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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下午马上就要进行社会期中考了,今天一天班级里都是临时抱佛脚心切的同学们的背书声。

我固然是心里有些紧张的,毕竟是这学期的第一次大型考试,是要年级段排名的。

我把平时做的练习都给翻看了一遍,又把历史书、地理书、道法书翻了一遍又一遍,生怕有漏掉的地方。

社会是我的强项,在这项上,其实我并不需要放太多心,但是牢固一点总是好的。

我有一下没一下地转着手中的笔,百无聊赖,看着桌上摊开的提纲试卷,眼皮懒懒的,一下都不想抬。

中午的睡眠不足,有些乏了,便趁自修课的空档趴在桌子上睡了一小会,否则下午考试绝对是没有精神的。

还没睡不到5分钟,前排刘映就控制不住自己讲话的欲望,转头大力推醒了迷迷糊糊的我。

“干嘛?”

我的声音里还带有一丝对于睡梦被人打扰后的不满和惺忪。

“你在哪个考场?”

中午发下来的准考证我还没看呢,我从笔袋里翻出准考证,看了一眼。

“在4班。”

“啊,我在5班诶。”

刘映有些失望。

“不过,我哥也在4班哦。”

我根本没心情听她在说什么,回了一句:

“哦。”

继续睡过去了。

随着下课铃的响起,飞哥给我们交代了一些考试需要注意的的事项,就开始换班了。

我背着重重的书包向4班走去,因为期中考,抽屉里要清空,什么东西都不能放,否则就当作弊处理。

来到四班后,我拿着准考证找到我的位置坐下。

结果后面就是林谢齐,不会吧,怎么会这么巧。

我讪讪地冒出一句:

“Hi。”

他面无表情地朝我点了点头,一改往日的风格,可能是太紧张的缘故吧。

我很不自在地坐在位置上,看似在专心致志地翻历史书,其实一个字也看不进去,狠狠控制着自己想要转头和他聊天的冲动。

社会考试进行了80分钟,在答题卡彻底交上去那一刻起,我彻底呼出了一口气。

我瘫坐在了位置上2秒,就迫不及待地冲出了考场。

今天刘映偏偏叫我等她,她今天要值日。

“hello,灵灵宝贝,考完试感觉怎么样啊?”

“你看起来很自信哦,刘大小姐。”

“哦对,你这题填空题填的什么。”

我随意看了一眼,懵掉了,这道我认为绝对正确而且超级简单的填空题我居然错了?

“完蛋,是密西西比河的魔咒。”

我抱头,差点哭出来。

旁边的刘映在哈哈大笑。

“我就说你肯定逃不过这个魔咒喽。”

这个魔咒源于我七年级的一次大考中社会的填空题填成了其他的(正确答案是密西西比河),从此之后,社会大考地理部分都会错一道两分填空题。

“这么六,这都能填错啊,刘大小姐也不过如此嘛。”

秦澈再次不合时宜地出现了。

“关你什么事啊,吃你家大米啦。”

刘映失语症。

“你自己不值日在这聊天不允许别人说啦。”

刘映作势要打秦澈。

我偷笑了一下,不想当这个电灯泡,他们的绯闻在我们班都漫天飞舞了,就差官宣了。

“我去门口等你,值日快一点哦。”

说完飞也似地逃了。

一出来就看见站在寒风中哆嗦的林谢齐,看他缩脖子、双手揣兜的样子活脱脱像一只小企鹅,我莫名觉得好笑,决定去问候一下他。

“林大气怎么还不走啊?”

“等刘映。”

“你等她做什么?”

“我今天晚上去她家蹭饭。”

我搓了搓手,感觉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浓烈的尴尬气氛。

我有些不自在。

幸好刘映和秦澈很快就出来了。

到校门口后,秦澈和我们并不顺路,所以就先分开了

这时,刘映的手机突然响了,她接起来后“嗯嗯嗯”了几句之后,便对我说:

“灵灵宝贝,今天你也来我家吃饭哦。你爸爸说你们家保姆家里有事来不及烧饭就赶回去了。”

她朝我晃了晃手机。

我习以为常地“嗯”了一声。

作为刘映的好朋友,和她的父母自然也很熟,到各自家里吃吃饭什么的也算是很平常的事情了。刘映的父母甚至快把她当亲女儿看待了。

踏入刘映家的大门,果然还是那熟悉的欧式风格装修,以及那华贵的欧式水晶大吊灯。

“哦呦,灵灵和谢齐来喽,快坐,想喝点什么,等会哈,饭马上做好了。”

一进门,就是来自刘母的热情欢迎。刘母是很典型的贵妇人,雍容华贵,端庄舒雅,浑身上下都透露出一种恬静的美。

“妈,到底谁是你亲生的啊?”

