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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安,能看到的字只有这两个。凉安城这座作为大赵国的国都,人口有着百万之巨的大城,此时除了木料噼里啪啦的燃烧声,就只剩下那殷红的鲜血汇聚成的河流,流动的声音。空气中弥漫着各种烧焦的气味。肉味儿,人肉烧焦的味道和鲜血的腥臭味儿。汇聚到一起形成令人作呕的味道。

一道身影自天上翩然落下,落在凉安城中心最高的那座宫殿的残垣上。没有发出任何声响,双眸漠然,没有丝毫的生气,仿佛下面的一切惨剧都不在他的眼里。无论多么凄惨都无法引起他情绪的丝毫波动,宛如天上仙人一般毫无人间烟火气。如玉般的脸庞转向城内的一道深渊,那双眸子仿佛透过那深渊的黑暗看到最深处。

“咚!”一声巨响自深渊底下发出,给这做凉安城,曾经的凉安城带来了一丝久违的生机。

那男人的脸上终于有了些表情,“唔,还活着。”声音寒冷如冬夜,令人胆寒。

这时又传来一道嗤嗤的破空声响起,由远及近,刹那间一道寒芒向着男人的面部冲去。男人周身瞬间升起缈缈仙气,看似缓慢的抬起左手伸出一指,与那袭来得寒芒对峙在一起。那道寒芒与男人的之间相持,道道仙气阻碍着那寒芒的突进。是一柄造型古朴,周遭剑气纵横的长剑,剑身之上刻着两个古篆,,长生,是这柄剑的名字。

长生剑的剑尖与男子的指尖相持,只是又未相触,剑尖与指尖隔阂着一道白色的仙气,无论长生剑如何向前始终无法破开那道仙气。

“长生!”自那深渊下一道厉声响起。

就见长生剑剑身的灵气大涨一截,居然突破那道仙气,向着男子的指尖与面门袭杀而去。

“滴答!”长生剑冲入天际,一滴殷红的血珠顺着男人子如玉一般的脸庞滴落,汇入地面上的血河之中。

在刚刚长生剑突破那道仙气的瞬间,男子撤回手掌,侧头躲过长生剑的袭杀,却还是被长生剑所爆发出的剑气擦破的脸颊。

“你该死!”这声音如同九天寒冰,冷的让人心神俱裂,连男子周身的空气都为之一凝。男子身上的白色长袍无风而动,一双眼睛透露着森然的杀意盯着下面的那道深渊。刚刚还如天上仙人般的男子,此刻终于有了些凡人的生气。

一只满是血污修长的手掌伸出深渊,紧接着扣住深渊口的土地,同时另一只手也盘上深渊口。手上青筋暴起,像是使尽全身力气一般的将整个身体都从深渊里拖了出来。这是一个满身伤痕,头发散乱的年轻人。身上的道袍也是破烂不堪,深可见骨的伤口一直留着鲜血。刀削般脸庞上也因身上的伤势显得苍白无比,整个人摇摇欲坠,只是那双星空般的眸子异常明亮。

“呼呼...”道袍男子喘着粗气,抬头看着上方的男子,戏谑的笑道:“什么仙人!流出来的血还不是和我们一样!呸!”话还未说完那道袍男子的鼻口之中又流出鲜血。

天上仙人一般的男人并未答话,准确的说,就是你不配和我对话,只是那双眼眸越发寒冷。

“蝼蚁!?”道袍男子晃晃悠悠的站直了身子,“砰砰!!”双手用力的锤了锤不停打慌得双腿,咆哮着对男人喊出来。“我们这些人在你这个所谓的仙人眼中就是一群肮脏的蝼蚁?你看看你流出的血,和我们是一样的,你的血也是红色的!为什么!?为什么!?”道袍男子像是在向男人询问,又像是在喃喃自语。“怕!你们是怕我们这些所谓的蝼蚁能于你们平起平坐!?嘿嘿~”

男人冷冷的看着道袍男子,脸上的表情微微一变,很快又恢复到那副冰冷的模样,终究还是没有任何动作,没有任何声音发出。

“嘿嘿嘿....你不是仙人吗!刚刚为什么还要躲!你也会怕!也会畏惧!也会愤怒!说白了你们这群自以为是的仙人一样的是人!”戏虐的说着道袍男子身上灵气涌动,身上那破烂的道袍也沙沙作响,猛然间向着男子仙人急掠而去。

还在流淌着鲜血的右手向前伸开,“长生!”道袍男子一声低吼,长生古剑霎那间出现在其右手。道袍男子也是在天空之上留下道道残影,其身上也是爆发出一股巨大的力量,犹如莽夫一般直接冲着白衣仙人撞去。

这一刻,道袍青年身上的气势节节攀升,手中的长生剑也随着道袍青年的全力灌注灵气而更加的锋芒毕露,叫人不可直视。刹那间,一人一剑便已经掠到白衣仙人的身前。那白衣仙人如同之间一般,缓缓的伸出一只手掌,轻描淡写般的就将道袍青年阻在身前三尺。那双没有任何感情的眸子轻阖,伸出的手掌骤然间向下按去,那爆发出的仙气眨眼间便将道袍青年拍入大地。

一股烟尘落下,只见道袍青年已然和一堆烂肉一般,全身上下被鲜血浸透,所有的毛孔也都在源源不断的流出鲜血。那双原本漆黑深邃的眸子也是在一点一点的是色彩,身形慢慢的也开始变得虚幻。

#34;春风得意间,便借春风予人希望!"那道袍青年的声音像是自天地间传出。

再望向那白衣仙人时,只见那白衣仙人也如道袍青年一般,身体开始变的虚幻,自间开始化作星星点点消散于天地之间。

#34;我也终于可以不要这长生了!"似是感叹似是解脱,这是白衣仙人由始至终说的第一句话,也是最后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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