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国,乃帝王之国。
帝王之国,自然是天子所在,朝廷重地。
只不过,这朝廷之地,天子之国,却是个妖国,一个吃人的大国。
可偏偏这个吃人的大国里,却有着许多诱人的东西。
藏剑阁,就是其一。
藏剑阁藏剑千万,大多都是那铸剑大师所铸之名剑。
天下十二剑,藏剑阁便独占十一剑。
还有一剑,不知所踪。
这十一把剑,可真所谓是江湖中人争了个头破血流。
可藏剑阁的剑却非平凡之剑,那些剑与众不同,具有灵气。
灵气之剑,只认主。
藏剑阁虽藏剑千万,可却只有一人把守。
此人无名,却是自称为‘剑长老’。
剑长老已是个白发苍苍的老头子了,可武功甚是不低,乃至可与江湖六剑仙并比。
剑长老守阁已有二十多年了,来来回回打退了不知多少来此夺剑之人。
不过,剑阁里的剑,却是一年比一年少了。
藏剑阁的剑,只认主,一旦认主,便该离阁了。
藏剑阁已经许久没有人来了,剑长老也是无趣。每日修身养剑,休养生息。
不过,今日倒是来了几位年轻人。
剑长老已经有好几年没看见有人来这个地方了,他那无趣的生活也该暂且了,他的兴头霎时被点起,就像一团火。
藏剑阁,第一个进门的,竟是一个姑娘。
姑娘生得绝世容颜,一袭天青色舞衣,手中持有一白扇,乃江南家第一扇,二十四桥。
剑长老面目慈善,一眼便能认出那二十四桥明月夜,眯眼笑道,“哦?姑娘是江南家的人?”
姑娘笑了笑,挥动扇子,“守阁长老,莫非是看扇子认人的?”
“哦?”剑长老眉目高挑。
姑娘道,“我是北国钦天监,国师之弟子,司空碧霞。”
“国师的弟子,”剑长老拉下来一张苦脸,“老夫不跟你打,国师的弟子来取剑,老夫拦不得啊。”
司空碧霞笑了笑,“守阁长老,谁告诉你我是来取剑的?”
剑长老皱了皱眉,“那你来做甚?”
“自然是取剑!”司空碧霞语气高了几分。
“嗯!?”这回剑长老懵圈了,“不是说你不是来取剑的吗?此话又是几分意思?”
司空碧霞笑道,“我自然不是来取剑的,不过取剑的另有其人。”
“哦?”剑长老眉目一挑,倒又是觉得有几分意思了。
白笑言,东方末,红柚,也纷纷进门。
“两位姑娘,两个少年,有点意思。”剑长老双手负背,微微含笑。
红柚道,“楼主,我们可是在门口等了许久,说服这老东西了?”
司空碧霞摇了摇头,“估计还没。”
“看来还是要动武了?”东方末道。
剑长老人虽老,可嘴耳却灵得很,听得那般少年郎讲话,不由得大笑,“哈哈哈哈……动武?老夫可不想打你啊,再说了你也不是老夫的对手。”
东方末皱了皱眉,握拳怒道,“休得猖狂!老东西!”
剑长老被叫老东西,却是不怒,和气道,“我这里的剑,只认主,倘若剑不认主,我就算全部都给你,你也带不走这里任何一把剑!”
“哦?剑也认主?”白笑言惑道。
剑长老含笑,“今日,是谁来取剑?”
白笑言道,“是我!北国,白面神官白笑言!”
“哦?”剑长老皱了皱眉,“北国当年那个九岁的神官孩子,回来了?”
白笑言道,“我可不是回来北国的,我也已不是当年那个九岁的小神官了。我现在叫白面书生,白笑言。”
“哈哈哈!好一个白面书生!”剑长老笑道,“气势磅礴,不愧是当今少年郎!只不过,光有气势还不够,还得有本事!”
白笑言意气风发,道,“守阁长老,请!”
“好!”剑长老笑道。
只见他手中御气,身后的楼阁竟打开了。
楼阁里头,藏着的是那一把把的灵气之剑,成千上万,什么样子的都有。
恐怕,这楼阁里头藏了天底下所有的剑。
剑长老道,“我藏剑阁藏剑千万,天下十二剑我独占十一,烟鼠、夔牛、白虎、月兔、腾蛇、酒马、梦羊、金猴、木鸡、天狗、烈猪,都在我藏剑阁其中,只不过那飞龙之剑,不知所踪;其外,还有那万象四剑,惊雷、走雨、青电、大风,也在我藏剑阁其中;我藏剑阁,藏了天底下所有最好的剑,能不能取走,就要看你的本事了!”
“好!”白笑言气势不减,已是动身取剑。
白笑言第一眼,便是盯上了那把走雨。
走雨剑,乃万象四剑其一。所持之人,剑如细雨,杀人无形。
走雨剑剑身莹白,有如甘露一般,此剑出鞘,必定是细雨天。
白笑言取下走雨剑,聚神汇气,全力一击,却是剑不出鞘。
这回,白笑言不仅是懵圈了,更是急了。他更加用力的拔剑,可剑却好似钉住一般,根本出不了鞘。
剑长老笑了笑,“小兄弟,我可说了,我这藏剑阁的剑,只认主的。这走雨之剑虽是上等好剑,可恐怕小兄弟不合适啊。”
“不合适?”白笑言来脾气了,“我今日非要拔出它不可!我白笑言看上的东西,就是我的东西!”
“好意气!”剑长老笑道,“那你就慢慢折腾吧小兄弟。”
约莫过了一柱香的时间,白笑言已是大汗淋漓,他抱着他的走雨剑,已是累趴在了地上,可走雨剑,仍是没有出鞘。
红柚皱了皱眉,劝道,“白兄弟,这把剑若真是不适合你,要不咱换一把吧。你看这藏剑阁这么多的好剑,非要执着于此呢?”
司空碧霞扇动手中扇子,道,“对啊!再说了,这藏剑阁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进来的,更何况是挑剑呢?你如今却是只盯上了这把走雨剑,别的上等好剑你倒是一眼也不看了。”
白笑言喘着大口气,“你们就别劝我了,我白笑言今天,就跟这走雨剑杠上了!我非要拔出它不可!”
剑长老已是在一旁饮茶了,可却一切都看在了眼里,他微微笑了笑,“这小子,有点意思,已经有好几年没有人能从我这里取走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