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稳稳的落在了巨坑旁边,周围众位弟子也陆续围在巨坑旁,举剑严阵以待。
男人缓缓起身,狼狈的站在巨坑中央,嘴角溢出涓涓鲜血,抬头看了看黑衣人,又回头看了看正在昏迷的妻子和在女人怀中安然无恙的孩子,微笑着对正在昏迷中的妻子说道:“傻姑娘,为了孩子连命都不要了,咳咳……。”男人笑着也不当误他俯身为女人梳理秀发。
男人停住了抚摸女人脸和秀发手,起身拿起身旁利剑,把仅有的丝丝灵力注入剑刃。
为了挡住黑衣人的攻击他已经倾尽所有灵力,注入全部灵力在保护罩上,可是还是被打的狼狈不堪。
俗话说,一重境界一重天,十重境界难如登天,这还是仅差了三个小境界都被一剑打成这样,如若差的多了岂不是要被一剑劈死?
男人还未抬头黑衣人便说道:“交出传承,永世避世,我便不杀,这是你唯一活命的机会。”这是黑衣人来这说的第一句话,也是保全他们夫妻二人的承诺。
周围弟子看着擅自做主要放两人一条生路的长老,人人面面相觑,但也没有人敢提醒或者说些什么。
男人想起拿到传承时的诺言,女人英姿飒爽,男人威风凛凛的站在山崖上,女人像个小女人一样,右手挽着男人的胳膊,左手摸着自己以有身孕的肚子对男人信誓旦旦的说道:“如果以后孩子是男孩就让他和小少主拜把子当兄弟吧,如果是女孩就让他们定娃娃亲,怎样?”
男人站在山巅歪头看着女人也看着肚子说到:“少主是少主,小少主是小少主,我们愿意俩孩子愿意吗?”
女人抬头看着他气哄哄说道“少主这怎么了,难道我们配不上他还是说他终身不娶,还是不嫁?”
“男人这时开口道:“如果少主生出的女孩我们的是男孩怎么办?”
“那好办啊,定娃娃亲啊!猪脑子啊?”女人拿手使劲点了点男人的脑袋。
忽然,男人正经的说道:“如果有一天我们在押送传承的路上出了意外我们是拼命抵抗保住传承,还是供手相让啊!”
女人大惊:“当然了,一定必须要拼死抵抗了,不然你想叛变啊?”
“没有,我就是问一下”男人回答道。
男人从回想中拉回现实,想起了当初的承诺,便自顾自的拔剑,提剑,运气,向黑衣人以赴死的心态走去,刚走到黑衣人面前。
突然周围弟子爆体而亡,血贱四处,男人忽然眼前一黑,缓缓倒去,但是身体仿佛被绵软的云朵团团包围般,以级缓的方式送入巨坑,缓缓入睡。
黑衣人转身便看到一团绿光正在疾驰飞来,人还未到威压先至,黑衣人感受到强烈的威压和令人灵魂颤栗的剑威,本想转身收走传承,忽然发现他连男人衣物都碰不到,愣了一下,便立刻收剑,瞬间御空遁走。
黑衣人走后,地上也只剩满地的鲜血和黑衣人的缕缕丝丝的蓝色雷电。
黑衣人走后,青衣男子瞬身赶到,看着地上散发的丝丝雷威便想到了此人是谁,忽然,青衣男人对着身后的绿影说到:“树精,你把这里的雷威炼化,要先保住澜銘二人的性命,适当的修复二人的躯体。”
男人说完便提起手中的焚天巨剑向老者村落赶去。
村落中
老者右手下棋左手沏茶,沸水刚接触茶叶,距离百米都能闻见茶水中的芳香,和润人肺腑的清香。
茶叶中的灵力在四周缓缓蔓延开来,众人也只微微闻了一下,便犹如雨露甘霖般的疯狂的吸食着茶香。
老者慢慢开口说到:“此茶我放了二十年了,都没舍得喝,没想到喝这茶竟然是在种场景之下来沏,唉。
侄儿,来尝尝我老头子的茶艺如何”老者口上说着手中缓缓给紫衣青年倒着茶水。
紫衣青年左手接下茶杯,右手却在不断的掐着指决不断的向着老者下着蛊毒。
老者身后一直出现一个层层叠叠的异相,阻碍着蛊毒的侵蚀,并不断的吸收着紫衣青年的灵力和寿元,两人的棋局未停,两人的胜负也还未分。
青衣男人手提巨剑,不断的向前加速,跨江河,越山海。
男人提剑每落一个地方,巨剑便会燃尽距离剑尖数十米的生灵。
距离村落千米远的树上,一道人影瞬间掠过,刚触碰到的树干上便可以看见丝丝的雷威,再环看周围已经不见其人。
