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吗？”

已经来到器材室大门边的姜凡头也不回的问曹子钦。

曹子钦苦笑一声道：“怎么可能不怕，你说的那些可都是吃人的怪物啊。”

姜凡与曹子钦并肩而立，他伸手拍拍曹子钦的肩膀道：“怕也要忍住，记住我刚刚跟你说的，遇上怪物了就刺他们的眼睛和喉咙位置，现在灾变才刚刚开始，红雾里的怪物大多都不怎么厉害，想要活下去就必须靠自己。”

说完，姜凡将手放在了大门的门把手上，“准备好了吗？”

曹子钦重重点头，“嗯。”

“哐呲！”

大门再次被拉开，与此同时响起的还有被吓傻了的李峰的尖叫声，和刘洋变得清晰的惨叫。

此时器材室外的空中弥漫着猩红的雾气，人的视野也受到了极大的阻碍，除了就躺在脚边惨叫连连的刘洋以外，就只能模糊的透过红雾看见不远处建筑的轮廓。

躺在地上的刘洋看见有人从器材室中出来连忙哭喊道：“救救我，我的腿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给弄断了，留了好多血，救救我，求你们了。”

姜凡居高临下憋了一眼刘洋，“抱歉，没空。”

说罢，姜凡带着曹子钦越过刘洋，而器材室的大门在姜凡他们走后不久，便再一次被人从里面关上。

————

红雾之中，奔逃与惨叫随处可见，而姜凡却凭着记忆一步步向救援队即将出现的地方靠近。

“刘洋会死吗？”

一路上都忧心忡忡的曹子钦还是问出了心底最关心的那个问题。

同系的人都说曹胖子嘴贱，其实姜凡心里很清楚，曹子钦很善良，只是某些打开方式很另类而已，不然也不会在上一世的自己断腿后，跟器材室那群人打了一架才把自己救回去，最后背着自己在这满是怪物的红雾之中，寻到了救援队的方向。

只可惜，上一世曹子钦的结局并不好，就在遇上救援队的前一刻，曹子钦因为保护断腿的姜凡被怪物杀死了，而就是怪物攻击曹子钦那短暂的一点时间，救援队出现将姜凡救下。

“会的吧。”

姜凡回答得心不在焉，他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四周，这一次，他要亲手将那一只杀死过曹子钦的怪物给弄死。

手上的腕表，秒针快速移动，因为身处红雾之中，详细的距离是判断不了了，但那怪物出现的时间，姜凡心底却是有个猜测的。

另一边，曹子钦听到姜凡的回答后明显有一瞬间不忍，但终究也只是叹了口气没说什么。

诚如姜凡所说，这世界正在发生不可名状的诡变，自己又哪有精力去管别人的死活。

就在曹子钦分神之际，他身侧的红雾映出一道黑影，接着红雾翻滚，一条身高一米，身长两米，脑袋从正中间分裂，舌头化作数条盲蛇的犬状怪物出现。

“胖子闪开！”

姜凡一声厉喝，顺带将曹子钦推开到一旁，手中长枪将那犬状怪物的高举的利爪拦下。

尸犬，E级病毒种，会攻击所见的一切生物，牙齿与利爪有剧毒，被攻击后受伤的人会化作同病毒种，俗称“丧尸”。

当尸犬出现的那一刻，他的资料就自然在姜凡脑中浮现，这也是早期红雾灾变时最常见的怪物。

根据姜凡所知，病毒种的怪物基本处于怪物种类最低端，别说被热武器，就算是冷兵器，只要攻击到位，一样能弄死它。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上一世就是这最低级的怪物要了曹子钦的命。

尸犬被姜凡阻拦的片刻便放弃了原本要攻击的曹子钦，分裂的脑袋瞬间变对准了姜凡。

姜凡也将长枪斜握在胸前，随时准备这应付接下来的攻击。

病毒种的怪物没什么脑子，只听尸犬一声嚎叫，分裂的脑袋像是衡裂的巨口对着姜凡扑去，那舌头分裂出的小蛇也都各自张开了嘴巴。

只见姜凡双腿成马步躬立，左手握枪，右手抵住枪座，随后对准尸犬的嘴巴，右手奋力一推，迎着那还挂着肉屑的血盆大口，穿喉而过。

“噗嗤！”一声闷响，尸犬半个身子挂在姜凡半截枪身之上，而那上一秒还张牙舞爪的怪物，此刻却没了一点动静。

反观姜凡，全力推枪的右手隐隐有些颤抖，仿佛这一击便已用尽了所有力气。

就在这时，异变恒生，那已经死去的尸犬身上突然冒出一股黑气朝姜凡涌去，此刻的姜凡有心反应，但身体的机能却赶不上姜凡的反应速度，那一瞬间仿佛死机一般，姜凡呆呆站在原地，任由黑气往他袭去。

心中遗憾感叹道“我命休矣”的姜凡默默闭上眼睛，然而等了许久，却未等到身体有任何不适，反倒是上衣口袋中传出一股温热。

姜凡从口袋中将那温热的“源头”拿出，一个闪着红色诡异符文的灰色石头。

灰石被拿出的那一刻，温热随着姜凡的手涌入心脏，接着一股温暖遍布全身，随后，姜凡发觉红雾中弥漫的腥臭味变得更重了。

所有的变故都在一瞬间发生，以至于姜凡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逃过一劫的曹子钦心有余悸，看了看死的不能再死的怪物，又看了看愣在原地的姜凡，他忙跑到姜凡身边，将姜凡护在身后，头也不回的小心问道：“姜凡，没事吧。”

“没，没事。”

姜凡下意识地回答，但内心却因为某一个猜测，变得极不平静。

传闻中，除魔卫手中有一种可以让人类基因进化的方法，但因为原材料太难获取，并且需要辅以击杀大量的怪物才能实现，所以也一直没有公开。

感受着明显是变强了的嗅觉，姜凡再次看向手中的灰石，愈发不平静。

这石头是姜凡在一次任务中偶然获得的，因为这块石头曾替姜凡挡下过一次致命的攻击，所以姜凡便一直将它带在身边。

那时的灰石还不如现在这样看起来圆润，周身都布满裂痕，就像随时要碎掉一样。

姜凡也不明白这块石头为什么会跟着自己重生过来，但看这灰石上隐隐透着的红色符文，仿佛它也已经得到了重生，并展示出了它原本的功效。

姜凡将灰石递给曹子钦，“胖子，你把这块石头拿着，然后去尸犬的尸体旁站一会儿。”

“什么？”

曹子钦惊呼出声，“我可不去，谁知道那玩意死透没有。”

“我会害你吗，快去！”

说着，姜凡一把将灰石放到曹子钦手中，并将他往那边推了推。

曹子钦眼见拗不过姜凡，便一手拿着灰石，一手拿着长枪一步步向尸犬的尸体靠近。

看着曹子钦的背影，姜凡对除魔卫所谓的基因进化的方法已经有了大致的猜测。

那所谓的原材料太难获得，只怕就是这带着红色诡异符文的灰石，而需要大量击杀怪物，或许应该是为了获得怪物的某些能量才能激活这石头。

或许这样说更合适一点。

灰石只是转换能量的媒介，而真正促使人类进化的源头却是那红雾中一头头嘶吼着的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