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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叔听见地牢的门被打开的瞬间,便跃至牧恒的背上,急切的询问道:“被你称作黑风暴的小玩意你放在哪?”

“我怀里。”面对众多守卫,牧恒有些慌乱,面对大叔的问题,没有过多的思考便将黑风暴的位置说了出去。而大叔得知黑风暴在牧恒的怀里之后也毫不客气,直接将手伸到牧恒怀中,一阵摸索之后,便将两颗黑风暴循着脚步声传来的位置扔了过去。

大叔被囚禁多年,手法已经有些生疏,更何况之前被锁住琵琶骨,且肩膀上此刻还有两个血洞,所以对于力道的掌握也不太精准,那扔出去的两颗黑风暴,一颗砸进了牧恒之前的牢房,另一颗却直接砸在了地牢牢门处。

黑风暴脱手时的触感让大叔察觉到自己失了手,知道自己浪费了两颗黑风暴,他现下所需要做的是和守卫们拉开距离重新投掷黑风暴,于是他赶紧冲着身下的牧恒喊道:“跑!”并顺势又从牧恒的怀里摸出了两颗“黑风暴”。

听到大叔的指令,牧恒条件反射的执行起来,只是看清大叔手中其中一颗“黑风暴”的模样后,牧恒刚张口准备说些什么,大叔手中的两颗“黑风暴”便已经飞了出去。既然东西已经扔了出去,牧恒刚刚张开的嘴巴便又重新合了起来,背着大叔朝着地牢深处跑了些距离。

这一次大叔的准头明显有所提升,一颗砸在了守卫们的前行的道路上,另一颗直接扔进了人堆之中。

黑球自道路之上升起,冲在最前的守卫堪堪一脚踏在黑球之上,瞬间那只脚便被吞噬干净,失去了一只脚,守卫的身体自然失去了平衡,随后整个人扑倒在黑球之上,不过片刻,那名守卫便彻底的消失在了黑球之中。而能证明他曾经存在的只有那一声刚刚响起,却又很快戛然而止的惨叫声。

“啊!”虽然守卫的惨叫声传入了同伴的耳朵,但他惨叫却又戛然而止的原因他的同伴却并未看见,因为那颗牧恒察觉大叔错拿,却来不及说明的“黑风暴”此刻也在人群之中绽放。

刺目的白光将整个地牢照的如同白昼,而直视着这个方向的所有人包括牧恒顿时觉得双目刺痛,泪水止不住的流了出来。失去视野的牧恒只是“咚”的一声不知道撞在了哪里,虽然疼痛,但也无伤大雅,可守卫们就没那么幸运了。

虽然在失去视野的同时,他们条件反射的止住了身形,但却还是有两个倒霉蛋步了同伴的后尘双双踏在了黑球之上。而后便是炙热的高温侵蚀着他们的肌肤,最终大火燃起,毫不留情的在人群之中肆意传播。

守卫们顿时像无头苍蝇一般四处乱窜,有的冲入了牧恒的牢房撞在了牢房里尚未饱餐的黑球之上,有的则在跌跌撞撞之中回到了地牢入口的位置,却同样送了人头。只有几人冲过了本来就准备冲过的走廊,一是因为他们幸运的没有撞在黑球之上,二是因为那颗最先“开荤”的黑球此刻已经达到饱和,所以那种近乎于吞噬的特性此刻已然消失。

但越过了黑球并不代表这安全,因为抵达饱和之后的黑球还有第二形态:爆炸。

鲜血、碎肉并不会对守卫造成什么伤害,但碎骨、盔甲上的铁片以及他们随身携带的武器碎片却成了要他们命的东西。惨叫呼号声不断响起,将这个平日里死寂的地牢变的如同菜场一般。

但这些也并没有将越过黑球的守卫们一网打尽,仅剩的两个幸运儿不仅未被碎屑造成致命伤,甚至连身上的火焰也已经扑灭了下去,然而本以为安全的他们却最终死在了悬挂在他们腰间的钢刀之上。

大叔眼睛虽然瞎了,但耳朵却格外的好使,地牢中的惨叫声、爆炸声、撞击声络绎不绝,但他却能从这里清晰的听到脱离了爆炸范围的脚步声,在牧恒的双眼还因为刚才的强光无法视物时,他便已经指挥着牧恒向前冲锋。

“锃”的两声轻响,在牧恒背着大叔与那两个幸存者错身而过时,本来还在幸存者腰间的腰刀便已到了大叔的手上,随后便是刀具入肉的闷响声响起,刚刚逃出生天的两位幸存者便彻底丢了性命。

随手挽了个刀花,将刀上的鲜血用幸存者的衣服擦拭干净后,大叔开口道:“你小子的东西当真不错!想来姚修安不杀你便是为了这所谓的黑风暴吧?”而这时两位幸存者的尸体才摔倒在地。

此时牧恒的视觉尚在恢复之中,但他对大叔的身手已经有了一些粗略的认知,耳中连续响起的拔刀声、刀具入肉声、尸体倒地声已经告诉他大叔的出手相当迅捷,所以牧恒老实的点了点头,回道:“是!只是他不知道这是魔法造物。”

“嗯,看来也不算太笨,知道留些底牌。”大叔认可的点点头,随后话锋一转道:“不过,应变能力不足,看来没怎么干过与人拼杀搏命的事!”

