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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你怎么还没死!”

“你都还活着,我怎么敢死!”

“不过是借别人的身体罢了,何必虚张声势。”

“你可以试一试。虽然你封印已经破损,但似乎也还没有恢复元气,况且你只有一半魂魄留在这里。老贼,你说我说的对嘛?”

“你……你”黑袍人身躯微微后退,慌声道。

熔浆地底,一全身散发出金光的少年和黑气笼罩的黑袍人,正相对而论。

突然黑袍人眼眸红光一闪,脚底出现一个暗紫黑洞,下一秒竟瞬间移至少年身边。那少年忙一个侧身后退,回身横眼一扫,两条光柱向黑袍人腰前扫去。

黑袍人心知不妙,口中念咒,随后抽出了右手虚空黑洞里的权杖,朝脚下虚空一点,全身被笼罩在一个结界当中。那黑袍人和结界与光柱相撞,一同撞向了地底岩层,只听的地底轰隆作响,紧接着地底气泡直冒,热浪翻滚,仿佛下一秒就要爆发了。

黑袍人借岩壁稳住身形,嘶吼一声。左袖一拂,三四个阴魂骷髅从袖口钻出,立时飞向少年。

少年右手画圈,左手朝圆圈一拍。那圈中四把硕大金剑并列而出,直击骷髅眉心。霎时,一道黄黑交接光圈朝二人胸前袭来。

少年后移,脚尖朝岩壁一点,挺身飞出,双指做剑,直指黑袍。只见一条黄龙身影,双爪似黄光冰锥,直指黑袍人胸前。

龙爪将至,黑袍人双掌拍出,身后立时显现出一个巨形蝎子,其尾巴翻身一扬,蝎子倒勾与龙爪迎面对抗,两人一进一退,一来一回。

霎时间地底气泡直冒,池内熔浆早已经按耐不住的躁动起来。高塔内猛烈震动,地面坍塌。震动传来,众人皆是一惊,心下顿感不妙。

黄黑二人正自僵持不下之时,二人只得同时收势。少年呼出一口气,立马挺身下冲,潜至岩底,拔出那柄红剑。

蓦然熔浆地底红光一闪,咔嚓一声,那黑袍人和结界已被斩成两半。

那黑袍人声音凄惨,似恶鬼一般鬼哭狼嚎、哀鸣不绝。

少年抓准时机,纵身近前,刺向黑袍人刚恢复的眉心。正当关键之时,少年全身金光却突然褪去,黑袍人也顺势化为一团黑气,分别萦绕在少年左右,钻入少年心脏。干戈将止,古麟渐渐沉入熔岩地底。

原来金光借体已到极限,只得藏于少年心脏中。而那黑气亦战后元气大伤,情急之下,也顾不得其他的,为保命,只得钻入少年身体。

沉在火山地底的古麟,面露苦色,心口一阵绞痛。

黑气在古麟全身游走了一圈,竟在心脏处遇见金光。二人在心脏又捣鼓一番之后,怕少年被波及至死,以至于二人随他道消身损,所以不得不就此化干戈为玉帛。

红剑被拔,那熔浆池似被点燃的烟火,熔浆霎时冲天而起,冲破云层,溅落四方。老头心感情形不妙,脚踩石椅下的石块,立马将所有人转移了出去。

众人闻声望去,那黑色高塔中岩浆竟冲天而起,向四面散落而至,皆大感不妙,众人纷纷往四处逃窜。

此刻这一方境地,已经是斑驳不堪、生灵涂炭,再无当初勃勃生机。

老人站在草地上,仰望着那曾多年居住的地方被熔岩吞噬。曾生活的大地已被熔浆吞没,生灵哀嚎阵阵,就连自己的族人也陷入了无尽的灾难。老人长叹了口气,双眼不知不觉流下了两行清泪。

随即老人坐正身姿,口中不住念诀,脚下结出龙印。那龙印红光闪闪,竟然夹杂有许多不同生物的图案和符文。

自那黑烟弥漫的天空中,转瞬间飘落下片片雪花,散落在这世界。那熔浆犹如一个被妈妈训斥的孩子,一声不吭的平息了下来。

可下一秒老人身形颤抖,脸色煞白,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可老人对伤势毫不在意,依旧挺直身姿继续施咒。不知不觉他脚下龙印又扩大了数十寸,向周围展开。老人看了看这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土地渐渐恢复,对着它一脸笑意。

等到火山平静,那草地早已是裂痕道道,岩灰四散;那幽深的森林早已是硝烟滚滚,尸横遍野。昏黑的天空,也似蒙上了一层白纱,为这场灾难哀悼。可自老人施咒以后,那枯枝之上竟然抽出新芽,烧焦的草地上也钻出了新根。

正在这时,古麟醒来睁眼一看,老人正坐在地上,在吟唱着什么,犹如古人求雨一般。这破败不堪的境地竟似枯木逢春一般,散发出了生机。

老人脚下,那嫩绿的新芽正从黑岩之下慢慢钻出。连那久久不见的日光也自黑云中投射而下,打在老人身上。白发老人竟犹如从天而降的天神一般,霞光逸逸。

正当灾难稳定之时,那老人在生机盎然的草地上慢慢闭上了眼睛。

古麟大喊道:“亚父,你怎么了?”

“孩子,我没事,我只是有些累了,需要休息一会。”老人睁开疲惫的眼睛回答道。

“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高塔的岩浆爆发了?”

古麟焦急地老人的回应,可老人的双唇竟再也没动,他脸上的皮肤也慢慢变成赤褐色的树皮。不一会,他就化做了一颗巨大的古槐树。等大树完全成形之后,那大树伸展着身躯,枝条向四面八方缠绕,想将这世界的生灵都连接起来,向他们传递生机。

万物似乎听到了大树的召唤,也开始恢复自己本来的面貌。就连那裂开的地面,都被那一条条树根缠绕着

从天上看去,那裂开的地面像一扇地狱的门,门内熔浆翻滚。紧接着这扇门也关闭了,仿佛大地那狂暴的情绪被安抚了下来。

古麟呆呆的看着眼前的老人,心中震惊且困惑。而此后的他,一回想起此时,时常会问问自己。如果他是那位老人,是否也能做到慷慨献身。

事实上,他不能,现在的他不能,可未来呢?他不知道。

人越长大,越容易自私。你觉得理所应当的事,往往在你的大脑考虑了无数次,最后选择一条对自己有利的,心里却想着自己已经为别人牺牲了很多。

古麟站起了身子,用手摸了摸大树,突然心火传来一阵传音,而后一袭白衣凭空加身。

“孩子,你本不属于这个世界。马上大乱将至,你该去找寻你的魂魄了。只有凑齐了它,你或许才会明白你将来该怎么走了。我把一些东西都留在你的心火之中,希望你能够在自己的道路上走的更远。”

古麟听着这番话,却如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可刚转动脑子,他眼前一黑,又晕了过去。

脑海中不断闪过一个画面,两男两女正坐在悬崖石块之上看着远处的风景。

那头悬双角的黑衣少年,正看着那天空之上的太阳,而旁边的紫衣女子依偎在他身旁。

黑衣少年旁的白衣少年正牵着红纱女子的手,交头接耳说着什么。那白衣少年猛地回头一望,正好与古麟四目相对。

古麟看着那熟悉的脸庞,心下大惊:“我为什么坐在那里,我究竟是谁……”一时间古麟头顶有无数个问好冒了出来。

诸界,那冰封多年的暗门,都随着卧龙塔熔岩地心的震荡,若隐若现。

封印一破,才发现那卧龙塔竟然从五行界的阴阳湖的地心处拔地悬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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