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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围圈猛地收缩,二百一十六名弟子的多层包围住随风,最里面的红花会弟子开始向随风进攻。

随风飞跃而起,他手里的寒冰剑飞快的舞起,碰到的手中寒冰剑的红花会弟子纷纷倒下。

“寒冰剑仙!”随风一声长啸,在空中发出了他“寒冰剑法”中最凶残的一招——血染冰河!

长剑一个大旋转,剑锋所过之地,空气尽数变形,泛起一片血色火海。

随风这一剑并没有特定的目标,但寒冰剑仙发出的无上功力攻向他周围的所有人。

血水寒冰如天上冰河,所过之处,天地一片血红色。红冰舔过,惨叫连天,近百名红花会弟子被剑气所杀,一个个在剑气下化为飞灰。

红色的血水漫地,在阳光的映照之下,泛出血色闪光点。

随风轻轻落地,微风荡起他的兰衫,如恶狼一般扑进了人群之中。

一剑挥出,蓝中带紫的剑光乍起陡灭。

血光暴现,惨叫震天,数十颗人头直飞上天。

随风所过之处,人群就像被潮水冲到的沙堆一样溃散,鲜血就像喷泉一样飙上天空,残肢就像乌云一样遮蔽天幕。

随风身形不顿,在人群中连连挥剑,众红花会弟子与随风缠斗,简直如同捕风捉影,连他的身形都没见着,人头已被一剑斩落!

随风剑出绝无虚发,剑剑夺命,不到两柱香的功夫,已有两百多人被杀,两百多颗人头满地乱滚,血流成河,红花城这大街之上一时有如炼狱!

红花会的弟子前仆后继,如潮水般涌上前去,又如被收割的稻草一般纷纷倒地。尸体渐渐堆积起来,秦风踩在尸堆之上出剑。

他的表情冰冷,成百上千人的性命在他眼中仿佛不值一提。

他飘逸的长发随着挥剑时的劲风飘扬,天蓝色的长袍犹如一朵蓝色的云彩。

剑光则如炼狱里的毒蛇,九霄上坠落的雷电。

没有人能有机会在秦风面前挥出哪怕一剑,没有人能在秦风面前活过哪怕一瞬。

杀人数百,随风身上却未沾到一滴鲜血,飙射的鲜血全被他避了过去,即使喷射上天的鲜血汇聚成一片遮天的血幕,也被他全部避过。

乐海山站在包围圈的最外围,全身发抖地看着随风的杀戮。

红花会第一美男子的脸现在已经变得无比狰狞,看上去就像一只恶鬼。

他发青的嘴唇不住地颤抖着,喃喃自语:“魔鬼,一定是魔鬼…我看到了魔鬼…”

围观的群众们在欢呼,所有的人都满面红光地为随风加油打气,就连那些买了红花会战胜的人都不住地为随风欢呼。

小孩子们拍得巴掌都红了,有的胆大的,站得离战场近的,身上、脸上都沾着了鲜血,却还是看得津津有味,笑得嘴都歪了。

随意喝着茶水,冷眼看着周围的一幕幕。

他没有注意观看场中的战局,在他看来,此战兄长随风必胜。

他观察的,是观战的百姓们的反应。

看着所有人都那么兴奋,随意终于摇了摇头,喃喃自语道:“民性嗜血…民性嗜血…这个江湖…这个国家,没有希望了。”

萧师师正看随风杀人看得起劲,听到随意这一说,奇怪地问:“随哥哥,你为什么这么说?”

乐晓丽也不解地看着随意,眼神中写满了疑问。

随意摇头道:“杀人并不可怕,津津有味地看人杀人才最可怕。杀人的人有很多种理由,或是自保,或是行侠,又或是打劫复仇,总之,每个杀人的人背后都会有一个理由。正也好,邪也好,全都不可能无缘无故地杀人。你说杀人者邪恶也罢,冷血也罢,这都不算什么。最可怕的不是杀人者,而是那些看人杀人还能看得津津有味之人。这些人,非但冷血、残酷,还具有最可怕的品质——愚昧。人一旦愚昧,就全完了,一个国家如果尽是些愚昧的国民,这个国家也便完了。你们看,”秦仁指着那一张张看得通红的脸,兴奋的脸,“他们看得多起劲,鲜血与死人在他们看来,只是为生活增添乐趣的调料。这样的人,将来会有什么样的前程?还有这些孩子,你看,他们不怕血,不怕死人,在刀光剑影中仍能放声大笑。这不是勇敢,而是愚昧。这些孩子将来有几个人能成为大侠?又有几个人会成为杀人狂和恶霸?可能没有一个大侠,可能全是杀人狂和恶霸!”

