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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首的一个扎着羊角辫的男童,用灰衫的袖子擦了擦鼻涕,对着走来的男子两人表情嚣张的喊道:“干什么的?”那神情活脱脱的小土匪。

男子见状也不说话,笑着打量着羊角辫男童。片刻间,笑着问道:“你是张瘸子家的小子?”

“你怎么知道?你是村里出游的人?”羊角辫男童惊讶的看着男子说道。

“算是吧,我下山那会儿你娘刚怀上你。”男子回答着男童,突然话锋一转,戏谑的问向羊角辫男童“我问你,你娘现在还揍你爹嘛?”

“揍!怎么不揍!我刚出门的时候我娘还揍了我爹一顿呢!”好像男子问的问题特别对羊角辫男童的胃口,男童说的铿锵有力。

这一大一小说着八卦,白衫男童也被其余的孩子围了起来,叽叽喳喳的问个不停。

“你是外面来的?”其中一个女童问道。

“是!”白衫男童点头说道。

“你是女孩子?”流着鼻涕的一个男童问。

“男孩子!”白衫男童回答这个问题却是提高了声音。

“他是男孩子?不可能!小花都没他好看!”

“我觉得他是女孩子!”

“长得太好看了吧?外面的人都这么好看吗!”

“他一定是女孩子!长大了我要娶他做我婆娘!”

“我也要娶他!”

在一群小孩子中间被唧唧喳喳的讨论着的白衫男童都没法反驳,谁叫他插不上嘴,只能是呆呆看着一群人越说越没边。

男子看了一眼身边的白衫男童,笑了笑没有说话,男童也看向他,一双眼睛露出委屈的神色,像是在向他求助。只是男子太衷于羊角辫男童的家事,反而没理他,这让白衫男童好不落寞。

这时白衫男童看到一个缺了一条腿的中年汉子,向着众人走来,奇怪的是,那汉子虽然只有一只脚,偏偏行走的极快,还没有任何声响。

中年汉子黑着脸走到羊角辫男童身后,对着男童的后脑就“啪”的一声打了下去,然后狠狠地说道:“他娘的!老子还纳闷儿怎么关门挨揍,还是被村里的娘们儿都知道了,肯定是你个小王八蛋说的!”

羊角辫男童挨也中年男子一巴掌,哎呦一声。转身就跑,对着中年男子喊道:“我是小王八蛋,你可是我爹!”说完又冲着那一群孩儿童喊道:“风紧!扯呼~”一群小家伙儿嘻嘻闹闹笑着跑远了。

那中年男子也不在意,嘿嘿的傻笑着,恭敬的对男子说道:“周仙长,回来了?”

“回来了!你这小子如今也当了父亲,怎的越来越怂!”男子“恨铁不成钢”的对中年汉子说道。

被看起来比自己要小二十岁的男子喊小子,中年汉子也不生气,憨笑着说道:“他娘生他的时候难产,幸好观内的李仙长,不然他娘俩都保不住了!”

“李道生那小子?”男子有些惊讶的问道。

“嗯!”那中年汉子重重的点点头,回头望向那被云层遮住的山顶!

男子若有所思的低头想了一会儿,然后指着白衫男童对中年汉子炫耀似的说道:“这是我徒弟!刚收的!”

“走了!”不等中年汉子回话,用脚轻磕一下男童,径直向前走去。

男童先是对着中年汉子微微施礼,然后迈开小腿,追着周姓男子跑去。

“爹,这人也是山上的神仙?”羊角辫男童看到周姓男子离开后,走到中年汉子身边问道。

“对!周仙长名字叫周末,是李道生小仙的小师叔!”中年汉子摸了摸羊角辫男童的头,接着说“我们青修村二百七十六口人,都是拜山上的仙人所赐,才能如此安心的活着,所以你一定不要忘了,仙长们的恩情!”

羊角辫男童点点头,然后猛的又看向中年汉子惊讶的问道:“那周仙长旁边的小孩儿也是仙人?”

“仙人的徒弟自然也是仙人!”中年汉子看着男童回答着。

“怪不的!”羊角辫男童低语一声。

“走!回家吃饭,回去晚了你娘又该生气了!”中年汉子说着向着村子里走去。

羊角辫男童风似的跑过中年汉子,回头对着中年汉子笑着喊道:“爹,你是怕我娘揍你吧!嘿嘿!”

...

周末带着男童穿过村中,一路上所有见到的村民都极其尊敬热情的向着二人施礼。周末好似很享受这种感觉,没错!不是好似,就是很享受!男童一一还礼,众人全部避开,并不受礼。

走出村后,男童还是在一脸想不明白的样子,这时就听周末的声音传来:“他们收不起的!受不起你这一礼!你是我周末的弟子,用他们的话来说,那你也就是仙人,他们可受不起仙人一礼!”

