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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个清晨,七十岁的王老汉已经在山里走了大半个时辰了,太阳的光芒渐渐驱散浓雾,透过枝叶打在他满是皱纹的脸上,额头的汗水映出了他藏不住的疲惫。

三天前,他的老伴一病不起,王老汉跑了十几里的路请了大夫来给他的老伴瞧病,怎料大夫却说她大限将至,除了千年人参能够续命,别无他法。

王老汉两口一辈子穷苦,无儿无女,哪里有钱买得起千年人参,于是他打听了打听,听说有人在几十里外的深山看见过千年人参,于是他起了大早来到深山,希望能找到一棵千年人参,好给他的老伴续命。

不过今天王老汉的运气并不好,找了一个多时辰,还是一无所获,他打算往平常没人去的深山里走走,虽然可能会有妖兽瘴气的危险,但王老汉擦了把汗,继续往深山走去,希望那里会有所收获。

不得不说,那天天气特别好,到了晌午的时候更是热的出奇,王老汉实在太累了,便找了个阴影下的石板坐了下来,拿出干粮和水,一边吃饭一边休息。“

“嘭,嘭……”

“轰”

“……啊!”

不多时,远处传来一连串激烈的打斗声,伴随着一个男人的惨叫声平息了。

王老汉这辈子也没见过这等阵仗,趴在地上半天没敢动,脸上满是惊惧,他猜测那是仙家在争斗,生怕冲撞了仙家头都没敢抬。

平息了好半天后,王老汉才敢冒头四下瞅瞅,心中想到:也许是仙家在争天材地宝,万一能剩下一片叶子,或者根须,哪怕泥土

……想到这里王老汉才壮着胆子向那个方向走了过去,轻手轻脚,生怕弄出一点点动静。

不知道走了多远,他看见两个华服男子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不知死活。

王老汉蹲在白色华服男子身前,伸手试探,已经没有了鼻息老汉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老头,过来!”

他身后蓝衣华服男子突然大叫,吓地王老汉猛地转身,没想脚下一个不稳,一屁股竟坐在了那已死之人身上,惊地老汉又猛地起身,几经惊吓,七十岁的老骨头不出意外地扭伤了脚踝。

“你这低贱的凡人,真是没用,叫你过来没听到吗?”那蓝衣华服男子大吼道!

王老汉本已十分害怕,没敢多想便忍着疼往那男子身前爬去,此时天气严热,再加上疲惫,王老汉一脸汗水,狼狈万分,但还是爬到了那男了身前。

“你这草芥一般的凡夫俗子离我远点,身上这么臭想恶心死我吗?”那男子一脸狰狞,叫骂道。王老汉又忍痛往后爬了爬。

那蓝衣华服男子见王老汉向后挪了挪,好像身边真的被净化了一般,享受地喘息了两口后又轻蔑地转头看向王老汉说道:“臭老头,你看那边散落的药丸,把金色的拿过来给我。”

王老汉听了他的话后转头看向一边,果然有一个洁白玉瓶旁散落着一些药丸,那枚金色的泛着金光最为耀眼。他没有说话,拖着受伤的脚一点点向那边挪去。

“你这遭瘟的臭虫,快点爬,要不是我内息乱了动不了,怎会让你这蟑螂染指金光丸。”蓝衣华服男子蔑视地骂道。

王老汉听了他的话皱了皱眉,有一点不悦,但还是顺从地慢慢爬向那掉落的金色丹药,脚踝的疼痛渐渐麻末,衰老的身体越来越疲惫,炎热的天气和疲惫的身体使心情越发烦躁,但好在距离不远,不多时,王老汉使爬拿到了药丸,那泛着金光的丹药拿在手里,有一丝如冰块的凉爽,嗅着药香,王老汉发觉自己的脚竟在慢慢恢复,一身的疲惫也瞬间清扫一空,甚至觉得自己增添了几分力量。

“老衰瓜,别浪费药力,快用叶子包起来拿过来,别用你的脏手碰触它,都说了你很恶心,快拿过来,看我一会儿恢复了怎么收拾你。”那蓝衣华服男子看向王老汉怒喝道。

此时的王老汉背对着他,听了他的话身躯一颤,脸上露出复杂的表情,有恐惧,有释怀,有坚定,甚至有一丝疯狂,他瞥了一眼手边的柴刀,又看了一眼一动不动的蓝衣华服男子,他慢慢地拿起柴刀,走到他的身前。

“还不快把丹药给我,傻愣愣的干什吗?”突然蓝衣华服男子想到了什么,现在的他虽然依旧是金丹修士,但并未炼体,此时伤重,气脉淤堵,肉身与凡人无异,一柄柴刀足以杀死他!霎时间他惊恐地张大双眼,大吼道:“老头,你要干什么?我可是修仙的仙人,你个凡人敢对我不敬?你个下作的贱民敢违背天道吗?”

