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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在马上江河看着前面的林渲默不作声,从阿兹尔回到华夏后他已经习惯了这样悠闲的马上生活,罗布与安雅的入境安排还需要北镇抚司的审批,以他们诺亚国际雇员的身份这是肯定无法进入华夏的,江河答应了菲雅莉替他们办理入境的交易,作为答谢诺亚国际也答应赠送他一辆全新的汽车。

汽车在华夏极难见到,除了宫里面能够看见王公贵族使用汽车,也就数他江河敢向诺亚集团提出这种要求了。林渲不知道他的这些心思,她只惊讶于这个普通的少年还能以七王府的腰牌命令她替自己办事,慎刑司虽然位高权重,但七王毕竟还是皇亲国戚,一个小小的慎刑司审判官只能无条件服从王府的命令。

江河不是一个老实人,他一向很喜欢挑衅别人的权威,一路上很多地方小官被他折腾的不轻,即使是慎刑司执行公事也没有他一半声势浩大。林渲看着前方陡峭的山壁,心里想着这个江河会不会是七王府的武官,很少人见过七王爷本人的面貌,她也只是在慎刑司内部听说过一些关于七王府的消息,如果江河的身份不一般她或许可以借助这一点接近七王爷,从而接近北镇抚司都未尝掌握的秘密。

“你在想北镇抚司的事?”江河探出脑袋凑到林渲面前说到,“不用担心后面的事,一切都包在我身上就行了。”

“你真是七王府的人?”林渲试探性地询问,她的话逗乐了身后的江河,他把一枚金牌从腰间摘下塞到林渲的手里。纯金的腰牌刻有龙纹,上面用汉字刻着三个大字:柒王府。腰牌在手只有沉甸甸的重量,她握着腰牌心中不由得紧张起来,这种感觉很微妙更像是江河的一种无形压迫。

“七王爷和我关系不错,我出来帮他办些事情。”江河回答道。

“我……”林渲还想说些什么但话到嘴边却这么也说不出口。

江河的手穿过她的腰间握住了缰绳,宝马在山野间快速疾驰,他们正向南粤边关快速前进。华夏慎刑司审判官与一位陌生少年共骑一匹快马,林渲在心底暗自庆幸妹妹没有和自己一起执行任务,这个江河可不是什么善茬。

两人再山林间飞驰,很快便来到一家驿站歇脚,与平日里不一样的是这里有很多官府的人,他们身穿飞鱼服佩戴绣春刀很明显是北镇抚司那些特务头子的装扮。江河骑马进入驿站的前院,在这些华服利刀者的注视下款款下马,将缰绳系在一人高的木桩上。这里还有官府的骏马,它们趾高气昂地打量着江河的快马,但它臀上的烙印很快让它们低下头乖乖吃草。

江河一下马那群官差立刻围了上来,从他们中走出一个副千户,他是这些人的头头。

“见到当差为何不跪?”副千户悻悻地说道。他平日里傲慢已久,看见江河带着一个女孩就想要取而代之。

他摸摸腰间才想到腰牌还在林渲手上,看看一旁的林渲她丝毫没有出手的打算,虽然北镇抚司与慎刑司向来不和,但她更像看看江河这个七王好友是怎么解决这样的争端,随便看看他有没有真本事,值不值得自己一路上和他共骑一马。

“你算什么东西。”江河不屑地向副千户说到,“什么时候北镇抚司的狗来管本大爷的屁事。”

江河的话立刻惹恼了副千户,他拔刀向江河砍来,使用的招式都是杀人的狠招。江河腰间有两把刀,一长一短都别在左腰处,他很少用刀耀武扬威时更多用那块金灿灿的腰牌,一把好刀对于行走江湖的人来说是生命,不过使用双刀的人倒是非常少见。相传皇家有一脉相承的双刀技艺,曾经的太子和诸位王爷都会以双刀为架,配合帝王秘传的法术技艺在无形中杀敌,在未开化的时期里,华夏大地上有很多类似的传闻,而现在大多都不了了之再也没有关于皇家秘密的传说。

副千户持刀批来,他所使得大多是北镇抚司通用的招式,江河没有拔刀与他搏斗而是以拳为刃和他打的有来有回。一人持刀一人空拳,副千户虽然有武器在手却被江河打的连连后退,一套拳法将他逼到了自己的宝马旁边。

