻,佳朋心里对鲁医生半信半疑的结彻底打开了,并伴随着一种崇拜之情油然而生。想想自己曾经拒绝实习的执拗和毕业后单位里松垮的生活,顿时感到是多么的惭愧和荒废,尤其是想到学云娇俏含羞的笑容和以后生活的憧憬,禁不住暗下决心,一定要跟着鲁医生努力学习,不光是为了实习鉴定,更重要的是为了给自己和喜欢的人一个将来。

思路捋清,顿时觉得疲惫全消。佳朋翻身下床,推开门往厨房走去。

此时诊所里已经暗了下来,没有了白天的忙碌,到处都是一片寂静。只有小超在厨房里做饭偶尔弄出“叮叮当当”的声音,在阵阵的敲打着每个人饥肠辘辘的神经。

诊所里规定不管是员工还是实习,都只管住宿,吃饭需要自己解决。开始的时候都是到外面小吃店各自解决,可时间一长就都有些吃不消了。尹和平和魏广军属于诊所里的员工,每月按时领工资尚且感觉入不敷出,何况小超和佳朋一样是实习生,没有工资可入,那就更不敷出了。后来三人合计了一下,天天在外面吃饭花销太大终归不是长久之计,不如把伙食费凑在一起搭伙做饭还能省点儿。商议的时候,大家都认为这是好事,也都很积极,但是具体到分工的时候,“三个和尚没水吃”这种更古不变的传统就显现出来了。别的倒还好,就是谁都不愿意下厨房做饭。这个说做饭难吃,那个直接说不会,吵吵了半天,最后终于商定轮流买菜做饭谁也不能偷懒。

开始的第一天是魏广军,每到饭点前就跑到厨房一顿“乒乒乓乓”的锅碗瓢盆,听声音相当专业。可等到饭菜一上桌,小超和尹和平傻眼了。这炒的是啥?明明买的是西红柿鸡蛋蒜苔和肉,为什么盘子里全是黑色的?拿筷子小心地尝了尝,张嘴就吐了出来,原来两个菜全糊锅了。广军抱歉的笑笑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纯属失误,这菜没法吃了,我还煮了粥,大家凑合凑合吧。”

小超说了声“没事儿没事儿,都会有失误。”说着端起碗里的米粥先喝了一口,顿时愣住了,鼓着腮帮子直直的盯了广军片刻,然后扭头“哇”的一声将嘴里的粥吐了老远。和平和广军忙问他怎么了?小超边咳嗽着边用手擦嘴上的米粒,冲着广军喊:“米粥里你怎么还放那么多盐?”

广军挠挠头:“是不是放多了?”

小超怒不可竭“不是放多了,是根本就不应该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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