乐晓丽道:“公子,你怎地也会为国家的未来发愁?你是古往今来第一个立志以采花英雄的吗?你生平的目标便是采尽天下名花,大随帝国怎样又与你何干?更何况,现在在这场中杀人的,不正是你的大哥吗?”

随意想了想,自嘲道:“也对,吹皱一池春水,干我鸟事?且随他去,他们爱看杀人,便让大哥杀个痛快,让他们看个痛快!举世皆浊我独清不如不清,众人皆睡我独醒不如不醒。倒不如跳进这一滩浑水之中,把水搅得更浑,把自己沾上一身黄泥。做我的黄粱美梦,抱我的娇羞美人,纵马江湖,纵意花丛,方是王道!”

当下高声吟唱起来:“大河向东流,天上的星星参北斗!说杀咱就杀,你杀我杀全都杀啊!路见美女一声吼啊,该出手时就出手啊,风风火火泡小妞啊!”

江湖,杀人,喝酒,泡妞,发财,就是江湖人的生活。

何谓英雄?杀人如麻,好色如命,嗜酒如狂。

这便是随意心中的江湖英雄!

随风仍未停手,死在他手上的人已经超过七百。

红花会的男女弟子在他眼中全部一视同仁,管你是大男人还是小女子,管你是倾国颜色还是无盐嫫母。

一切,用剑说话!

随风就是一柄冰冷的剑,杀人,正是他这柄剑的终极目的。

红花会的弟子们崩溃了,昨天还千娇百媚的小师妹,眨眼间就变成了一堆血肉模糊的肉块,昨天还风流倜傥的师兄,今天就变成了冰冷的尸体,所有人的生命在剑圣的剑前,都变得毫无意义。

红花会的弟子们开始哭叫着逃窜,他们失去了打斗的勇气。就连万花城的驻军,那些职业军人,也都被秦风杀寒了胆,杀丢了魂,杀惊了魄!

围攻他的人一个接一个死在他的剑下,没有一个人有机会递出哪怕一剑,而他却仿佛从来不知道疲倦,身法还是那么地快,剑还是那么地狠!

这还是人吗?还有人能做到这个地步吗?

弟子们开始哄逃,和红花会的女弟子们一起逃窜。

随风没有杀逃掉的人,他是剑仙,他从来不在别人背后出剑。

乐海山暴怒了,他大声怒吼着,喝令红花会的弟子们冲上去再战,甚至亲自出手劈死了十多个逃跑的弟子。

但是没有人听他的话,所有的人都在跑,有的被寒冰剑仙,甚至流着鼻涕眼泪向乐海山出剑,企图杀掉所有挡在他们面前的人。

兵败如山倒,红花会惨败,总堂弟子战死五百余人,剩下的全部逃散。

随风踩着遍地的尸体和血迹站到了乐海山面前。

冷电似的双目盯着月海山,乐海山独自面对随风,双腿已在微微颤抖。

鲜血顺着寒冰剑的剑刃滑落,滴到石板之上发出声声轻响。

随风冷冷地道:“出手,给你一次反抗的机会。”

乐海山用一种猛兽般的声音嘶吼一声,手指连连搬动琴弦。

随风冷笑:“还不用你的绝学‘魔音九绝琴’吗?”说话间用剑一指。剑气而出!

乐海山的头高高飞起,颈腔中喷出的血在阳光下闪出绚丽的光彩。

看着乐海山被杀的乐晓丽闭上了眼睛,两滴晶莹的泪珠从她眼角滑落。

随意马上将她揽进了怀里,乐晓丽把头靠在秦仁胸膛,肩头不住地抽动,呜呜轻泣起来。

杀掉了乐海山的随风轻轻一振手腕,剑身随之一阵轻颤,剑身上的鲜血滴落下来,剑上顿时变得滴血不沾。

他刚要还剑归鞘,便听一个虽冰冷却悦耳之极的女声传入了他耳中:“真威风,真煞气!真不愧是寒冰剑仙!不过一次杀这么多人,随少侠不怕冤魂索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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