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一下紧张的心情,出了洞口以后我鬼使神差地扫了一眼其中一个紫衣人的尸体。确定没什么陷阱以后,我小心翼翼把他翻转了过来,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看着比较瘦小的男人,年纪不太好判断,不过看模样像是东南亚国家的。
我又看了看其他死去的紫衣人,终于有了一个重大发现,他们的伤口全部都在咽喉,看样子是被利刃一击致命,而且伤口的位置,深浅,形状简直一模一样。
一股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我没理会众人奇怪的眼神,对比了起码十具尸体,再回想一下当初程叔单独折磨我时候的示范,我终于隐隐有了一个结论,是程叔!
因为目前为止,我知道有这种实力而且还用冷兵器的,只有他一个人。难道说那天跟我挥手告别以后,他也是得到了命令?而且,他就在这次行动的第四支队伍吗?
“怎么了?”肖力慈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我背后。
我甩了甩头,“没什么,走吧。”
任老明显觉察到了什么,眼神中明显带着警告。我猛然抖了个机灵,赶忙压下胸中澎湃,埋头回归了队伍。
“山腹离这里不远,平日里算是铁壁铜墙,不过现在还好。”鬼王一边往前走,一边又回头跟我们说话,“跟紧了,我可不想到最后,只有我自己活下来。”
夜色下,茫茫大山中,我们几个人跟着鬼王一直走着,他曾经说过这里只有一条盘山路,蜿蜒而上直到顶峰。如果这句话属实,那我们离此行的目的地应该不会太远了。
本以为之前满地尸首就是阿鼻地狱,毕竟残肢断臂随处可见,鲜血淋漓给人的冲击实在太大。可现在走的这一段路,却让我的恐惧达到无以复加的程度,因为太安静了,甚至死寂。
除了杂树野草,什么都没有,没有人,没有尸体,甚至没有血。这种未知让我心中烦躁,乃至疯狂,因为我不知道前面到底是什么,而恐惧的根源就是未知!
我甚至期盼着赶紧遇到一个可怕的死士了。
“就在前面了。”突然间,鬼王直接停下了脚步。
我悄悄探出头,果然看到不远处有个地方草盛树高,尤其是跟周围一比,仔细看确实显得有些突兀。
不过可能也是我事先收到了结果,亦或是暗示,而当用结果反推过程的话,自然所谓的线索和疑点,也变得注定正确了吧。
“走!”任老低声命令,我们便悄悄起身往前摸了过去。
周围还是出奇的安静,我绷紧了神经,就在即将靠近目标的时候,忽然周围有了动静。
是一阵奇异的铃铛声,清脆悦耳得让人有些陶醉,险些让我不能自拔。
接着嗖嗖地从不远处冒出了十几个人,瞬间把我们团团围在了中间。
“果然有埋伏!”肖力慈冷哼了一声。
大敌当前,鬼王似乎已经顾不得其它了,“这些都是死士,不必顾及,速战速决。”
什么时候轮到你下命令了?这个念头让我非常不爽,但现在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我仔细观察着面前的敌人,发现他们跟之前一路上见到的紫衣人尸体不太一样。
首先这些死士是真面目示人的,毫无任何伪装,穿着打扮也与常人无异。再有,夜空下能明显看到他们的眼睛有着红光!
我曾经见过所谓高级的死士,虽然没交过手,但当时这玩意给我的压力是巨大的。想到这里我不敢有任何的怠慢,抽出长剑当先攻了过去。
这一下全力而为,因为这是我练剑以来的第一次实战,所以我想的是要看看自己这一下到底有多大的威力。而很快,我已经知道了。
面前的死士还没有做出任何的反应,我一剑已经完全刺透他的胸膛,直没入柄。这一下死士离得我太近了,而且跟我预想的一样,他似乎没受到什么影响,只是伸出长者惨白色指甲的手超过脖子划了过来。
于是我一脚蹬了过去,巨大的力量直接让这个死士倒飞出去,我顺势拔出贯穿它胸口的剑,这才发现上面居然没有丝毫的血渍。
一切发生在电光石火之间,其他人看着被我踹飞又摇摇晃晃站起来的死士,气氛凝重。
“这种东西一般是杀不了的,他们四肢都是钢筋铁骨,你只能摧毁他们的脑袋,或者心脏。”鬼王忽然优哉游哉坐了下去。
我勉强压下心头怒火,“大敌当前,你打算坐着看戏?”
“喏?这可是你说的啊,那我上,”鬼王无所谓的站起来,又扫了我们众人一眼,“这些死士一看就是被控制的,只要咱们的人不进洞,他们就不攻击。”
“不用你说,我们看得出来。”任老似乎也有了火气。
鬼王又笑了笑,“死士是没有灵魂的,我的攻击对他完全无效,但他们却可以轻而易举杀死怨魂,到时候连累了这具身体,可别怪我。”
这话确实听着很让人头疼,我们面面相觑了许久,任老终于咬牙不再搭理他,转而对剩下的人吩咐道,“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冰峰,现在看你的身手是最好的,如果咱们都硬闯,同时对付这么多死士,多半要有不少损伤......为了保存实力,这样,你进洞佯攻,把这些死士都集中起来,最后我们几人合力歼灭,如何?”
我心思电转,再看看其他几个人蛮有自信的模样,猜到十有八九这些人有什么了不得的雷霆手段,于是我点点头,同意了这个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