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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罗丝的语气充满了焦急,问:“这怎么弄得?”狄其娜用另一只手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地说:“踩图库乐的时候着急了点,不小心被弄伤了。不过公女放心,不疼的。”芙罗丝脸色一白,着急地说:“那你是不是应该去看医生啊,严不严重啊?”狄其娜发现芙罗丝的反应不太对,连忙解释说:“这个没关系的,公女,这个并不严重的。”狄其娜的话似乎并没有给到芙罗丝多少安慰,在芙罗丝的坚持下,狄其娜只好带芙罗丝回到盖亚房中,在芙罗丝的面前涂上了药膏。神奇的是,狄其娜手上的伤口在涂上药膏的瞬间就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芙罗丝看着这神奇的一幕,不觉张大了嘴。

狄其娜看到芙罗丝这个样子,微笑着将手中的药膏递到芙罗丝面前,说:“公女,您要看看吗?”芙罗丝接过狄其娜递过来的药膏,凑近闻了闻,但是并没有闻到什么特殊的味道。她又挖了一坨放在手心,不知道是不是芙罗丝的错觉,她居然看见这些淡黄色的药膏在接触到自己手心皮肤的一瞬,颜色似乎变深了一些。动手涂抹几下药膏吸收之后,芙罗丝发现之前手心里一些帮父亲打理温室留下的小茧子既然都不见了。“这是用弗鲁木花做成的药膏,对于伤口愈合的效果最好了。”芙罗丝这下才确定狄其娜是真的没事,长吁了一口气,彻底放下心来。

这个时候,房门被人敲响,并传来一个人的声音:“公女,我是克罗。”芙罗丝示意狄其娜去开门。狄其娜开门后侧身让克罗进门,之后自己出了房间。克罗走到芙罗丝的身边后,将手中的几张纸递给芙罗丝,说:“公女,这是您要的东西,都给您准备好了。”芙罗丝接过之后,下意识的估略一下页数,也不多,只有四五页的样子,这样芙罗丝不自觉的松了一口气,之后翻阅起来。

克罗准备的资料非常的全面,这四五页的纸上不仅记录了贵族本人,还详细记录了他们的家眷以及受封之前的身份,可以说是事无巨细。从这份资料上,芙罗丝再一次感受到十年前事件的残酷性,或者说第一次真实的感受到了这一点。这纸上一共记录了十七位新兴贵族,其中半数多都是战死沙场的贵族子弟,剩下的有五位是在战争中失去全部战友的战争英雄,最后的两位是在战争中失去双亲的孤儿。他们中有五位伯爵,八位子爵,两位男爵,其中就包括芙罗丝的二舅舅,已故弗洛维达伯爵,库伦斯·弗洛维达·安杰尔。

芙罗丝看完资料,问了一个问题:“克罗,为什么只有图特男爵和胡尼男爵受封爵位,失去双亲的人不应该有很多吗?”克罗解释说:“因为这两位的亲人只有父母的原因,其他失去双亲的人是有其他亲属在世的,这样的情况下会有皇室下发一笔抚恤金,只有没有亲人的才会给一个象征性的爵位,并且将他们交给其他子嗣不丰的贵族或者在战争中失去子女的贵族抚养,这也是抚恤手段的一种。”芙罗丝点点头,表示明白,没在继续说话只是看着手中的资料,似乎是想把每一个字都刻在脑海中。

不知过了多久,芙罗丝放下了手里的东西,长长的吐出一口气,整个人甚至都瘫倒在沙发上。克罗此时微笑着说:“公女,要不要吃点东西,已经到了午餐的时间了。”芙罗丝下意识的想去看表,才发现这个房间里并没有钟表的存在,无奈的开口:“那你把这里收拾一下吧,我想先洗洗手。”克罗弯腰答是,之后挥手,然后弯腰把之前递给芙罗丝的资料全都收拾了起来。没等克罗收拾完,就听见房门被敲响,见克罗在忙,芙罗丝就扬声说:“请进。”来人果然是狄其娜,但是出乎意料的是安柏并不在。

狄其娜推着推车进门,表情出乎意料的认真。等推到桌前,狄其娜像是才松了一口气的样子,然后将推车上的菜品一道一道的放在桌上。这个时候克罗也把东西都收拾完了,她不知从哪里拿出一个托盘,托盘上放着一个淡蓝不知材质的水盆和一个白色毛巾。克罗走到芙罗丝身前蹲下后,将托盘举到芙罗丝伸手可及的位置,说:“公女,您要的东西。”芙罗丝本想让她起身,可是看了一眼已经摆满珍馐的桌子,估计也放不下这么一个托盘,她只好飞速用水盆里的水快速的洗了一下手,然后用毛巾把手擦了一下。速度快到他根本就没心思去管为什么水盆里的水会有轻微的滑腻感。

