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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玉琴和卢佳陪柯玄墉、柯沁仪视察工地;大酒店今日封顶,秦立夏指挥放鞭炮。柳玉琴穿件白底缀花短袖衫衣,袭条蓝色窄腰裙子,站在柯玄墉身边,笑吟吟地说:“柯总,大酒店主体工程竣工了,现在就等装修的钱。”柯玄墉哈哈笑:“小柳呀,我早就知道你要钱了。”他对女儿说:“沁仪,先给柳总汇5000万,你安排吧!”柯沁仪说:“好吧!”柳玉琴很高兴:“谢谢柯总!”

柳玉茹走过来,手里拿个大红请柬,笑说:“北街村女子龙舟队送来请柬。”柳玉琴拆开看了,冷笑说:“张秀芬,你太狂了。要我率领《柳氏集团》女子龙舟队,今天在龙树湾决一雌雄,好,我奉陪!”柳玉茹说:“姐,您不是说,今年不参加了。”柳玉琴说:“我是队长,不去,成了缩头乌龟,给张秀芬笑死了!卢佳,一起下水吧,过去在体操队,咱们也划过龙舟。”

卢佳笑了:“那时,我们才20岁,多么好的年华啊!青春已经过去了。”

原来,柳玉琴公司组织了一支女子龙舟队,个个矫健漂亮;每年参加比赛,市电视台实况转播,好评如潮。张秀芬、葛晓冰不甘示弱,今年也各组织了一支女子龙舟队。柳玉琴挽住卢佳的手,嘴角露出一丝神秘的微笑:“卢佳,当一回演员,不要老是当观众。”卢佳红了脸,说:“好吧,我今天参加!”

昨天,柳玉琴叫卢佳来,帮她催柯玄墉汇款。晚上,两人陪他们吃夜宵,又去唱OK,柯玄墉很兴奋,喝得醉醺醺,还和玉琴在小包厢里跳二人转……当晚,柳玉琴没回去,和卢佳睡一个房间,两人窃窃私语,谈得高兴。

“玉琴呀,看来柯总对你很有意思。”

“酒店封顶了,他后期的工程款要到位,你帮我催!”

“他呀,你一个人对付就够了。玉琴,你那个副总,那么帅。你们都住在一幢楼里,你跟老公离婚了,谁知道你半夜与谁上床?”

“卢佳,我们是几年的好朋友,跟你坦白,我爱上他了。”卢佳嘻嘻笑:“吿诉我,你是怎样爱上的?”

柳玉琴羞赧脸,陶醉在甜蜜的回忆中:“在海洲的联欢晚会上,他唱《外婆的澎湖湾》,是那样清纯、帅气,多少姑娘在台下为他欢呼,我就喜欢上他了。”

卢佳的心里,荡起涟漪。她的老公,腆个将军肚,啤酒能喝,床上不行。一个月例行一次公事,一点激情都没有。她买了牛鞭、鹿茸,炖人参给他吃,也没用。老公歉意地说:“我老了!”卢佳安慰他:“孩子6岁了,我也不需要了。”柳玉琴的话,猛烈地冲击着她内心深处的大堤。历史上吕后、武则天、陈圆圆……都是有争议的人物;但她们是一颗颗彗星,照亮了夜空,虽然是一瞬间!难道,她真的青春己逝?

“当一回演员,不要当观众!”柳玉琴鼓励她,她的心动了。今天也下水划龙舟,穿上运动员短裤衩,展优美的身材,登上赛船,找回青春!

柳玉琴说:“柯总,沁仪,今天去龙树湾,看我们赛船!”柯玄墉笑了:“小柳,你还会划船呀。”柳玉茹说:“我姐还是队长呢!”柳玉琴喊:“立夏,去龙树湾。”

秦立夏笑说:“晓冰来电话,说她也组织了一支龙舟队。准备今年端午节大赛上一显身手。”

“呸,小妖精,天天缠着立夏!人家芷妹一个月都不见!”柳玉琴心里很生气,又不敢发脾气,毕竞张芷妹才是秦立夏的初恋。

几人坐上车,飞驰而去。

正值夏汛季节,檀香溪从崇山峻岭里奔流而出。山口处,冲积下一片扇形平原,土地肥沃。两畔龙眼树苍翠茂盛,甘蔗林遮天盖地,村庄错落有致,独具海洲风光。

喧嚷的龙树湾,御香亭前一处宽阔的草滩上,搭个戏台;两旁彩旗招展,全县20多条龙舟已陆续开到。特别是三支女子赛船队,姑娘们个个胸大臀圆;穿着短裤衩,分外惹眼,是龙舟赛上一道绚丽的风景线。

各家企业,也趁此节日,在岸边大做广告。葛德古坐在《辰天集团》巨大的横幅广吿下,观看赛船,身后是县里知名企业的代表,引人注目。

柳玉琴的奔驰车在御香亭前停下,众人下车。

扩音器里,县委宣传部长戴星河正在宣读祭文,他声音洪亮、铿锵有力:“……长太息以掩涕兮,哀民生之多艰,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屈原是伟大的诗人、政治家、爱国主义者。他忧国忧民,不但留下了楚辞、离骚等彪炳史册的诗文;而在祖国沦陷时,愤然投身汨罗江,以身殉国。惊天地、泣鬼神……两千多年来,他一直受到后人的祭祀、怀念。现在我宣布,祭吊典礼开始!”