“你们看什么呢,还不快点一起上?”副千户终于不再注意脸面指挥着其他喽啰一起围上了江河。

“废物就是废物。”江河说完拔出长刀斩断了一旁的缰绳,不等众人反应过来他又连斩几刀把它们的缰绳全部斩断了。“吁~”一声清脆的口哨,这些官马像是听见了养马间马倌的口哨声,一阵铁蹄蹋动之声它们便向驿站的远处跑去。

“混账!”副千户明显怒了,他的刀法不在那么讲究,一阵劈砍紧追着江河杀来,他手底下的喽啰也拔刀追杀江河,可五个官差依然不是他的对手,被他几个招架打退数步开外。林渲看到此景不由得咋舌惊叹,自己把江河想得太简单了,他似乎都没有认真地和这些官差打斗,全是以退为进有意玩弄这些可怜人。握着手中的腰牌,林渲不经开始担心江河的身份,七王府的人果真深不可测。

几次战斗之后,这些北镇抚司的官差渐渐有些招架不住江河的反击,他们五人被他一人打的节节败退,早已经没有了刚开始的傲气。副千户退出了战斗,他看着一旁冷漠注视的林渲又看着那匹神色不凡的宝马,心中可能明白了八九分,林渲亮出了手里的七王府腰牌让他大吃一惊,副千户高声呵斥住了手下随后向收刀的江河抱拳说到:“少侠身手不凡多有得罪,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先行告退了。”

“怎么不让我磕头下跪了?”江河笑着调侃道。

看着林渲手中的腰牌,副千户额头上出了一层细细的汗珠,他很快撩袍跪倒向江河磕了一个响头说到:“小人未视得七王府大人,还请大人赎罪。”听到这话,那些喽啰也吓得跪在地上直磕响头。

江河哼了一声对他们说到:“还不去找马。”

副千户心中一阵感恩戴德,“谢大人开恩!”他又向江河磕了几个响头,随后带着手下快速离开了前院,他们始终低头赶路不敢再抬头看向江河,这样的景象让林渲都忍不住笑了,几个月来一路从京师赶到南粤,这番景象倒是未曾中断过。

算着日子现在距离约定的时间只剩下了半个月,罗布和安雅的入境许可还需要经过北镇抚司的同意,以朝廷和诺亚集团的关系来看,即便是有七王府的腰牌在手,这种大事也不可能轻易从他们手里通过,林渲感觉这个江河胸有成竹的样子不禁沉思,他真的可以搞定慎刑司都无法插手的事务吗,还是说七王府还有别的目的。

此一行就快抵达南粤城了,回想起阿兹尔和马格努斯这一切仿佛都已经是老旧的故事,短短七个月的经历,华夏故土上却已经过去了五年之久,那些曾经的暗流涌动又慢慢浮上了这片古老的土地。江河并不在意这片土地上的汹涌,他和林渲一起走进驿站,小小的天地之间也能蕴含着无限的可能。

看打跑北镇抚司的少年进店,老板从柜台里面客客气气地跑到他们面前,他此刻也是汗流浃背刚才只听见兵器碰撞的摩擦声和后面磕头的咚咚声,江河毫发无损而那些平日里蛮横惯了的官差们却被他打跑了。行走江湖最重要的就是学会察言观色,眼前这个少年只会是比那些官差更厉害,他低头弯腰低声下气地对他们说到:“两位老爷要吃点什么,小店不大但一定会给两位老爷上最好的菜。”

“两碗烂肉面,一瓶糯米酒。”江河笑着对店家说道。

店老板没问太多,他领命悻悻退去很快端来两碗面一瓶酒,江河把面一人一碗分了又问她喝不喝酒。

“我不喝酒”林渲推开他递来的酒杯说道。

江河摆开吃饭的架势,一筷子夹住面一口喝完了一杯酒。“林渊那老家伙没教过你怎么喝酒吗?”他说完又吸溜着吃了一大口面。

林渲被他的话问住了,这个人竟然叫自己父亲老家伙。“我不喝酒,这和我爹没关系。”

“他不教你喝酒你以后怎么嫁人?”

“这是什么话,喝酒跟嫁人有什么关系?”