见芙罗丝洗完了手,狄其娜兴高采烈地说:“公女,今天的餐点都是根据您昨天喜欢的那些菜做的,您可要多吃一些啊。”狄其娜这么说芙罗丝发现今天的菜数量上果然没有昨天那么多,只不过在菜量上比昨天大一些,而且看起来并没有芙罗丝不太喜欢的蔬菜与肉类,芙罗丝叉了一块蔬菜放进嘴里,果然是自己昨天吃得最多的酸甜口,此时此刻芙罗丝不得不佩服安柏的用心。

既然想到了安柏,芙罗丝就顺便开口问了句:“狄其娜,安柏呢?”狄其娜正在帮芙罗丝切肉的手一顿,然后双目含泪委屈的问:“公女,您是嫌我做事哪里不好吗?”狄其娜的委屈让芙罗丝怔愣一下,然后赶紧解释道:“你误会了,只是有些好奇而已。”克罗这时候走上前给芙罗丝解释道:“安柏夫人去帮您准备晚宴上穿的衣服,今晚不仅仅有安杰尔家族的人,还有一些公爵大人比较器重的大人,算是一个比较重要的场合,安柏夫人希望一切都可以完美一些。”听完克罗的话芙罗丝的眉头皱了起来,她没有想到晚上除了家人之外还要见外人,她突然感觉有些压力。

克罗看见芙罗丝皱起的眉头,转移话题到:“公女您找安柏夫人有什么事吗?”芙罗丝心下正在苦恼克罗方才所说晚宴的事,也就没多想脱口而出道:“我就是好奇,从昨天开始我吃饭的时候安柏一直都在,这会儿她不在我有些奇怪。”闻言狄其娜松了一口气,说:“我还以为是我做错什么了呢。”芙罗丝奇怪的看了一眼狄其娜,说:“我找安柏为什么一定是你做错事了呢?”克罗想了一想,说:“那要不趁现在没什么事,我给您讲讲这里面的事情。”芙罗丝想想这会儿也没啥事,也就没反对。

克罗后退半步,站直身体说:“其实贵族仆从之间跟贵族一样,是有等级之分的。一般来说,分成总管、贴身侍从、正式仆人和临时仆人几级。因为一个家族的仆从至少来说都有上百人,为了好管理,一般采取上级管理下级的关系。但是人数还是比较多的,所以目前采取的方式是如果主人觉得哪一位仆从的工作没有做好他也不会特地记住是谁没有做好,一般都是让其去找上级,而上级也就知道这位来找自己的人在工作上是没做好的,也就会及时惩罚。像是我和狄其娜就属于公女您的贴身侍从,安柏夫人就是我们的上级,她本身也是伊特沃拉城堡的女总管,更是管辖伊特沃拉城堡所有女仆的人,您刚才问狄其娜安柏夫人,正常情况下一般都是要让安柏夫人惩罚狄其娜的意思。”芙罗丝着实没想到这中间还有这么多讲究,对于贵族生活又有了更深的认知,也对于晚上的晚宴更加紧张。

见芙罗丝不再吃东西,克罗又是一阵劝,好说歹说的才让芙罗丝吃完了这顿饭。吃完饭后,芙罗丝的兴致肉眼可见的不是很高,到底都是十来岁的小姑娘,克罗和狄其娜也不知道该怎么劝,两个人一边收拾餐具一边想着对策。好在没等她们想多久,奎思萊的出现打破了僵局。

奎思萊也没有想到,再次来到芙罗丝房间时,芙罗丝的表情会这么的严肃,奎思萊也没有多问,只是语气尽量的慈爱:“芙罗丝,昨晚睡得好吗?今天过得还好吗?”看到是奎思萊芙罗丝的表情缓和下来,说:“挺好的,早上我还去鲁法库斯亚转了一圈,还遇见了西塔维表哥,我们还聊了一会儿呢。”“是吗?”奎思萊倒是一点都不惊讶,毕竟大儿子卡忒图在早些时候已经来报告过这件事了。奎思萊本来还想说些什么,但是在看到芙罗丝手中的戒指时,嘴里的话像是全都粘在口齿之中,半天,奎思萊才宛如呢喃般说出一句:“斯薇勒塔娜。”芙罗丝看见奎思萊的目光紧紧地盯着自己戴着的戒指,才突然明白过来,这枚戒指最开始的主人是自己的外祖母,那么自己的外祖母不就是眼前人的妻子吗?芙罗丝顿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缓和现下的气氛,只能尽量装作无知的说:“外公,你怎么了?”

