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来不及有过多的感想,场中两方人马便快速撞击在了一起。
只不过数量上的差距显而易见。
余潇一手拽着套在骷髅马脖颈处的缰绳,另一只手拖在后面,手上倒提着那根从土里拔出来的木桩。
就在双方将要接触的刹那,余潇猛然一惊。
他发现原本被仇恨影响,面目狰狞的员工们脸上竟反常的露出一丝笑容。
随即,他看见最前方的那位从腰后缓缓抽出了一柄长刀。
惊雷在耳边炸响,余潇猛然明白过来。
员工们的力量对他无效,但如果对方不动用力量呢?
如果对方就只凭基础的肉体力量,再运用最普通的物理兵器呢?
没有任何违反世界规则的力量,就是最原始的冷兵器冲击呢?
这不怪余潇大意,毕竟谁也想不到有人会放弃自己最擅长的优势不用。
最关键的是,免疫规则力量的特性他一直没有告诉任何人啊!
包括之前的冲突,他也是借助花车的力量。
他从来就没有正面运用过这个能力才对。
在这个前提下,余潇又如何能料到对方竟然会这样做?
一切细节在脑海中浮现。
对方明明对他恨之入骨,但在有人数优势下,却没有第一时间以他为目标,反而对他视而不见的攻击其他人?
被自己轻易激怒,或许也是计划中的一环?
他不相信仅凭这几个臭鱼烂虾就有如此计划,背后一定还有着其他人的身影。
而纵观出过场的所有人中,有能力也有动机的就只有…
小丑!
绝对是他!
电光火石之间,余潇纵然想通了事情的前因后果,但这并不足以缓解他的危机。
寒芒闪过,冷冽的刀锋在对面汇聚,宛如一片由钢铁铸就的丛林。
只待余潇闯入,便会身死当场。
危难之际,余潇的双眼赤红,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力量自体内浮现,缓缓汇聚到双眼处。
余潇的目力在这一刻达到了极限,极速之下,仅还隐隐能看见第一柄兵刃的挥动轨迹。
一口气自胸口上涌,憋在喉咙,随着一声轻呵,余潇的身体竟自马背上凭空而起。
即将下落的那一刻,脚尖堪堪点在了第一柄兵刃的刀锋之上。
就是这一点,原本旧力已尽的余潇又生出一股新的力量,竟再次向上腾空几分。
身体不断向前,而对方也在不断向前。
惯性之下,余潇竟就这样从对方头顶上飞了过去。
一如当初从悬崖跳下,划过【刘军】头顶的那一道流光。
在空中,余潇已经是大汗淋漓。
二十五年的内力修为在这一刻仿佛变成了二百五十年。
你超纲了知不知道?
虽说这一刻犹如牛顿附体,以小学三年级的修为解出了一道微积分。
但半条命也搭上了啊!
眼看就要坠地,余潇却再无半点力气。
若是就这样摔在地上,恐怕要遭受到比在马上更可怕的遭遇。
就在这一刻,原本在一旁看戏的骷髅马却神色一正。
也不知道对方全是骨头的面部是怎么做出神色一正的表情。
犹如得到了什么指令,骷髅马双腿一蹬,空气中竟隐约有着火光闪现。
在余潇即将坠地的那一刻,骷髅马堪堪赶到,余潇就这么横着摔倒了骷髅马的背上。
腹部遭受重创,余潇差点一口气上不来。
谁能想到,在这次冲击中,余潇受到的最大伤害竟然是来自这里?
……
场中四人已经看傻了。
在员工们抽出长刀时,他们都以为大局已定了。
谁能想到那只是一个开始。
当余潇腾空跃起,几人又觉得他要开始装逼了。
谁能想到帅不过三秒,他就拦腰摔在了马背上。
想象着骨头的坚硬程度,几人不由得捂住了肚子,打了个寒颤。
这局势…有点扑朔迷离啊!
……
艰难坐起,摸着骷髅马背上的坚硬骨头,余潇若有所思。
骷髅马会帮自己,余潇可不认为是自己的颜值征服了对方。
如果是人那还有可能,但那是一匹马啊,物种都不一样好吧!
所以,自己背后也有人。而且对方是谁已经昭然若揭。
这次的苦没白吃,余潇自认为已经把双方势力摸个清楚了。
而余潇的目标也很明确了,团结旋转木马负责人,然后,杀死小丑!
不过眼下……
余潇把目光又移向对面。
在那里,全体员工刚刚才止住向前的趋势,艰难的调转方向。
……
小丑此刻正欢迎鼓舞呢!
原本他都认为对方已经死定了。
毕竟余潇算是他一路看着通关到现在的。
对方有什么底牌,有几斤几两他还不清楚?
所以,不是那位出手干预,那就等死吧。
谁知道对方竟然还有底牌,该说不愧是那位选择的人吗?
也就是幸好小丑不知道余潇现在的想法,不然肯定要被当场气晕。
我把你当少主,你竟然想要干掉我?
……
话说回来,余潇眼下的目标还是先把这些员工全部杀掉。
“你的力量对我无效。”
摸着骷髅马,余潇轻声低语。
“所以,尽情发挥吧!”
话音一落,周围的空气瞬间炙热起来。
原本干冷的夜风此刻竟冒出点点火光。
犹如一颗火星落在了夏日的繁盛草原。
甫一坠落,便接触到一颗刚刚枯死的草梗。
霎时间,以点及面。
火焰迅速扩散,包裹住余潇的全身。
但他却没有丝毫的不适,只是视野像是被人用强光手电无死角的照着一样。
惊呼从四周响起。
像是一串火红色的灯泡,不知道最开始是从哪里开始亮的,回过神来,视野中便尽是火光。
骷髅马的每一根骨头都被火焰包裹,连带着余潇的身影,全部沉入那炽烈的红色深处。
犹如一位从地狱里冲上来的恶灵骑士。
恶灵骑士动了!
他调转马头,对准了前方,对准了员工们的方向。
他手持一根长条物体,向前一指,火光所向,好似一柄锋锐的长枪。
他没有张口,可所有人都好像听见了他在耳边的低语。
“你们,都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