“在华夏很多人无酒不欢,你不把他们喝倒怎么树立起家庭地位呢。”

“你这是什么逻辑,况且我并不想嫁人,我是慎刑司的审判官不会有哪个王公贵族会喜欢和我这样的身份打交道。”

“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慎刑司的女孩就没有人会喜欢吗?”江河又喝了一口酒,他干脆不用酒杯直接对瓶独饮。

“我们生下来就是武器,死了也没人遗憾。”

林渲的话勾引起了江河的目光,他看着面前少女安静的吃相,自己似乎有些不在意形象。慎刑司的审判官有男有女,女的没人敢娶男的倒是广受欢迎成为完美的保护伞,林家是慎刑司的一支旁系,林家姐妹虽贵为审判官也只是林渊的牺牲品,她们从出生时就接受将一生都奉献给慎刑司的教育,只要大家族还在这些旁系也只是无关紧要的存在。

江河从她的眼睛里看到了迷茫,她蓝靛色的眼睛一直看着碗里的烂肉,曾经在阿兹尔执行那么危险的任务她也不曾犹豫,和江河攀谈家常的聊天却又一次动摇了她内心里的那些信仰,话不连话却让人胡思乱想。曾经她尝试过用瞳术去试探江河的底细,没成想他的府邸深厚有能力破解瞳术的探查,慎刑司如同透明的盒子在他面前一览无余。

他的能力肯定让林渲防不胜防,这个少年远比她认为的更加神秘,一路上的交谈已经彻底瓦解了她的心理防线,审判官擅长审讯他人却没想到会被他人潜移默化地改变。江河笑了笑,他的目光不再那么得意,渐渐放松下来他倒了一杯酒放在林渲面前。

“喝了它,我给你找一个亲家。”

林渲抬起头看着他,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江河说的话就像是对她的承诺。“我不喝。”

“你喝了腰牌就给你了,这下你总不会拒绝吧。”江河举起酒杯说道。

“说话算话?”

“当然。”

林渲接过酒杯一饮而尽,那酒并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幸烈,她的脸上立刻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红晕。人不是神仙不可能心如磐石,一层隔绝她内心的坚冰正在缓缓融化,外面世界带给她的震撼从未停止,江河的逍遥开始让她有那么一些向往,朝廷之外还有那么多的趣事……

江河见目的达成心里又愉悦了不少,他又向店老板要了一瓶好酒,不再是之前那种低度数的米酒。喝酒只分第一次和无数次,林渲被他忽悠着喝了半瓶,之前她还坚持自己的主见,一块七王府的腰牌就让她着了江河的道,说到底她也只是一个外表成熟的孩子,坚硬的外壳下还是一个尚未成长的内心。

付了饭钱江河抱起昏沉沉的林渲走向客房,店老板拿着江河赏的纹银不觉地对他赞赏有加,这年头很少有官差愿意赏赐他这样的小人物。驿站里没有大房间,上好的客房也只有一张小床,一张小桌和两只木椅。店老板四处张望了一下,见四下没人早早地关了通向二楼客房的大门,他细看着这一小块纹银已经足够一家人吃上小半年了,于是又翻开账目不再注意楼上的动静,这是封口费吗店老板心里盘算道。

把林渲抱上小床,江河站在二楼窗户前看着楼下院子里的宝马,他对着楼下的店老板喊道:“掌柜的,把我的马牵到后院去喂一些草料,要新鲜的嫩草把它喂得饱饱的。”

“得嘞。”店老板匆匆来到前院,牵着他的宝马慢悠悠地走到了后院,人逢喜事精神爽看着这南粤城外的驿站掌柜做事利落,江河又转身看向了床上的林渲。她在酒精的麻醉下沉沉地睡去,这可能是她这几个月睡得最安稳的一次,江河坐在床边感叹自己成功了一半,这个慎刑司的审判官居然让他动了凡心。

他解下林渲腰间的环首刀,随后自己也躺在床上,知心之人应该卸下武装坦诚相见,想到这里他也解下自己的双刀放在床边,看着手腕上的手表现在距离晚上只剩下了两个时辰。江河看看林渲可能是觉得不放心,他又从背后拔出一只迷彩伪装色的全自动手枪,自己设计的武器总是能带给他难以言表的安全感,开化文明的时代他日益感到枪械的强大,他的双刀已经有许久没有沾染过鲜血了。