哀乐声中,20条龙舟聚集一排。祭拜人员身穿古代礼服,抬着三牲、斋果、粽子上船,向水面呼唤:“先生,回来吧!”、“屈子,归来兮……”

人们把棕子、红粘团、白米糕和荤、素祭品抛向水中。

柯玄墉很震撼,这么偏远的乡村,对屈原如此隆重怀念,是始料不及的。他深感祖国文化深邃,源远流长;他和柳玉琴站在台边,垂手肃立,心潮澎湃。

主持人白梅高喊:“一鞠躬、二鞠躬、三鞠躬!”

祭拜典礼完毕,戴星河走下台;他接到卢佳的电话,瀛洲《恒泰集团》总裁柯玄墉也来观览。这是财神爷,别说他这个县委宣传部长,就是市长也不敢怠慢。

柯玄墉站在中间,左边柳玉琴,右边卢佳;戴星河一步上前,与柯玄墉握手:“柯总您好,一路辛苦了。”卢佳介绍:“这是县委宣传部戴部长。”柯玄墉笑说:“戴部长好,有卢主任,柳总招待,一点也不累。龙水湾风光果然不错,这么多人,这么多船,哈哈!”他对柳玉琴说:“小柳呀,我今天在台上,就看你赛船啦!”

葛德古率一群知名企业家,来到台前,戴星河分别与众人握手致意,并邀请众人上台就坐观看。

这时,张秀芬穿着蓝色短裤衩,在溪边大叫:“柳玉琴、葛晓冰,下来,咱三队今天看谁得龙珠!”柳玉琴笑了笑,对柯玄墉说:“柯总,您在这台上看吧,我和卢佳下水去。”葛晓冰不甘示弱,站在岸边挥手:“我在这儿,谁是英雄,等着瞧吧!”葛晓冰换上粉红色短裤衩。穿件紫色背心,上有《辰天》标记,英姿焕发,带一队姑娘登上赛船。

三队女选手陆续跳上船,一个个优美的身段,盈盈的笑靥,赢得溪滩上一阵掌声。

北街村女子队的赛船飞驶过来,第一排是张芷妹、阿兰。两人是村里最美的姑娘,年轻娇艳;张秀芬站立船头,腰里系条蓝色绸带,亲自擂鼓指挥。三只船并列搏浪,岸上欢声雷动。

柳玉琴亲自擂鼓;一阵猛烈的鼓声,《柳氏集团》女子队的船超前。一会儿,葛晓冰的龙舟又追上,柯玄墉看得眼花缭乱,只见柳玉琴腰间长长的红绸带在水上飘舞,两条雪白的大腿在晃动。

“多美啊!矫健而妖娆。”他不由的赞叹,柯沁仪站在台上呐喊:“加油,加油!”“加油……”热烈的呐喊声震耳欲聋,

柳玉茹回到御香亭旁,站着眺望。她正等着邱冬生,他从市报社赶过来,戴星河跟她说:“龙水湾的文章要邱冬生写,他对这儿特有感情。”

女子队赛毕,张秀芬喊:“芷妹、立夏,过来吃红粘团、白米糕!”她捧了一盘糕点,来到台上,对柯玄墉说:“柯总,尝尝我们这儿的土特产。明朝嘉靖时,倭寇侵犯;这红粘团、白米糕,是当地老百姓给戚家军打倭寇,做干粮。特好吃,放在袋里几天也不糗。来,沁仪,你也吃一个!”

柯沁仪很高兴,边吃边对柳玉琴说:“柳总,您真行;站在龙舟上擂鼓,像黄天荡打败金兵的梁红玉,威风凛凜,男人都怕!”

台下,葛晓冰问:“柳玉琴又在搞什么名堂?”秦立夏说:“那个是外商柯总,合资大酒店项目。”葛晓冰说:“骚货,专门勾引男人,你得小心,嘻!”秦立夏红了脸:“胡说!”

晌午,众人都在溪滩上吃咸肉饭、紫菜蛋汤。按习俗,每年轮哪村赛船作庄,办理伙食。今年船多,划船的有400多人,跟船随护闲杂近1000人,加上本村的就更多了。张秀芬是大气的村主任,村里有500户,每户做咸肉饭两桶,管20人吃,然后到村财务去拿钱。谁家做得不好吃,插白旗。张秀芬是个武则天,说到做到。一场龙舟比赛在北街村举行,她的工作能力,使戴星河佩服:“又是一个女强人!”

柯玄墉今天心情特好,吃了一个红粘团,一块白米糕。一会儿,觉得肚子上边隐隐疼痛,额上冒出冷汗,柯沁仪见了发慌:“爸,您胃病又发了,先回去休息吧!”柯玄墉忍着痛说:“我有常备药,在旅行包里,今天忘了带,好,先回去吧!”

这几天一直下雨,天快黑了,展厅没顾客。阿兰很无聊,又想喝咖啡。她来到经理室,见廖永福垂头丧气,一声不吭,阿兰问:“廖总,您怎么啦?”廖永福只是叹了口气:“唉!”

这几天狗二催款,钱卡在柳玉琴手里,他苦思冥想到哪儿去弄钱。昨天,狗二手吊着绷带,哭说给老大揍了。钱是狗二担保借的,他们不敢找廖永福。柳玉琴有一次垫还廖永福的赌债,放出话说:“哪个赌场再让廖永福赌钱,叫龚所长端了他的赌窝!”柳玉琴像西太后,在紫檀街没有她做不成的事。

不过,像廖永福那样的老板,虽说落魄了,欠几万元还是小菜一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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