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凡两人走过一条隧道后,眼前一亮,来到了一间瓦房内,里面只有书案一张,案上纸笔墨砚齐全,萧凡道“这就是退之当年写师说的地方吧。”
韩愈点点头,自嘲道“当时老师的地位可是十分低下,我被人挤兑了两句,极为震怒,恰巧我一个学生向我请教问题,我便写了这师说。”
“是李蟠吗?”
“就是那个小家伙,好学之心可不小。”
萧凡沉吟不语,突然下跪道“后世学子萧凡恳请先生收我为徒,学生愿为老师门下弟子。”
韩愈也愣住了,连忙将萧凡扶起“兰台不必如此,你是墨痕斋的主人,想要学习,哪个人不能教导兰台。”萧凡沉默片刻“凡只想成为老师的弟子。”
韩愈苦笑道“虽然我写了师说,但我未必是个好老师。”
萧凡目光如炬“古之学者必有师,萧凡想跟老师学习。”
韩愈笑道“既然如此,那退之就收下兰台这个弟子,管他世情冷眼,不向此间低眉。”
而桌上的纸笔墨砚赫然出现了文章,开头第一句便是“古之学者必有师。”
而笔墨之上出现了点点星光,向着萧凡的兰台印飘去,韩愈大笑道“原来如此,墨痕与墨魂心系一处,便可出现魂力。”
当魂力全部收集好的时候,一扇大门缓缓打开,萧凡躬身行礼“老师,请。”韩愈当仁不让,一马当先。
当大门关上的那一刻,书案上的字缓缓出现“师者,所以传道授业解惑也……”
而萧凡回过神的时候,溯源井里已经出现了一个人了,韩愈笑道“我道是谁,原来是微之,可惜乐天(白居易)还没回来,不然斋里又要闹翻天了。”
元稹笑道“也难为你韩退之了,跟苏子瞻那个家伙在一起,高低得被烦死。”
韩愈扯住元稹的手“走走走,明允也来了,他们父子俩做菜,咱哥俩好好喝一壶。”
萧凡跟在后面笑道“子瞻不是说太白把酒窖钥匙带走了吗,老师你怎么开门。”韩愈回头笑道“苏子瞻藏了一壶黄酒,本来说要做菜的,结果上次去取酒的时候,发现酒窖锁了,所以把那壶黄酒藏起来。”
元稹也笑了“就算没有留,乐天他自己也藏了一壶,改天我挖出来,请兰台喝。”
三人说说笑笑,看到苏轼蹲在地上刮着鱼鳞,听得脚步声笑道“元老九,你也回来了,可惜啊,白乐天还在外面闲逛,这墨痕斋也是废物,只能联系到一个墨魂,不然把太白喊回来做烤鱼。”
萧凡靠在墙上“要是都回来了,你们不得打起来,我可是听说,子美天天给太白写诗,结果太白来了一首,吾爱孟夫子,风流天下闻,然后浩然崇拜摩诘(王维),摩诘崇拜子美,这关系乱的。”
元稹在旁边打趣道“得是太白没先回来,在座的都跑不了,这老小子,抱着酒坛子敬酒,喝多了就撒酒疯,上次差点把蓝桥拆了。”
苏轼顿时骂骂咧咧“李太白这老小子,谁酒量不好逮谁敬酒。”
“车把式,老子的鱼呢!”
“来了,来了!”
萧凡的嘴角不由得抽了抽“车把式,明允这取名方式别具一格。”
韩愈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微之要不要先去广厦休息。兰台来了许久了,还没逛过墨痕斋,我带他逛逛。”“还是我去吧,蓝桥春雪是我跟乐天两个用魂力构建的,我更熟。”
韩愈使了个眼色,元稹瞬间明了“一起去,一起去。”
萧凡似乎是感受到杀气,打了个哈哈“二位要不你们泡壶茶,我去庖房里帮忙。”
“君子远庖厨,我们去逛逛。”韩愈笑道。
元稹手握折扇“他们父子两个就够了,我们去看看夕阳,蓝桥春雪那边的夕阳最为好看。”
两人一左一右,半强迫的把萧凡挤走了。
二人谈笑风生,不多时,就到了蓝桥春雪,此时正值隆冬,大雪覆盖着宛如水晶的桥梁,对面是一片竹林。而此时夕阳的余晖照耀在大雪上。
萧凡不由得赞道“鬼斧神工,鬼斧神工啊……老师,你手里的是什么。”
只见韩愈从旁边捡了一根树枝,韧性十足,微微一笑“既然是鬼斧神工,那好,就这场景吟诗一首,就五言绝句。”
元稹也笑了“我跟退之不一样,我比较开明,七言绝句。”
“老师,你不是认真的吧。”萧凡苦笑道。
“明天早上交给我,微之的那一篇给他,他跟我有约,我的徒弟算他半个弟子,完不成的话……”韩愈意味深长的瞥了萧凡一眼。
元稹微微一笑“不就是两篇诗稿吗,走走走,还有好几个地方没看,竹林那边是陶渊明的地盘就别去了。”
“广厦,兰台小筑,琅轩境,这三个地方是以后的作业。走,先去看。”
“老师,我……”
在经历过摧残之后,萧凡瘫倒在椅子上“老师,咱就是说,广厦不用一个院子一个院子看吧,子美他老人家魂力这么多吗,五十多个吧。”
“四十个,斋里只有三十七个墨魂。”
元稹倒了杯茶给萧凡,笑眯眯的说“兰台不要奢望睡懒觉,明天早上要点卯,八点结束,谁最晚签字,谁就要负责打扫那四十间屋子,要是兰台你嘛,一样,溯源不要着急,反正该来的总会来。”
这时,苏轼端着盘子走进来“你们虐待兰台我是不同意的,兰台,你放心,子瞻在这里,这两个老小子,不敢动你。”
“兰台明天要交诗稿,没你的份。”
“话又说回来了,年轻人还是要以学业为重,明天,也交一篇,就琅轩境的五言绝。”
萧凡心理骂道:几个老家伙,等我把白居易,李白,杜甫,李清照,王安石喊回来,看你们怎么找我的麻烦。不过萧凡在杜甫回来之后就会后悔这个决定。
苏洵端着盘子笑道“逼兰台干什么,做事要循序渐进,先吃饭,试试老头子我做的红烧鲤鱼。”
萧凡挣扎着爬起来,一团毛茸茸的东西就窜了上来“这,谁猫啊!”
苏轼笑了“肘子过来。”
韩愈笑道“陆放翁不是说不能管他猫喊肘子吗,人家有正经名字,菟菟。”
苏轼大笑道“陆放翁何须人也,焉能挡我,对吧,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