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天监乃星象之地,此地凝聚四方位星象之力所调息而成。
调息之人,自然是掌管钦天监的老辈人物,分别是国师吕龙运与他座下的几位老天师。
钦天监不仅是个看天象的地方,还是个布阵型的好地方。
苏湖心一开始便怀疑龙象之阵所绘之地会是在钦天监,自然是有他的几分道理。
京都。
万香楼。
司空碧霞关好了书房的门窗,桌上的古书籍也是收拾得干干净净,她语气沉重了几分,猜疑道,“我想苏公子此番去北国,便是要去调查钦天监吧?可惜误打误撞,路过京都却是见着了我们的大神探,而这也恰好,我想苏公子是需要一些人手?”
苏湖心笑了笑,他也不否认,点点头道,“姑娘猜得没错,光凭我一人是无法抗衡钦天监的。所以,我苏某确实需要一些人手,不过就凭现在的你们,可能还不够格。”
司空碧霞微微含笑,“苏公子的意思是说我们的武功不行?”
苏湖心笑道,“你的武功还说得过去,至于那个白笑言我也有所打听,据说已是进了武榜的四甲,也可算是年轻一辈的翘楚了,不过我还听说了你有个下属,是川稷学宫的弟子,只不过武功还不到火候,以至于还有你身旁这位大神探,脑子不错,不过武功也是不行。”
司空碧霞道,“那苏公子来京都又有何意呢?”
苏湖心笑道,“自然是需要你们。”
司空碧霞皱了皱眉,不解,“苏公子方才不是还说我们武功不行,怎么又说需要我们呢?”
苏湖心笑了笑,“武功不行可以练,人没了可就难找了啊!”
“哈哈哈!”司空碧霞听完笑了起来,“那苏公子可真是来对时间了啊,后院正好有两位在练剑的,苏公子要不要去指点指点?”
“哦?”苏湖心挑了挑眉,“我猜是不是川稷学宫那位弟子还有那入了武榜四甲的白笑言?”
“没错,”东方末开口道,“苏公子若是要去的话,不妨考虑带带我,毕竟我最近也在练剑。”
“哦?”苏湖心笑了笑,“大神探用起剑来了?”
东方末点点头,取出了自己的佩剑,“没错,还是一把好剑呢!”
苏湖心微微含笑,瞧了瞧东方末手中那柄长剑,不由得兴致来了几分,“哦?大风剑?确实是一柄不错的好剑!”
“不错!带我去会会那两个小子吧!”
……
万香楼。
万香楼的后头,有一个大院子。
院子里头,种有几许桃花,和楼前的花是一样的。
每逢桃花开的季节,便是桃花飘飘,如临仙境,是一个很清闲的院子。
可是如今,桃花开的季节也过了,院子也有些落寞了。
只见潮湿的地面之上,只有那片片残烂的桃花瓣,还有几张小石圆桌。
不过这倒也有几分恰意,毕竟,院子里头,竟还有一男一女。
男持长剑,女捏桃瓣,二人看起来不太是在恩爱,而却是在打斗。
恐怕这地上的碎花瓣儿,就是二人过招之后所留下的吧。
男子叫白笑言,曾是北国的白面神官,如今是入了武榜四甲年轻一辈的翘楚。他身着白衣,儒雅随和,可却手中长剑倒是压住了那几分书卷之气,显得有些不太温和了。
女子叫红柚,之前在东海美人山庄当过歌姬,但真实身份却是川稷学宫的弟子。但凡是川稷学宫出来的人,武功都不会差到哪去,她左手捏一片桃花瓣,花瓣周身环有真气绕流,如此漂亮的一个女子,那一瞳似水的双眸隐隐波动几分,透露出几分凶气。
白笑言手中持走雨之剑,挽出一道剑花,剑花如流水,似明月之光。
剑出,飘雨而落,点点细雨似杀人之剑,无形却有形。
红柚嘴角轻蔑一笑,左手中捏的桃花瓣散落而开,化为无形之气,顶盖而下。
剑落,花散。
只见剑花如流水一般,倾泻而开,而那一片小小的桃花瓣,也碎成两半,落在地上。
红柚笑道,“还不够!不够快!”