突然,数里外一道光影极致的划来,快到看不清身形,唯一能够认别的也只有手中的焚天巨剑,巨剑身上燃烧着的幽黑色烈火令人胆寒。
数里外的男人,三五个呼吸便赶到村落,快到令人咂舌,村落里的灰衣弟子还未看到青衣男人,便被男人手中的焚天巨剑燃成灰烬,然而,周围空中也只是飘散着星星点点,幽火残留着的余温。
就连剩余的剑威也正在湮灭着灰衣弟子的腰牌和珍藏的聚灵石。
老者抬头看了一眼周围,便继续悠然自得的品茶下棋,看着紫衣青年不断加快手中的指决,擦拭着满头的冷汗,老者也只是摇了摇了头继续品茶。
忽然间,看到紫衣不断的献祭自身的灵魂和灵力,仿佛要试图想要和老者同归于尽。
但是这时,老者下棋的手也放下了棋子,运起灵力试探着抵抗着。
老者运起灵力散发到全身,身后的异象比刚才更重了一些,五彩斑斓的山海走势,更比棋盘上的更加绚丽夺目。
青衣男人刚落地,便看到老者和紫衣青年两人在不断的释放着灵力相互抵抗着对方的杀生秘术。
但是,二人眨眼间,便看到青衣男人一手提剑,另一手瞬间放在紫衣男人头上,限制着紫衣青年灵力的输出,也只一瞬,男人毫无征兆的提剑斩断了紫衣青年在释放秘术的双手。
在青衣男人来到时,便知道今天这个死劫便躲不掉,继而拼命的献祭着灵力和灵魂,一直到利剑斩断双手。
灵力也被牢牢禁锢时,他才散了灵力,认由青衣男人禁锢,他也不做反抗了。
紫衣男人眼中的满目无神,仿佛在知道自己坐下的那一刻便活不了了,也好似也抱着玉石俱焚的心态和老者下棋。
自己的身体也因献祭,变得无比苍老,甚至比面前的老人都更加的苍老。
紫衣青年看着老者,不禁的自嘲着自己。
看着老者,他也自嘲着自己的不自量力与自己的贪婪,为了名誉给杀父仇人卖命。
还忠诚的像老者说的那般一样,自己虽然是受人尊敬的长老,可这还不是与他的狗一般,指谁咬谁?
自己原本就知道来到这,本就是一次逢场作戏的任务,可是为了这个微小的功名甚至是个虚假的功名,可是他还是来了。
原本就知道是逢场作戏,可是自己依然不依不饶的与老者废话,要是出手几次便走,或许也就没有他这个快要油尽灯枯的躯体了。
如果他有他父亲的精明与老谋深算,也不至于被老者禁锢着灵魂不能脱身。
披着这身毫无生气的躯体,看着老者眼眸中的自己,好似已经年过百岁老人般,他便一次次都忍不住的叹息,唉。
紫衣青年猛然间好似看到了父亲临死前在床边对他的嘱咐:“儿啊!!我死后你自己独自一人去寻王命少主,千万不要为我报仇,千万。
你自己能保命就行,这一次啊!我选错了,不能再让我连累你了,见到王命少主把宗门内的一切事物通通禀报上去,我相信王命少主定不会为难你的,唉!咳咳……。”
想到这,自己不禁然悍然落泪,为了一个长老之位,坏了名声,毁了前途,辜负了在黄泉之下的父亲的嘱咐,唉!悲哀啊!
忽然间,两行浊泪滑落脸颊,他也不知是对不起父亲还是自己的悲凉,抬起满是皱纹枯瘦的残肢断臂,撩起苍白的头发拂过脸颊,触碰着自己的眼睛和流下的泪水。
直到自己看着老者和青衣男人的背影,他便知道自己已经命不久矣,好在死前,还能够有这个棋盘和上面的万道光影的陪伴。
紫衣青年用残肢撩起被风吹乱的白发,缓缓俯身在棋盘之上,脸颊的泪水消失之时,紫衣青年便已命归黄泉,躯体俯身棋盘,灵魂吸入棋盘之中化做万千异相中的一缕紫光。
“澜老,我们回家吧,你自己在着也不是一回事啊!”
“不回,我就不回,我自己在着住的挺舒服的,不用你操心,他们怎么还没回来啊。”老者为了躲避话题故意引开注意力。
青衣男人眉头紧皱,这已经是第三十几次请老者跟他回域了,不知为何老者对这个村落怎么着迷和怎么顽固。
老者有一搭没一搭的回答着青衣男人的话语,也只是,一会看着天空,又一会看着山脚下的村落。不知老者在张望着什么。
忽然,飓风划来,一道绿光从天而降,带着一男一女两人,缓缓下落。
老者看着地上躺着的两人,也只扫了一眼便继续往山下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