王老汉没有理会他,内心的癫狂已经丧失了理智,此时的他正一步步向他走去。

“等,等等,老头,不、应该叫老人家,我刚刚确实有些不敬,但求您看我身受重伤的情面上不要跟小人我计较,对,我可以给你凡人享用不尽的荣华富贵,还有延年益寿的丹药,还有……不,不,啊…”没等他说完,王老汉的柴刀便砍了下来,边砍边吼道:“你们修仙的那么有本事,不去帮助我们这些受苦贫民,不去拯救我们这些穷苦百姓,不去医治我的老伴,天天为了这个天材那个地宝打的你死我活,把凡人性命当作草芥。你们,你们……“那蓝衣华服男子虽然灵气耗尽却也是金丹修为,躯体紧实,一刀下去如砍到木头上,他砍一刀那蓝衣华服男子惨叫一声,一刀,一刀,粘稠的鲜血有力量地迸溅在刘老汉的脚上,衣裳上,脸上,双眼也因为鲜血的灌注而更加鲜红……就这样一刀刀把他砍的血肉模糊,毫无生气,王老汉大口喘息地快速把值钱的东西打包好,一路跌跌撞撞地跑回家,王老汉心想:有了这灵药,老伴即使没有千年人参也一定能康复,甚至更好,就算不行,也可以拿去卖掉,赚些钱,买药,买她喜欢吃的油炸糕……

当他幻想着的时候他已经回到家中,跑到他老伴床前,可是他却突然脸色大变,他的老伴已经没有了呼吸,甚至已经开始散发着腐臭,还是,太晚了……

“素芝!”

突然元庆真人醒了过来,此时他发现自己正被被绑在元庆斋的一根石柱上。

“你醒了?” 此时刘栩早已下到地下室把泰兰救了出来。 刘栩给了路玉然一颗元婴期修士都能用上的培元丹,她为了击败元庆真人,在金丹尚未稳固之时强行激战,如今气息紊乱,得此灵丹正在稳固境界。

而小黑被元庆真人打飞之后昏迷良久,但他防御颇高,并没有什么重伤,只是头被打破了,等他醒过来正发现元庆真人要杀他大哥,当即飞身一锤把元庆真人打蒙。

小黑去地下室救人的时候,还顺手把元庆真人的私藏全搜刮一空,也算是报了仇,这才按了按脑袋上的伤满足地笑了。泰兰没有醒,泰亮坐在地上守着泰兰,看向元庆真人,眼中充满仇恨。

此时元庆真人被缚仙索绑着,一身灵力无法调动,浑身浴血,十分狼狈。

“元庆真人,你这些年的所做所为,泰亮已经跟和我一一交待了,等星陨剑派的人来,将你伏法,为你的恶行赎罪吧。”刘栩受伤不轻,此时还没有完全恢复,还有些虚弱地对元庆真人说道。

“…时也、命也,没想到,我进阶金丹多年,栽在了你这么个筑基期的毛头小子手里,不过你可能并没用缚仙索绑过金丹修士,虽然我不能动用法力,但是,你阻止不了金丹自爆,哈哈……”元庆真人笑的很疯狂,体内金丹一点点碎裂,身体鼓荡,他的身体越来越大,越来越大,随时有可能爆炸。

元庆真人抬头望向天空,面带微笑,微笑中还有一丝丝凄凉与解脱地喃喃说道:“今天和那天的天气一样好啊,素芝,你等我太久了,我来陪你了!”

刘栩看到后,立即掐决,左手置于胸前,雷海拄凭空凝结,里三层外三层地将所有人全都围在其中,右手掐诀单手支地,无数冥渊岩将如雨后春笋般一个个冒出将元庆真人一层层包裹起来,最后相融,一层层凝成泥球,遮挡住他的视线。

“轰!”

一声巨响,通天的金光如白虹贯日,四周结界瞬间崩塌,元庆斋在爆炸中分崩离析,四周尽是喷射泥浆,百丈之内,寸草不生。

……

爆炸之后许久,只留下满地的狼藉和这份宁静,若闭上双眼聆听,甚至让人以为这里什么都没发生。

不多时星陨前派已经赶来,风云看见此处的破坏程度他猜测有金丹修士在附近,便立即下令:“全体听令,布星陨剑阵!”

风叶儿听说此事,感应到爆炸威力,恐怕有金丹修士她父亲无法应付便同他一起赶来。

看到这里的情况他并没有什么感觉,还是一脸冷冰冰的,直到他看到废墟中破烂不堪的雷海柱,他心中暗暗念道:刘栩。

不等她反应,雷海柱便在刘栩的控制下消散,刘栩等人出现在一个大坑里。

刘栩在元庆真人开始引爆之时就已经开始召唤冥渊岩将,形成一个大坑,众人藏如坑中避开爆炸的冲击。

此时泰亮守着昏迷后泰兰,小黑按着包扎好却还有些晕的头,而刘栩则因为灵力消耗和伤势,在路玉然的挽扶下,两人依偎之下看似很是亲密。

风叶儿看在眼里,本已走上去的脚步停在不远处,那一丝担忧也瞬间消失,转为平淡,转过身对自己的父亲风云说:“父亲!我就先回宗门了,您多保重。”说完,便御剑离开了。

风云回过头,看着自己女儿离去的方向,静默了一瞬,那一瞬他好线苍老了不少,但下一刻便恢复了星陨剑派掌门的身份,走到刘栩身前询问了情况。

刘栩伤重不便说话,所以便由路玉然将事件原委一一道明。

“没想到在星陨剑派管辖范围内,还有如此败类。”风云心想日后要加强管理了,随后又拱手说道:“此次多谢岚阳宗和鬼狼团的道友为民除害,万望诸位来我派休养,同时也算为之前小女冒失行径赔罪。”

刘栩与路玉然对视一眼,看着各自伤势苦笑一下,看来是不得不答应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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