……

再等林渲缓缓睁眼,已经是第二天天亮时分,她靠着墙壁慢慢起身而江河则占据着小床的大部分位置,他抱着手枪还在梦中畅游世界,即便是睡觉也还要防卫身边的人。林渲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摸索自己的武器,系好自己的环首刀后她匆匆下楼,店老板比她起的更早正在敲打算盘记账,看林渲走到面前便放下账目说到:“您起的真早,小的已经预备好了早饭,这就给您端来。”

林渲随便找了一个位置坐下,她努力回想着昨天的一切,心中责怪自己不应该受到江河的怂恿在一起喝酒。“酒是粮食精,越喝越年轻!”江河慢慢从楼上走下来,他的话伴随他的笑容一起出现在林渲的意识中。

“大人说的是,酒可是解忧愁。”店老板端上两碗稀粥一碗腊肉,“这解酒的好饭菜,不知道大人是否喜欢?”

“有吃的就行我们都不挑。”江河慢悠悠地坐在了林渲对面,他盘腿一坐将那些腊肉都夹到自己碗里。吃到一半时他看见林渲碗里空荡荡的,又叫店老板端来一碗腊肉,一股脑都倒在她碗里,白粥无味腊肉又太咸林渲只觉得比在慎刑司受刑还难受,她忍耐着吃完了稀粥便开始思考南粤城的公事,慎刑司欠罗布一个人情,这笔外债总是要还清的。

“不知大人是不是要到南粤城去?”店老板笑呵呵地向江河问道。

江河点点头,他咕咚咕咚地喝下一大碗稀粥。“掌柜的有什么想告诉我吗?”

“我听说这南粤城知府衙门一直闹贼,听说是有一帮叫做红色浪潮的农民军在城中作祟,他们已经把知府大人积攒的那些财富悉数盗走,现在的南粤城里人心惶惶,百姓们都在想着怎么逃离南粤城。”

“红色浪潮……”江河喃喃自语道。

林渲听到这个词语不由得沉思起来,自从十年战争过后她已经很少听说过他们的踪迹了,如今十五年之后,这些人又再一次出现在远离京师的南粤城,听店老板的描述他们的势力很可能要比南粤知府都要更加强大。

“这些人不是十几年前的那些乱党吗?”江河对店老板说道。

“是啊,不过他们已经今非昔比了,有外国人的帮助他们的势力在南粤城获得了不少的支持,知府大人贪赃枉法这才一直没有向朝廷汇报。”

“你认为我是朝廷派来的监察官,所以才偷偷告诉我这一切?”江河的笑容带着点玩弄,他表情的细微转变一下子惊吓到了店老板,掌柜连忙跪在地上向他磕头谢罪。民告官是叛逆之举,即便知府衙门知法犯法他也是难逃一死。

“小人不敢诽谤知府大人,但大人您高骑御马定非等闲之辈,这才敢把实情和盘托出。”

“哈哈,你这人察言观色的本事不小,昨天帮我喂马就知道我绝非等闲之辈了?”

“大人的马臀部印有御马司的烙印,这里来往官商众多我也只看见过大人的马印有此等烙印,小人曾经在御马司学徒半年,后来因为养马得罪了王爷,被流放至此才开了这间小小的驿站维持生计,大人马上之印小人绝不会看错。”

“赏你的。”江河掏出一锭纹银丢给店老板,然后一把将他从地上拉了起来。“这件事你得烂在肚子里,这匹马你也从没有见过,记住了吗?”

“小人谨记,小人谨记!”

店老板又想下跪却被江河一把拦住了,他吩咐店老板去后院牵马,他们要准备早些上路前往南粤城。林渲从他们的对话中才得知江河所骑的乃是御马,只有王爷与皇帝才能御马而行,越级骑乘此马轻则斩首重则诛灭三族。

江河拉起她的手将她推上马背,随后一跃上马拉住了缰绳。她还在想御马的事,即使江河是七王府的人他这样也算是越级骑马,慎刑司有权先斩后奏。江河双腿一夹马腹,御马顷刻间便驰骋之山林中,飞速穿梭在南粤的小径上。

“御马……”

