器材室的气氛便得凝重，不管那些逞口舌之快的人如何说道，也抵不过贺灿已经走到曹子钦身前那么有感染力。

被打的刘洋甚至都忘了屈辱，只在嘴中喝道一句，“好兄弟！”

由衷的夸赞适时传入贺灿的耳中，这不禁又令他背直上几分。

“曹胖子，这事与你无关，滚！”

面对与自己差不多高的曹子钦，贺灿没有丝毫尊重，在他眼中，曹子钦不过是徒长了200来斤肉的死肥仔而已，自己要是愿意，最多10秒就可以将他放倒。

曹子钦刚要说什么，却感觉肩膀被人拍了一下，随后姜凡的声音自他身后传来，“曹大胖子，我来吧。”

只见比曹子钦要矮上半个个头的姜凡从他身后走出，随后毫不畏惧的迎上贺灿那讥讽的双眸。

185对180，身高上似乎有着不小的悬殊。

再看看贺灿那满身因为常年都在锻炼的腱子肉，曹子钦不由得开口劝道：“姜凡，你打不过他的。”

打不过？

姜凡心中默默叹气，却又不知该对曹子钦如何说道这事。

上一世的他虽然缺了左腿，但心中那股子狠劲却让他在那近乎魔鬼般的训练中坚持了下来，他熬走了一批又一批四肢健全的人，最终加入除魔卫。

尽管目前的身体没有系统的训练过，但好歹也是精力正旺盛的学生的身体，上一世的力量无法带来，但那已经刻在骨子里的格斗技巧却是怎么也忘不了的。

“道歉！”

贺灿的话直接得根本不论对错。

“道哪门子歉？”

姜凡同样正锋相对。

贺灿指了指身后不远处的刘洋，“打了人还有理了？”

“废话真多，赶着摇尾巴就动手，不动手就哪里来的滚回哪里去！”

已经经历过一次生死的姜凡根本懒得与贺灿解释，今天一过，这器材室中能活几人都还是个未知数。

早在拿到灰色石头的那一刻，姜凡就突然发现，眼前这一切似乎熟悉得有些过分，随即便想起了今天这个特殊的日子。

就在今天，就在不久后体育老师吹响哨声的那一刻，红雾将席卷整个荆州市大学，届时，也将是普通人第一次面对那红雾之中诡异的怪物。

而姜凡的话却无疑刺痛了急于向刘洋示好的贺灿，他伸出手指指着姜凡的鼻子怒道：“你特么的说什么？”

这边话音刚落，姜凡迅速出手将贺灿伸出的食指捏住，并用力向反方向掰去，哪怕双方力量上还有不少差距，但这样被掰住手指，无疑也是被掰住了命脉。

“啊！”

一声痛呼传出。

十指连心可不是跟你闹着玩的，加上姜凡发力可没有留手，只一瞬间，剧痛便让贺灿黝黑的脸庞变得惨白。

“你特么放手！”

贺灿被压制得不自觉的曲了膝盖，明明有身高优势的贺灿却不得不以这样的方式缓解疼痛，但嘴里依旧对姜凡出言不逊。

刚刚还叫着“好兄弟”的刘洋也被惊了一跳，随即反应过来朝姜凡跑去，一边跑一边还朝他喊道：“姜凡你在干什么，你特娘的放手！”

然而迎接刘洋骂声的只有姜凡瞬间抬头的冰冷眼神，姜凡甚至没有再低头去看那近乎快要跪到地上的贺灿，只是死死盯着正朝他来的刘洋。

渐渐地，刘洋脚下的步子慢了，在姜凡那不带任何情感的双眸的注视下，刘洋停在了离姜凡不足两米的位置。

就在这时，姜凡嘴角扬起一抹笑容，一直充斥着贺灿惨叫的器材室不合时宜的传来一声某种东西碎裂的声音。

“咔！”

声音不大，却令在场除了姜凡以外的所有人眼皮一跳。

而那一直惨叫着的贺灿却在这时晕了过去。

姜凡放开了握住贺灿的食指，转身欲向刘洋走去，却听刘洋惊呼道：“姜凡，你你你，疯了！你掰断了贺灿的手指！”

此话一出，四周纷纷传出惊呼，尽管他们多有猜测，但当有人将这件事戳穿的时候，他们又忍不住诧异。

此刻的他们想的无不是同一个问题。

这还是姜凡吗，平日里那个话少，吃点小亏也大都笑着说无所谓的腼腆少年？

姜凡并没有因为刘洋的话停下脚步，依旧朝他走去。

刘洋也不知怎么了，这平日里被他欺负惯了的少年，今日却显得格外可怕。

面对向他走来的姜凡，刘洋下意识的要躲开，却正好瞥见慕容筱看向自己的眼神，许是少年心气作祟了一把，舍不得在爱慕之人面前丢了面子，明明已经打算退开的刘洋却强撑着寸步不挪。

眼见姜凡越来越近，刘洋甚至都能听见自己愈发紧张的呼吸声。

两步，一步。

刘洋握紧了拳头准备应付有可能发生的一切，然而姜凡临近，接着走向了他的身后。

见姜凡好像并不为难自己，刘洋竟滑稽的松了一口气，随即又是一股羞耻感自心底涌出。

我刘洋在害怕姜凡这个废物？

姜凡可不管刘洋怎么想，他是朝着刘洋所在的方向去没错，可他的目的从不是刘洋，而是刘洋身后被胡乱摆在地上的标枪。

将标枪放在手上掂了掂，重量合适，虽然枪杆子是木头的，但枪尖却是被削尖了的金属，面对一些初阶的怪物足够了。

姜凡记得，当年荆州大学被红雾侵袭那一次只有一头定级C以上的异种级怪物，剩下的全都是些不入流的畸变种和病毒种，而那一头C级异种最终也被初期的除魔卫联手拿下。

姜凡半蹲着，回头看向曹子钦道：“胖子，过来。”

曹子钦还在贺灿被掰断手指的震惊中没有缓过来，此时听姜凡喊他，忙应了一声跑了过去。

姜凡将手中标枪丢给胖子，“这玩意拿好了，接下来的时间不管发生了什么，就算是天王老子让你把手里的标枪交出去，你都不能给。”

曹子钦不知道姜凡是什么意思，但也习惯性地点头。

姜凡将另一杆枪尖还算锋利的标枪拿起，随后带着曹子钦向远离器材室的另一处角落走去。

见姜凡从头到尾都没看，甚至没提过贺灿一句，好学生代表慕容筱坐不住了，“姜凡同学，你就不管了吗？”

姜凡回眸，对上慕容筱那绝美的容貌没有任何动容，“管什么？”

“贺灿被你掰断了手指晕了过去，你就让他躺在这儿？”

姜凡嗤笑一声，“你们不也让他躺这儿？”

“可手指是你掰断的！人也是你弄晕的！”

姜凡嘲弄的神情以及话语令慕容筱有些急了，就连往日温柔可人的人设都不再顾及，俨然一副誓死要为同学主持公道的模样。

慕容筱那做作的神态令姜凡一阵恶心，想起上一世那条被她坑掉的腿，姜凡嘴角扬起的邪笑愈发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