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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手摸哪里呢?”韩南依低头无语道,“啊啊啊啊,对不起啊,我只是突然有些害怕”南木珊突然脸红羞涩道,然后迅速地把环绕在南依腰圈的手撤回,“不对啊,我来之前查阅过,最近几天这里是没有大雾天气的啊,怎么会这样啊”南木珊颤颤问道,“山中起雾这很正常,首先早晚气温低可以引起山中起雾,然后这里海拔高温度低也有利于雾的形成,而且这两天阴雨连绵,现在雨又停了下来,前后空气湿度大也极其容易使雾形成,不必过于担心”韩南依安慰解释道,虽然他察觉了此雾的异常,但不想旁边的小女生过于担心,也只好说个十之八九,剩下一二的恐慌她不必承担,“哦,这样啊,我看你穿的跟个古人似的以为你从山沟里出来的,没想到你懂得还挺多”南木珊缓缓舒了一口气,“古人就不能读书研习了吗”南依无语说道,“而且这是基本的科学常识,你个千金大小姐是不好好学习吗”,“喂,你这是瞧不起本小姐啊”听到韩南依调侃自己,气得她直接蹦到韩南依面前,开始疯狂的张牙舞爪“本小姐那是由于一时害怕吓得忘了不行嘛”,“行行,随你”南依摇头,“虽然我真的这方面学习不好,不过本姑娘音乐天赋可是顶尖的竟然敢嘲笑我”南木珊低语骂道,“喂,走不走啊”韩南依走回车前,转头问道,“来了来了”南木珊快跑几步上了车,慢慢发动车辆,“咱们就先开到山门前吧,距离看起来不太远,你慢慢开好了,我帮你观察周围的情况”韩南依依旧没有温度的说道,“让你观察你看得见吗,这么大雾,你亲哥哥到你面前都认不出你”南木珊心理嘲讽道,不过依然面不改色的说道“好嘞,观察员,我们出发!”,此时车中央后视镜中闪过一丝蓝光,如果南木珊看到此景定会惊奇,这世上竟然有这种淡蓝的奇瞳,可惜神经大条的她却没有发现这个异常,继续开车向前慢慢行驶,韩南依提高警惕,开始用他的异瞳观察着周围的一切,就这样俩人一车在大雾山间缓缓地行驶着,行驶着。

“怪物,他是怪物”几个孩童环绕在一个锦绣华服的小孩面前,不停地推搡他,有的甚至还拿起地上的小石子砸向他,小男孩一动不动接受着大家异样的目光和仇视,“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我和大家不一样,天生了这一只异瞳”小男孩紧紧攥紧了拳头,非常的迷惑不解,但又无可奈何,“功课都做完了吗!”一声呵斥从后方传来,孩童们的眼前出现了一位高大的中年男子,青色的衣衫上绢绣着几缕金丝线,修长的手指白皙的皮肤,手中还拿着一把黑黑的戒尺,“公孙先生”孩童们见眼前来人后齐刷刷地恭敬喊道,施礼完后,几个孩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就一溜烟逃地四散而去,独留公孙和男孩,男孩擦去泪痕,缓缓从地上爬起,毕恭毕敬叫道“公孙先生”,“嗯,南依跟我走吧”中年人一只慈祥的大手伸来为男孩掸去灰尘,拉起他就向学堂走去——“静安堂”,韩家氏族少年从小进修的地方,由于韩家家世地位以及所从事物的特殊,韩家嫡系旁系的孩子在未成年之前都禁令入世,但为了能保持与外部的交流学习,让族人学到更多有用的知识,便修建了这一座静安堂。公孙带南依缓缓走进内堂,内堂陈列的是韩家的列祖列宗,共有一百三十二位,出现在这里也意味着共有一百三十二位的韩氏子弟奉道了自身,走出了自己的道,没有奉道的韩氏族人会在二十二岁入世结礼完成之后,下山入世。所谓奉道便是将自己的生命奉献给韩氏家族以及天道,扛起斩妖除魔的己任,按照韩氏族规奉道之礼只有嫡系以及韩氏旁系十三支可以结礼,但也有例外,每年韩家庄会进行擢选,选拨天资上乘的普通子弟入学堂修行,并做奉道引训,奉道结礼不仅是一种仪式,更是一种传承,结礼完成可以激发血脉中的功法记忆,可以传承一代甚至数代的所得功力,但奉道结礼的代价就是以寿换之,所以往往奉道的韩氏子弟年寿不过三二,便早早离逝,所以造成很多旁系的韩氏子弟放弃奉道,早早便选择入世生活,而身为嫡系传承,血脉力量最为强大,所以奉道就成了嫡系子弟唯一的一条人生道路,二十二岁奉道结礼,三十二岁道骨身消,这也许就是他们的宿命。而嫡系的象征就是那蓝色异瞳,到南依这一代,嫡系只有父亲,自己和在外浪迹天涯不知名的叔叔了,由于异瞳的秘密只流传于家族高层,所以在韩家庄大家看见异瞳还是感觉怪异的。

