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修炼速度比乌龟还慢,照这样下去,何时才能够成长起来,达到我预定的要求。”
正在柴昱恼火愤恨间,耳边就传来小黑瓶极为不满的声音。
柴昱苦笑,一脸无奈的说道:“前辈,您别站着说话不腰疼啊,我也想快点提升修为,可是,用淬体液打磨体魄是需要时间的,而一次性服用淬体液太多的话,以我现在的身体,根本承受不住那么庞大的药力,轻则修为尽废,重则爆体而亡。”
乌光闪现,黑色小瓶滴溜溜的旋转悬浮在眼前。
柴昱眼珠子微动,搓了搓手,咧嘴嘿嘿一笑,一口白牙在烛光的映照下熠熠生辉,道:“前辈,您不是说过要给我造化,帮助我变强的嘛。”
“你我既然已经签订阎罗契约,那么我说过的话,自然会兑现。”
瓶口喷吐出一个指甲盖大小的黑色圆珠,直接没入柴昱的眉心。
霎那间,柴昱口中发出一声惨嚎,眼前的景象迅速黑暗下去,身体直挺挺的倒在地上。
冥冥之中,他感觉自己好像身处在一个虚幻的空间里,周身环绕着无数密密麻的符文,看起来极为的古老,玄奥莫测,宛若天书。
不知道过了多久,柴昱方才恢复了意识,悠悠转醒,睁开眼睛,第一个看到的就是黑色小瓶,缓缓的从地上站起身,皱眉疑惑的问道:“前辈,我刚才是怎么了?”
“无事,只是我向你的脑袋里塞了一些东西而已。”小黑瓶轻笑一声,道:“怎么,难道你到现在还没有发现什么异样吗?”
柴昱面色微怔,异样?头有些昏沉的感觉,算不算?
旋即,他立刻凝神沉气,少顷,便发现自己的脑海里,的确是凭空生出很多陌生的东西。
“前辈,这是……”
小黑瓶道:“这是一门无上功法,名曰【长生化道功】。”
“长生化道功!”柴昱摸了摸下巴,不由自主的低语念道。
“这部功法光听名字,就知道很不凡。”想到这里,内心暗自狂喜不已。
功法不等同于武技,只要是武修,至少会掌握一门武技,而功法,却不是每一个武修都能拥有,即便称霸娑罗域一方的柴氏家族,也是只闻其名,未见其形。
只有像崆峒古教那样传承悠久的势力,方才拥有无数武修梦寐以求的功法。
不料,下一刻,小黑瓶就给他泼了一盆凉水。
“此功法不仅固本培元,改善体质,而且生生不息,延年益寿,正适合你修炼不过。”
柴昱一听,目光顿时有些呆滞,愣了半晌后,不死心的问道:“难道长生化道功,就没有一点具备攻击的手段?”
“愚蠢。”小黑瓶毫不客气的骂了一句。
“谁告诉你功法就一定得具备攻击性,每一种功法都有其独有的特性,正所谓尺有所长,寸有所短,所以要学会取长补短。”
“前辈您是说武技……”柴昱心思一转,脱口而出道。
小黑瓶轻哼一声,道:“算你小子开窍,不是个榆木疙瘩。”
柴昱讪然一笑,恭维道:“这都是前辈指点的好。”
小黑瓶显然不吃他这一套,声音平淡如水:“行了,把你拍马屁的功夫放在正事上吧,从现在开始,我教你修炼长生化道功,天亮之前,我希望你能有所收获,即使不能入门,领悟些许皮毛也不错。”
时间飞逝,当柴昱从打坐修炼状态中清醒过来,一口浑浊之气,从他的口中缓缓的吐出,眼眸中更是有着一抹精芒划过。
“不得不承认,是我低估了你,没想到,仅凭一夜的时间,你已经可以在体内运转长生化道功半个周天。”小黑瓶轻嗯一声,语气中透露着赞赏之意,亦夹杂着几分欣慰。
“前辈,长生化道功真是神奇,我好像触摸到了锻体境下一层,练骨的壁障,估计最多三天,我就能够突破桎梏。”柴昱压抑不住心中的兴奋,面带狂喜的笑道。
小黑瓶语气平静的提醒一句:“天快亮了。”
闻言,柴昱深吸几口气,强行平复下内心的激动,打开窗户,望向外面的天色,脸上的喜色缓缓收敛,变得肃然冷峻。
没过多久,清脆的敲门声响起,继而传来柴坤那粗犷的声音:“大少爷,时辰已到,该启程了。”
“这么着急赶我走,看来我在这个家里,是真的没有容身之处了。”最后留念的看着住了近二十的屋子,柴昱心中一阵嗤笑的摇头感慨,收好小黑瓶,拿起早已准备好的行李,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柴府的门口,停留着一辆普通的马车,除了赶车的马夫,另外还有四个身穿劲装的汉子,皆身披鱼鳞甲胄,胯下骑着神骏的高头大马,腰挎雁翎刀,手握乌黑长矛,目光冷冽,散发着慑人的气势。
这四人,都是家族护卫,柴坤的下属,一样出身旁系,武道修为是锻体圆满的境界。
“大少爷,请吧。”柴坤掀开马车上的帷帘,淡淡的说道。
柴昱的眼底寒光掠过,面无表情的跃上马车。
忍了十多年,也不差再忍一段时间,如今他有了小黑瓶相助,相信过不了多久,这一份耻辱,必定会洗刷干净。
马蹄踏踏,车轮滚动,一路出城门,朝着丰镇而去。
丰镇在梵城的东北方向,按照现在的赶路速度,至少需要半日的时间。
一夜未休息,柴昱面带一丝倦意,在马车轻微的颠簸下,缓缓的闭目,凝息养神,他的心中很清楚,掌使这个位置,不是那么好坐的。
丰镇依托煞云山脉而建,附近一带,矿产资源极为丰富,因此,不仅是柴家眼红,还有梵城另外两大家族插手其中。
所以,丰镇掌使这个称号,并非只有他一人冠之。
再加上丰镇土生土长的本地势力,可谓四足鼎立的局面。
一轮红日当空照,微风中的凉意消散,阳光透过窗帘缝隙落在柴昱的脸上,暖洋洋的,舒服极了。
马车停下,他知道,丰镇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