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云凤带着哭腔,“薛老板,让我去吧。我来到这百草谷,本就是所寻药王救我父亲一命而来,无论有多难,我都得把他给请下山!”
薛荷看了看那剩半条命的姬长风,安顿好了他,摇头叹气,无奈道,“姬姑娘啊,我师父就在此后山修行,能不能寻得,就要看姬姑娘的本事了。至于你父亲,不必担心,交给我就行了。”
“那就有劳薛老板了!”姬云凤抱拳感激道,便去后山了。
薛荷看着离门而去的姬云凤,仍是连连摇头。
百草谷,寸草不生,崇山峻岭,可它却是这世间珍奇药材所生之地。
那奇珍药物,便长在那高山之峰,挂云雾半山之腰,渺渺然,世人皆所不见。
这座山,叫松山。
当年的辛三味,一介田农,却识奇才医术。
他呕心沥血三十余年,寻得这松山所有奇珍药材,千锤百炼,造就神农一族。
江湖之中,他被称为药王。
可他却无心入江湖,一心只在救人之术。
他的医术,可当是鬼斧神工,将死之人,也能大阳大至。
因辛三味本身无心入江湖,所以很快,便从江湖中销声匿迹了。
辛三味销声匿迹于江湖之中,便一直在百草谷的松山里,从未出山。
他在炼药,也在炼心。
世间之上,任何病都可解,唯有人心不可解。
人心,就算是天上之人,也无法摸清。
辛三味一直在寻找一种可以治得人心的奇药,可许多年过去了,并没有结果。
他在松山里,踏云雾重重,翻高山陡崖,多年只为寻一味可医得人心之药材。
松山地势凶险,树悬陡崖,水击山壁。
半山腰间,生长许些奇珍药物。
平日里,辛三味都会来取得一两株稀奇药材,可今日,却是有所不同。
半山腰间,来的是一个女子。
女子乃姬氏之女,姬云凤。
姬云凤轻功虽是不俊,可却也凑合,来到这松山半山腰,也是花费了不少力气。
姬云凤踩着沙土,绕过树杈,半山腰所生长的奇珍药物,她一眼也没入眼。
她的心思在山峰之顶,在找药王的路上。
“唉!这破山这么大!药王老前辈该藏在哪里呢?”姬云凤哀叹几许,走不下去了,便是找了块石头,坐下休息。
这一坐,便是睡着了。
姬云凤累坏了,睡了整整半天时辰。
待醒来之时,已是黄昏之刻。
鸡蛋黄的骄阳铺满了松山之巅,火红的烈阳不再灼热,挂在天边,就像一只火凤一般,横上天际。
姬云凤揉了揉双眼,懒洋洋地从石头上起来。她打了几个哈欠,很明显,还没清醒。
“好美啊……”姬云凤朦朦胧胧地赞叹几声。
她看见了那松山的黄昏,一副如油画般美丽的黄昏松山。
姬云凤昏昏迷迷,不太清醒。
突然,一个激灵,她想起了自己还有要事在身,大惊道,“哎呀!糟了糟了!这天已经要黑了,我还没找到药王老前辈,这可如何是好啊!”
姬云凤急得团团转了,望着逐渐混黑的天,长叹一声,“唉!还是先回去吧。”
……
百草谷,那间小药房里头,一位年轻人正在磨药,病床上,有个老头睡得很香。
‘吱呀’一声,小药房的门开了。
进来的,是一个气馁的女子。
年轻人边磨着药,边笑道,“姬姑娘,见到我师父他老人家了?”
姬云凤无精打采,叹气道,“唉!薛老板,我在半山腰不小心睡着了,醒来之时已是黄昏了。”
薛荷手中磨着药,含笑,“原来如此啊,不过姬姑娘也倒不必气馁,就算你真见着了我师父他老人家,未必也能请他下山。”
姬云凤已没有心思讲任何话了,随口应道,“说的也是,我累了也该休息了。”
薛荷笑了笑,手中磨的药也磨完了。他端来一碗药水,“姬姑娘啊,我看你是累坏了,还是好好休息吧。这药水有助于你睡眠,喝下今晚做个好梦吧。”
姬云凤不语,接过药水,喝完便倒头就睡着了。
……
藏剑阁。
“我给你三天的时间,倘若你能拔出走雨之剑,这把剑便归你!”剑长老轻抿一口热茶,他很看好那位年轻人,就像,看见了当年的自己。
白笑言道,“老家人,可是君子一言!”
“驷马难追!”剑长老含笑接话道。
剑长老人老心未老,他的剑可不差。他放下豪言,“小子,三日后我来见你!”
白笑言手中握着走雨之剑,这一次,他想用他师父教他的方法试试。
司空碧霞望着藏剑阁千千万万的上等好剑,不解,“白兄弟,为何这藏剑阁好剑数千,你却是偏偏盯上了这走雨之剑。”
白笑言道,“当年我师父教我习剑之时,曾跟我讲过一句话。他讲到,世间万物皆有情意,人有情意,剑应当也有!倘若心有灵犀,遇上了一把好剑,就好像爱上了对的人,你相信它,剑也会相信你。”
“所以,我相信这把剑!走雨之剑!”白笑言看着手中的走雨,这一次,他想赌一把。
倘若世间之剑都有情意,那这具有灵气之剑那便更是与人共鸣。
白笑言初见走雨剑之时,走雨之剑已是微鸣,人剑皆有情,只不过缺少一个机会罢了。
取剑之人本就该心存善念,而白笑言正好有这一点。
藏剑阁的剑,只认善主,不认恶主。
可这世间,本无善恶。
这一点,那位大明雀城的神探,最清楚不过了。
东方末本不是此次来取剑之人,可他进门之时,藏剑阁内便有一剑,长鸣不息。
这一剑,乃万象四剑其一,睥睨天下,风起九里,大风之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