“醒醒醒,冰块脸,醒醒,喂你醒醒”,韩南依缓缓睁开眼睛,他不知何时自己睡了过去,见韩南依醒了,南木珊抽回了自己摇动的手并指向前,“喂,我们到了哦,不过前面路太窄,我们车好像开不过去”,“那就步行向前”韩南依收拾好行囊,别好青鸢剑,下车便大步向前,“喂,呆子等等我啊”南木珊快速从后背箱拎起行李箱追了上去,就这样两人走进了这迷雾一般的小镇,待俩人走过山门,红色深漆缓缓滑落好像血泪一般,大大的红色涂字显得更加的鲜红诡异。“喂,对了,我还没问你,你为什么来这里啊冰块脸”南木珊用劲提了提自己笨重的箱子,韩南依头也不回地答道“找一个故人,取点东西”,“取什么东西,跟我一样来求药么”南木珊好奇问道,韩南依并没有回答,“真的是个冰块脸,说句话好像能死似的”南木珊撇撇嘴不屑道,突然,韩南依站住并缓缓转过身,慢慢走到南木珊面前,修长白皙的手向南木珊伸了过来,此时南木珊都麻了,呆呆站在那一动不动,只见韩南依慢慢抓起南木珊的胳膊看了过去,“都晚上8点了,我们先找个店休息吧”,看完时间韩南依转过头又向前走去,“我靠,这什么人”南木珊回过神破口大骂道,然后拎起箱子跟了上去,“要不是这里这么诡异,还见你一个土包子这么可怜,我早把你扔下自己走了”,南木珊心里嘀咕道,韩南依转身“前边有家旅店,你要不要快一点啊”,“好嘞好嘞,这就来”南木珊打哈哈的回到“一点绅士风度都没有,也不帮我拿一下,哎呦好重好重!”撇头低声再次骂道,又小步跟了上去,两人来到的旅店下面,“我去,这么高的台阶啊”南木珊晦气地说道,“嗯,三十多阶”韩南依搭话回道,突然一只手又再次伸向了南木珊,“我靠,这小子又来”南木珊闭眼转身想躲,大手从她面前划过从她手中拿过了行李箱,她触碰到的是一只冰凉的手如果不是有那么一丝丝的温度,她都可能怀疑这是一个死人的手了,“我拿这个”说着韩南依把自己的背囊扔给了她,提起行李箱就向门前走去。几十个台阶由于物品对调,南木珊也爬的很轻松,俩人就这样来到了旅店门前,旅店的二层横挂着一个破帆帘写着个大大的旅字,门框上还挂着个大大的牌匾,“鸢春楼”,俩人推门而入,映入眼帘的是一个高高的红木柜台,柜台里站着个瘦骨嶙峋的白发老太太,眯缝的小眼,透露着一股凄凉,环视四周,古朴的红色木桌估约有个十几张,柜台后边的角落旁放着大大小小数不尽的黑褐色酒坛,内厅不大但很是干净。

“客官,是打尖还是住店啊”老太有气无力的问道,好像快要断气的似的,南木珊刚想上前回话,韩南依伸手挡在了她的前面,向前挪了一步,“我们住店”韩南依冷冷地答道,韩南依直直的盯着这个老太,他觉得这个旅店有些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只好先提高一些警惕,“住店啊,那客官真是找对了,整个涂山镇还有客房的也就我们这一家店了”老太用她那眯缝着的小眼细细打量着韩南依和南木珊二人,然后从柜台抽屉拿出两个房牌,“你们二人来登记下,就可以拿着房牌上楼了”老太缓缓说道,“好啊,”南木珊快速从口袋拿出身份证,准备递过去,“我们小地方,用不上身份证,看那”老太指了指柜台左边的一个蓝色手本,是那种极其古朴的用线缝制把纸页串联起来的册,旁边还放置了一个黑色碳素笔,两物放在一起极其的别扭,韩南依和南木珊走了过来,就开始填写,姓名,生辰,性别,一切看似毫无问题,“为什么要写生辰啊,老婆婆”南木珊有些不解,“这是店主定下的规矩,来这里住店的人时常有些人逃账,到时店主就拿着这信息去张贴告示,在我们这一带如果被知道那是丢脸丢的抬不起头的,往往那些跑账的会来给钱息事宁人”老太慢慢解释道,南木珊嘀咕“跑账了都丢人了,谁还会回来补账怕不是傻子”韩南依并没有参与对话,而是一直细细打量着这个旅店,见俩人对话完,他拿起桌上的房牌拉起南木珊就往楼上走去,“357,359”紧挨着的两个房间,韩南依把行李箱放在359前,就转身走向357房,“喂,你的背囊还在我这,喂”南木珊此时想起韩南依的背囊还在她这里,就在后面叫他,不过韩南依好似没有听见似的就进了房门,“爱要不要,哼”南木珊甩头也走进了房门。

春季的夜也还是有些凉意,涂山的大街上并没有人,异常的寂静,静的有一丝可怕,凉风席卷着黑色的砖路,发出沙沙的声响,如果此时有个行人路过会感到惊奇,偌大的小镇竟找不到些许火亮......要说有亮光的话,也只有那处处透漏着恐怖诡异的鸢春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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