白笑言手中握紧了走雨剑,不服道,“再来!”
又是剑起剑落,白笑言一连出了九剑,而地上也只是多了九片残烂的桃花瓣。
红柚摇了摇头,“我虽没学过剑法,可我在川稷学宫的日子里,倒是看过不少的剑谱。你师父教你的这套剑法,我没见过叫不上名,但倘若真的是你师父所传于你的剑法,不应该这么差!”
白笑言看着手中的走雨剑,不由得皱了皱眉,甚至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哪里搞错了,他猛地摇了摇头,“不对啊!不该如此!”
“确实不该如此!”
只见一道清脆的声音,从院子外头传来。
这个声音很是陌生,白笑言不由得多了几分警惕,“什么人?”
临门桃树的不远处,隐隐约约地走来几人。
“不必惊慌,白兄弟。”东方末缓缓慢步而行。
他的后头,是司空碧霞,以及一位白衣男子。
红柚皱了皱眉,上下打量了一下那白衣男子,心中不由得大惊,很快便认出了白衣男子的身份,“是你!苏湖心!”
白衣男子笑道,“哦?原来是你啊,小姑娘。”
“苏湖心,你怎么会在这?”红柚皱了皱眉,已有了动武的趋势。
司空碧霞见状,急忙拦下红柚,“小柚不可!苏公子不是坏人!”
“楼主……”红柚皱了皱眉,看向司空碧霞。
司空碧霞微微点了点头,红柚这才收起了那股动武的气。
白笑言愣了愣,“我认得你,你是天子城有名的剑仙,叫苏湖心。”
苏湖心笑了笑,“我也认得你,武榜四甲其中之一的白笑言。”
白笑言道,“原来你早就看过武榜了。”
苏湖心笑道,“武榜乃每个人心中的江湖梦,每逢换榜之时看一下很正常。”
白笑言笑了笑,道,“只可惜苏前辈不在榜上啊。”
苏湖心一听,大笑,“哈哈哈哈!我不在榜上岂不是天经地义?”
白笑言皱了皱眉,惑道,“为何?”
苏湖心道,“因为我是朝廷中人,你应该有听说过,武榜只涉及江湖之中,不涉及朝廷内外!”
“什么?苏前辈……”白笑言皱了皱眉,“原来你是朝廷的人?”
苏湖心笑了笑,“没错。我是天子城的王侯!”
“天子城的王侯!难怪呢,一个武艺高超的剑仙,竟没有出现在江湖的武榜之上,怎么说也说不过去啊!”白笑言点了点头,恍然大悟,“原来,苏前辈竟是天子城的王侯。”
苏湖心笑道,“此番来京都,也不过是阴差阳错,便指点你一二吧。”
白笑言愣了愣,“苏前辈,您这是要教我剑法?”
苏湖心笑道,“那倒不是。”
“那此话又是什么意思?”白笑言不解。
苏湖心道,“并没有说教你剑法,只是指点指点。”
苏湖心笑了笑,继续道,“方才我刚刚看了你用的剑法,没想到竟是那失传了数十年的剑法,天山派落雪剑法。”
“天山派落雪剑法?”白笑言皱了皱眉,“这套剑法我师父教给我的时候,确实从来没有提起过这套剑法的名字。”
一旁的东方末开口道,“诶!白兄弟,我之前见你用过那江湖之中数一数二的轻功,听你说是天山派的踏雪无痕,这套轻功不会也是你师父教给你的吧?”
白笑言点了点头,“没错,也是我师父教给我的。”
东方末皱了皱眉,猜疑道,“白兄弟啊,那你说你师父会不会是这天山派的某一个大人物呢?”
白笑言皱了皱眉,想了想自己的师父,摇头道,“不可能啊!我师父他老人家相貌平平,武功也不是很高,不会是什么大人物的。”
苏湖心笑道,“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啊!小兄弟,你还记得你师父的名字吗?”
白笑言摇了摇头,“苏前辈,我师父从来没有告诉过我他的名字,况且在传授我这套剑法之后,便再也没有见过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