“哎哟,把我们七七给忘了。”

刘映无语。

七七是刘映的小名,因为刘映出生在七夕节这天,故得小名七七。刘映是独生女,所以在家中得尽宠爱。

在沙发上坐了一会,聊了一会班级里发生的一些趣事,菜就已经做好了。

我坐在刘映旁边,到底还是在别人家吃饭,还是很拘谨的。

刘父刘母对我们嘘寒问暖,还问了一些关于考试的事情。

“哥,你不吃西红柿炒鸡蛋吗?”

刘映用真诚的语句问道,充满胶原蛋的小脸上写满了诚意。

餐桌旁的所有人都愣了一下,我倒是不以为然,觉得应该是刘映这小妞良心发现,突然关心起林谢齐来了。

“怎么突然关心起我来了。”

林谢齐冷笑着说,声音中带着一阵阵从未有过的凉意,我不知道这种凉意从何而来,我瑟缩了一下脖子,我固执地认为是因为窗开着冷风吹进来的缘故。

坐在窗边的我便很自觉地默默关上了窗户。

“七七,你不知道你哥哥蛋白质过敏,平时不能吃鸡蛋吗?”

刘母笑着打圆场。刘母是在打圆场,但是对我来说,好像是揭发了一件天大的秘密。

我口中咀嚼米饭的动作顿了顿,“蛋白质过敏”这五个字如雷贯耳,那为什么,那天,他要帮我吃鸡蛋,还说自己,很喜欢吃鸡蛋?我晃了晃脑袋,对于我想不通的事情,我通常选择逃避,这或许也是我数学学不好的原因之一吧。

“那,那天在食堂,他为什么要帮灵灵吃鸡蛋,还说自己很喜欢吃鸡蛋啊?平时不都是硬塞给秦澈那家伙吃掉的吗?”

刘映依旧不依不饶。

我还是低头扒饭,不去管这有些令人窒息的局面,我只想趁着暴风雨前的宁静赶紧逃跑。

我猜林谢齐的脸绝对是黑的,绝对是。

“哦?真的吗,谢齐。”

刘母对这事怎么感觉还有点兴趣的样子,不应该赶紧岔开话题吗?

我有些慌了,不管嘴里的饭有无味道,是否好吃,反正我早已食之无味,仍然疯狂地吃着。

我被呛到了,开始不住地咳嗽了起来,我突然很感谢这个小插曲,如果不是这个小插曲,这个令人尴尬的话题还会进行下去。

“水。”

林谢齐面无表情地给我递了一杯水,我小心翼翼地抬头看了他一眼,见他表情缓和了不少,我也放松了下来,轻轻说了声:

“谢谢。”

我拿起水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喝了一口,一股滚烫地热流瞬间侵蚀了我的舌头,酥酥麻麻的感觉袭卷了我的全身,我手忙脚乱得把水杯放回桌子上,伸出舌头,不停地用手作扇子扇着。

我觉得我肯定狼狈地想条狗一样。

这时,林谢齐忽然大笑起来,露出颗颗整齐的牙齿,不过,我现在只想把那些牙齿拿个锤子给砸烂掉。

他的手放在那无法停止颤动的胸腔上,随着胸腔上下愉快的颤动的,整个人显得精神焕发,如同春日冰雪消融,根本没有刚才那种冷若寒霜的感觉了。

果然,这家伙不管怎么样,那种刻在骨子里的DNA还是不会改变的。

我恼羞成怒,我能感觉到自己的脸涨得通红,我不知道自己那一瞬间是什么样的感觉,回应我的只有舌头上面那种麻麻的电流感。

刘映这次倒也反过来嘲笑我来了。

“哈哈,灵灵,你知不知道,你刚才的样子很像一条狗诶。”

“对对对。”

林谢齐也附和道。

“你们最狗。”

我没好气地回怼。

屋外,寒霜凝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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