“还不明白?”周末看着白衫男童问道。

听着周末的询问男童没有说话,只是顿了顿,点点头。周末微笑道:“以后会明白的!我问你,你知道什么是仙人吗?”

“在家的时候家里人说会飞的人都是仙人!而且仙人可呼风唤雨!还可以点石成金!还可以变出好多好吃的!”男童越说越激动,尤其是说到好吃的,那双黝黑的小眼眸都闪着光。

“会飞是真的,呼风唤雨勉强也算。可点石成金和变出好吃的来,只是戏法小道。可他们包括我在内,我们都只是修行者!”周末一边蹲下身,把男童背起,一边给男童解释着,“我们这类人,还有之后要踏上这条路的你,都是在逆天而行,每一步稍有不慎都会万劫不复!”周末边走边说,像是想到了什么,脸上的神色也变得有些严肃。

男童爬在周末的背上,双手握在周末的剑柄上。听着周末说的,就像是在听天书,总之是一句也没听懂。小眉头微蹙,问向周末:“什么意思?我不明白!”

一句话把周末噎的不知道该怎么说,然后没好气的对男童说道:“以后你就会明白!”。周末心里暗道:我这不是对牛谈琴,自讨苦吃嘛,和他一个五岁的小孩子说这个,他肯定听不懂,想到这脸上也是浮现一丝尴尬。

男童点点头,又是一脸天真的问向周末:“你老是和我说,你是我师傅,那师傅是干什么的!”

“就像教你读书识字的先生一样!”周末用最易懂的方法说道。

“读书的时候,先生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那这么说你也是我爹?”男童接着问。

“可以这么理解!”周末说道。

“那你是我爹,是不是以后还要给我娶婆娘?”男童伸着小脑袋,瞪大眼睛问道。

“那是你自己的事!你以后万一是喜欢男人怎么办?”周末没好气的对着男童随口说着。

“那我娶男人你也给彩礼钱吗?”男童直接顺着周末的话问道。

“你怎么知道这么多?谁教你的?”周末哭笑不得的问向男童。

“我娘啊!邻居家的姐姐出嫁时,我看到了好多好多的好东西。我娘说那是彩礼,等以后我娶媳妇儿的时候也是这样的!”说到这,男童把头枕在周末后背的剑身上,眼睛红红的又小声抽泣道:“其实那天我没睡着!我都看到了!”

周末顿住身形,有些愣了。周末实在是想不明白,为什么男童亲眼目睹了父母身亡的凄惨画面,却还能一直镇定的等到他出现。

“我...我娘说那是一场...游.游戏!就像我和其他小朋友玩的游戏一样!可...可是当师傅你出现的时候我才知道,那不是游戏!”男童越说哭的越是伤心,泣不成声的说完这一句,便只剩下“呜呜呜...”的哭声了。

感受着后背上传来的湿润,周末也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纵使他这一个力压中土五域一代人的强者,可终究还是没有什么安慰人的话对这孩子说。

“以后你就叫赵湫风吧!湫兮如风,凄兮如雨!”周末叹息道。

也不管男童听没听到,只是觉得男童的哭声渐渐小了。没多久便没有有哭声,再看去已经是脸上挂着泪痕,深深的睡了过去。

周末就这样背着赵湫风,自大青山山下一步步向着山顶走去。

夜已深,山腰处亮着一堆篝火,篝火上烤着一只滋滋冒油的鸟禽。赵湫风被周末抱在怀里坐在篝火旁的一根断木上,身上披着周末的那件旧道袍。

赵湫风的小鼻子动了动,缓缓睁开眼睛,也不说话。就这样躺在周末的怀里,然后看着篝火上,那传来香味的肉。

周末低头看了赵湫风一眼,轻声说道:“睡够了没?可以再睡一会儿,肉还要等一下才能吃!”

赵湫风睡眼惺忪的摇摇头,也不说话。

周末见赵湫风这个样子,打曲道:“这个时间你醒了,这一晚上是不打算再睡了?”

“睡!我就是饿了!可还是困,等下吃饱了就睡!”赵湫风用他那稚嫩的声音回答道。

“呵呵!等下吃完了,消消食再睡!”周末笑着和赵湫风说着,又伸手转了一下篝火上的鸟肉。

“师傅!我们还要多久才能到!”赵湫风在周末怀里挣直起身子问道。

周末抬头看向黑夜里的山顶,对赵湫风幽幽道:“我们已经到了!让你和我走上山,是为了让你多看看咱们青修观这青修山的一草一木!”

(大家新年快乐,好运满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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