“外人骑乘御马是死罪,按律当诛灭三族是吗?”江河在她身后说道。

“这马是怎么来的?”林渲将右手慢慢靠近自己的环首刀,她虽然没有把握能够斩杀江河,但在马上发动突然袭击也能威胁到他的要害。

江河看出来她的小心思,他左手拉住缰绳右手握住她缓缓靠近环首刀的手,他的反应奇快一瞬间就占据了主动权。林渲进退两难只能放弃制服他的念头,江河没有放过她的打算继续紧握她纤细的右手,小手上筋骨分明摸起来非常舒服,她的手掌心并没有为常年持刀练舞结出了的茧,相反细腻柔滑有小女孩那样的稚嫩。

“当然是我的。”

“御马只有……”

她不再继续说话,想到七王府的腰牌她似乎明白了什么,现在是她越级骑马应该按律当斩了。

江河一直揉捏着她的小手,见林渲没有抗拒后就想要变本加厉,手渐渐转移到了她敏感的腰间。纱衣细滑如沙,摸上去没有任何的阻碍,他的手在她的腰间来回游走,这一刻林渲只觉得时间仿佛都凝固住了。江河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他一手握住缰绳一手搂着林渲,御马的飞驰在山林间划开一道薄雾,没过多久他们就看见了南粤城的城墙。

七王府的御马停在了城门口前的大道上,与他们想象中不同的是这里插满了红旗,一支全副武装的士兵走上前拦住了他们,这些人明显不是南粤知府的兵卒,他们胳膊上系着红丝带手拿着自动步枪,与之前一路上遇到的朝廷官差不同,他们纪律严明说话非常客气。

“两位老乡,南粤城已经于昨夜起义,正式归属于红色阵营,请问你们是要进城办事吗?”一位系着红丝带的军官说道,他胸前有一枚俄罗尼亚联盟的军官胸章,江河从他眼睛里看到了激动和老练,一个新生的政权在一夜之间就占据了南粤城。

江河并不在意他们的起义,他下马牵着笼头控制住御马的移动。

“不知道兄台如何称呼?”

“不必客气,我们互称同志就可以了。”军官说道。

“这位同志,请问南粤城起义为什么没有封城闭户呢?”

“许多老百姓需要进城做生意,长官有令不得封城妨碍百姓出入,两位同志如果要进城我们也不会阻拦。”军官的语气极其耐心听得江河对他们产生了许多好感,曾经他去到过俄罗尼亚,那里先进的理念让江河这个封建地主啧啧称奇,文明开化在华夏的土地上埋下了数十年的种子,这一次终于在南粤城生根发芽了。

林渲听到这里立刻翻身下马,她身为慎刑司审判官被眼前这一幕景象所震撼,南粤知府理应在数月之前就上报南粤城的异常情况,可慎刑司和北镇抚司迟迟没有收到任何消息,南粤知府宁可让他们发动起义也没有向朝廷请援,这是为什么?

“同志,你们不怕朝廷派兵来攻打吗?”江河向军官问道。

红色浪潮的军官微微一笑向他们解释到:“朝廷的兵力都集中在北方对峙,他们有长城防线和阿尔泰山脉要防守已经抽不出其他兵力反攻南粤城,你们大可放心进城。”

林渲回想起妹妹临行前的告别,她随慎刑司大部分力量前往阿尔泰山脉防御俄罗尼亚联盟的部队,现在的华夏南部已经是朝廷管辖的透明区。没有繁杂的入城手续也没有苛刻的过门费,两人大摇大摆地牵着马进入南粤城,这里已经不像他们第一次来时那么沉寂。

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发自肺腑的笑容,临街的商铺已经开到了街道上,马匹只能勉强通行而街道上的行人却一眼望不到头。林渲带上兜帽她用围脖遮盖住了胸前上的印迹,这里已经不是朝廷管辖的地方,她担心慎刑司的印迹会暴露他们的身份。

拥挤的人群一直持续到码头上,这里停泊着一艘大型火炮巡洋舰,它占据着绝大部分的港口,身旁的那些帆船在它的映衬下显得渺小而孤弱,这艘大船很快就吸引力他们的注意。两人向港口的巡洋舰走去,还有很多士兵从巡洋舰上抵达港口前的广场,这里没什么商贩摆摊只有大量的军人在整理货物。

江河看着巡洋舰巨大的舰艏主炮,他估计是这是8英寸口径的舰炮,现代科技的力量在南粤城里显得新奇而神秘,他驻足在广场上满是欣赏地看着巡洋舰威武的身姿。林渲走到他的身边,她抬头看着那庞大的巡洋舰心生畏惧地说到:“这就是战争机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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