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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

小羽的脸更红了,羞答答地坐在了自己的工位上,开始工作。

乌剑很自觉地找了把椅子坐下,静静地在一旁观看。

缝制灵袋这工作,听起来很简单,其实是十分复杂的。

缝制之前,要先裁剪,将拿来的材料裁剪成大小不一的几块,合拢时要对齐,严丝合缝,不可以有一丝漏洞。

而且,缝制灵袋所用的针线也是特制的,针是秘银长针,线是魔线。

穿针引线时,魔线的长度也有严格的要求,必须在缝制完成之时正好用完,否则将会前功尽弃。

更重要的是,缝制时,每一个针脚落点都要经过严密的考量,而且时刻都要往针线中注入灵力——这也是灵袋之所以可以装很多东西的关键。

尽管小羽平时喜欢说说笑笑,但在工作时,精力十分专注,眼睛一直盯着手中的皮革和针线。

只见她纤细的手指捏着秘银长针,一缕细微的灵力波动灌注其中,魔线也同时发生了奇异的变化。

几经试探之后,长针扎下,针脚处的皮革瞬间起了反应。

由刚开始的暗灰色变成了墨绿色,继而又变成了淡蓝色,最后又变成了天青色——这就是这只灵袋最终的颜色。

随着长针抽出,魔线附着在皮革上,此处的皮革便定型了。

接着,又是几针扎下,天青色越来越多,围着皮革形成了一个包围圈。

当包围圈完成时,也就到了最后一道工序——收口。

收口是最为重要的一道工序,容不得半分漏洞。

万一有了漏洞,灵袋所蕴含的灵力便会慢慢消散,它所能容纳的空间也会变得越来越小。

当所有灵力全部散掉,灵袋就变成一个真正的小口袋了,大概只能装点香料糖果什么的。

到了这个时刻,小羽的额头上开始冒出细汗,眉毛紧蹙,嘴唇抿着,不敢有一丝的大意。

她的手心里也出了汗,沿着手指流到秘银长针上,又顺着长针流在了皮革上,使皮革看起来更有色泽了。

看着她认真工作的娇颜,听着她微喘的气息,一缕若无的香气送进乌剑鼻中,乌剑觉得自己都快要醉了。

可是,他一动也不敢动,生怕影响到小羽的动作。

这时,她落下的每一个针脚更加斟酌,往往都要试探多次才敢刺入,而每一次成功,她的表情都会稍微放松一点。

但很快,下一个针脚,她的呼吸又变得凝滞了,又几经考量,秘银长针微微晃动,银白色的光芒闪烁着,照耀在她脸上,雪白的皮肤也为之散发出令人心动的光彩。

马上就要到最后几针了,她的眼睛微眯了一下,嘴角也泛起了一丝笑容。

乌剑也会心一笑,他知道,今天的工作要结束了。

……

然而,正在此时,一阵急促的叫喊声打破了宁静。

“小羽在不在这里?”

尽管声音不是特别大,但在这狭小的空间里,这声叫喊却犹如炸雷一般,让沉浸在工作中的小羽身体猛然一震。

就是这一震,她的手也跟着抖动了一下,而长针,则不受控制地扎了下去!

下一秒,即将缝好的灵袋瞬间变幻了颜色,所有的天青色针脚蓦然一变,全都变成了暗灰色!

看到这种变化,乌剑心中顿时升起一丝不详的预感。

不用说,皮革恢复了原来的颜色,意味着灵袋的制作失败了。

再看小羽,脸色惨白,嘴唇微微哆嗦着,眼睛发红,几颗眼泪悄然滑落。

看着她的表情,乌剑莫名产生了一种心疼的感觉。

同时,一种极大的怒气涌上心头。

妈的!谁特么在这关键时刻捣乱!

老子要弄死他!

说着,乌剑腾的一下站了起来,怒吼道:“谁叫小羽?”

“是我!”

说着,一个身穿伙计服饰的年轻人走了过来。

“好!”

乌剑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好”字,随即,一拳轰了过去!

这人一声闷哼,倒飞了好几步,坐在了地上。

幸好,这一拳并没有附加任何武技,并没有将他打伤。

那人用手捂着自己的腮帮子,委屈道:“你打我干嘛?我有事找小羽!”

乌剑怒道:“你找她什么事?”

“不是,你是谁啊?你为什么打我?”

“不用你管!”

说着,乌剑又一次举起了自己如同沙包大的拳头。

“好好好,我说我说。”

那人站了起来,畏缩地往后退了两步,道:“小羽她爹喝醉酒跟人打起来了,我叫她去看看。”

“啊?”

乌剑顿时语塞。

原来这人是好心来报信的,结果自己把人家打了……

实在太冲动了。

“好吧,我相信你了,在什么地方?”

那人道:“就在我们酒馆,你跟小羽说就行了,兴隆酒馆,她知道的。”

说完,他生怕乌剑继续打他,捂着腮帮子一溜烟跑了。

此时,小羽已经听明白了两人的对话,走了过来。

她的脸上兀自挂着泪痕,鼻子微红,拳头攥得紧紧的。

她看了乌剑一眼,低声道:“你回去吧,我自己会处理好。”

她话是这么说,乌剑又怎么能放心?

“我跟你去!”

“不用。”

小羽连自己的针线包都没有收拾,径直离开了皮匠铺,向外走去。

乌剑紧随其后,道:“你别怕,一切有我!”

小羽闷不做声,只是低着头,一路往前走。

此时,天色已经渐黑,小羽走在巷子里,影子拉得老长,相比起来,她的身影更显得弱小。

但是,从她的眼神中,乌剑却能感受到,她此刻又是那么的坚强,坚强到任何事情都不能让她退缩。

转了几个弯,便到了兴隆酒馆。

此时,酒馆门口围了很多人,其中有一人躺在了地上,口中哼哼着,手中兀自拿着一个酒瓶。

小羽一看,快步走了过去,扶住了他的肩膀,眼中噙着泪水。

“爹爹,你怎么样了?”

躺在地上的人正是小羽的父亲,文老三。

文老三一边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一边哼哼唧唧道:“没事没事……小羽你怎么来了?”

小羽一脸的关切,问道:“爹爹,你有没有受伤?谁打的你?”

文老三举起酒瓶猛灌了一口,醉眼乜斜。

“还能是谁?张老九那小子呗!划拳比不过我,就跟老子干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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