许是被芙罗丝一声外公换回了思绪,奎思萊轻咳两声,从怀里拿出一个锦盒递给芙罗丝,说:“这是外公昨天拿走的你的来丝配,外公已经将它打造成了合适的形态,现在交给你才算合适。”听到奎思萊说的话,芙罗丝眼睛顿时散发出兴奋的光芒,忙问:“这是我的惠利姆拉特吗?”奎思萊点点头,倒是没有否认。芙罗丝兴奋的打开锦盒,里面赫然是昨天普隆特交给自己的那枚紫色宝石,记得昨天奎思萊是叫它紫色星辰石来着。昨天看的时候芙罗丝还不明白为什么这块石头要叫什么星辰石,今天她倒是明白了。也不知道奎思萊是怎么做到的,石头表明竟然出现了亮闪闪的光辉,配上底色中那浓郁的紫色,乍一看过去还真像是夜晚的星空。

芙罗丝从锦盒中将其拿出来时才发现,那紫色星辰石被奎思萊做成了一枚用金丝编织镶嵌的戒指,上面一块别的石头都没有。“你母亲的惠利姆拉特就是戒指,”奎思萊的声音中充满着怀念,他说,“自从有了惠利姆拉特之后,你母亲根本就不再戴其他的戒指了,弄的安柏没少跟斯薇勒塔娜抱怨。”听奎思来这么说,芙罗丝想起早上见到的那个首饰盒中的确只有现在手上戴着的这一枚戒指。见芙罗丝不说话,奎思萊以为芙罗丝不喜欢,他有些紧张的问:“怎么,芙罗丝,你不喜欢吗?”芙罗丝连忙回神,说:“没有,我很喜欢,谢谢外公。”得到回复奎思萊这才放心,他说:“那就好。既然你现在已经有惠利姆拉特了,那么你就可以称得上是一名真正的拉姆吉了,这也就意味着,你应该开始魔法的学习了。”

学习魔法,奎思萊的这句话不得不说引起了芙罗丝极大的兴趣,毕竟哪一个小姑娘没有做过魔法少女拯救世界的梦想呢?芙罗丝强压住内心的兴奋,有些担忧的问:“魔法对我来说会不会很难啊?毕竟我之前没有接触过。”奎思萊像是想到了这一点,他走到芙罗丝身前,伸手拍了拍芙罗丝的头,说:“你可以不用担心,考虑到你的情况,我请了一位非常适合你的老师。而且也不需要你学的多么厉害,这段时间你只需要掌握一些最基本的知识就可以了,剩下的一些比较进阶的知识等到你去拉姆特的时候在研究也不迟。”说完奎思萊放下另一个锦盒,说:“这是外公送你的礼物。”说完就出了房门,临走前留下一句:“等到晚上的时候我再来接你。”

奎思莱走后,芙罗丝的注意力放在了另一个锦盒上,她实在是很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礼物会和对于拉姆吉来说最重要的惠利姆拉特一起送到自己手上。芙罗丝打开锦盒,里面赫然躺着的是一枚精致的怀表,这对芙罗丝来说正适用,她正在为无法确定时间而苦恼。芙罗丝拿起怀表,发现其上并没有什么特别复杂的装饰,整体就只是制作时雕刻的各种花纹,银质的外表非常百搭,配上那一套衣服都不突兀。这个礼物对于芙罗丝来说,也许比惠利姆拉特更加珍贵也说不定。看出芙罗丝对这怀表的喜爱,克罗走上前,提议说:“公女,要不要帮您把这怀表戴上?”芙罗丝听见这个提议,立马点着头站起身。克罗和狄其娜见状立马上前,帮芙罗丝将怀表戴在腰间一个不太起眼的位置,不至于抢眼,但却是芙罗丝一伸手就能够得到的位置。芙罗丝显然很满意这个礼物,在克罗两个人戴好之后立马爱不释手的把玩起来。克罗和狄其娜看见芙罗丝这般模样,也就没有再打扰她,将午餐用的餐盘等收拾妥当之后退了出去。

芙罗丝对于怀表的兴奋劲儿还没过去,房门就再次被敲响,门外传来:“公女,我是安柏。”“请进。”虽说芙罗丝疑惑为什么安柏这个时候来,但也不至于把人晾在门外。不过出乎芙罗丝意料的是,这次来的人只有安柏一个人,而且安柏也没有走进屋子,她只是站在门外,说:“公女,请您移步,该去试晚上晚宴用的衣服了。”芙罗丝刚才因为礼物而生出的兴奋瞬间像是被泼了一盆凉水一样瞬间熄灭,她都忘了还有晚宴这么一回事。看见芙罗丝肉眼可见的蔫了下去,安柏并没有太多的惊讶,她已经在克罗和狄其娜那里听说了这件事,而且她也很清楚芙罗丝内心里的恐慌。事实上,安柏还有些怀念芙罗丝这样的恐慌,作为米尔拉的乳母,安柏陪着米尔拉度过从小时候以来每一个时期,芙罗丝目前的情况像极了米尔拉社交出道宴会前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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