之前呆愣的表现被大叔看在“眼里”,牧恒自然无从辩驳,当然他也没有辩驳的意思,所以老老实实的承认道:“是!我从来没有干过这事。”

“没干过也无妨,慢慢积累便是!”大叔随口说了几句,然后将手中的双刀放到牧恒的手中吩咐道:“带着这两把刀,走吧!”

听从大叔的吩咐,牧恒俯身将腰刀的刀鞘从那两个守卫身上拿下悬挂在自己身上,并将腰刀归鞘。做完这一切之后,牢房里的火也已经被连续爆裂的三个黑球浇灭,于是牧恒背着大叔朝着地牢外走去。在经过公主的牢房时,牧恒看了眼此刻身上又添了些新伤的公主,见对方没有回心转意的意思,叹了口气,便不再理会公主,毕竟对于他来说,接下来的逃亡并不轻松,刚刚地牢中的声响定然会引起更多守卫的注意,虽然此刻王府的守卫力量相对薄弱,但这毕竟是王府,再少的守卫也不是他能轻松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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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场议事厅,姚修安端坐高位,身前有士兵守卫,手下的十位将领分散站立于左右两侧,厅中央是被捆的结实的廖良平,厅外则有士兵等待着指令。

“你失败了!”姚修安俯视着廖良平:“你以为你的计划很隐蔽,却不知我既然敢给你一定的自由,自然有应对的手段!”

“是!”廖良平却抬起头:“虽然我失败了,但我无愧于天,无愧于地,也无愧于陛下所托!”

“可你有愧于生你养你的父母、你的结发妻子、你的儿子以及所有这些将性命托付于你的将士!”姚修安却随意的反驳道:“你家人的命一直就被我掌控在手中,而钢翼营的那些将士明明可以平稳的过渡到我的铩羽军,却因为你的一己私欲丢了性命。”

“我是为了帝国而战!而将士们既是陛帝国的军人,自然有为国捐躯的觉悟。”铿锵有力的话自廖良平的口中说出,似在印证着他的铁骨铮铮。

“哦?”姚修安的脸上露出玩味的笑容:“这么说来,廖节度使已经有了为帝国捐躯的准备了?”

“那是自然!”廖良平说着,站了起来,傲然的看着姚修安。

“如此倒也可惜,我本还准备留着廖节度使的性命,既然节度使如此慷慨激昂,我便成全了节度使的大义吧!”说完,姚修安给看押廖良平的士兵使了个眼色,两名士兵也不含糊,直接押解着廖良平的往外走去。

本以为死定了的廖良平初听姚修安有留自己一命的打算,顿时愣在了原地,等士兵押着自己往外走的时候才反应过来自己还有活命的机会,可一想到之前慷慨赴死的气节一时又有些犹豫,直到士兵将他带到门洞处,对于死亡的恐惧终究还是战胜了他的荣誉心,他顿时呼嚎道:“王爷饶命!只要王爷饶我一命,我以后定当鞍前马后全心全意为王爷效力。”

对于廖良平的哀嚎,姚修安并没有直接回应,而是等到廖良平的哀嚎声近乎不可闻时才又招来一名士兵将廖良平带了回来。

廖良平被带回之后便老实的跪伏在地上,却不知是为了表示臣服还是因为腿软的缘故。

“还愣着干什么?赶紧给节度使松绑啊!”姚修安一副急切的模样,似乎恨不得亲自上前松绑似的。

然而守候在姚修安左右的侍卫并没有行动的打算,似乎他们并没有听见姚修安的命令一般,显然姚修安的命令并不是冲着他们所下。

终于,一名士兵打扮的男子从殿外走了进来,给廖良平松了绑。然而对于给自己松绑的男子,廖良平并没有什么好脸色,甚至可以说是怒目而视。

“不愧是节度使的亲兵,还是从迁更为关心节度使。”姚修安故意夸上那男子两句,随后继续说道:“以后这钢翼营虽然还是以节度使为主,不过那些在练军中不幸阵亡将士的家属还需节度使去抚恤,所以这营中的大小事务就让从迁去打理,所以这亲兵的称呼还是得改改,节度使看从指挥使这个称呼如何?”

尽管廖良平对于眼前的从迁恨的牙痒痒,但还是顺从的应道:“全凭王爷吩咐!”

“好,既然如此,节度使便带着从指挥使去贯彻新令。”姚修安安排道:“对了,从指挥使记得多带些人,要时刻保护好节度使的安危。”

“是!”那从迁听到姚修安的命令后,直接跪拜行礼,而后便带着廖良平退了出去。

见廖良平已经离开,姚修安抬手揉了揉有些发胀的脑袋,开口询问道:“损失了多少将士?”

听到姚修安的询问,以为将领上前,拱手行李后说道:“铩羽军的将士损失近百,钢翼营的将士损失近千,但钢翼营的那些都是廖良平的死忠,能够一网打尽也能为以后省些麻烦。”

“嗯!”点点头,姚修安继续吩咐道:“铩羽军的将士都好好安葬,他们家人的抚恤都由你亲自去做!至于钢翼营的那些,让廖良平自己掏钱。”

“是!”那将领应道。

“下去吧!”姚修安挥挥手,示意将领们退下。

然而那将领却立在原处不动,目光闪动,纠结一会之后,还是忍不住开口说道:“此次能够以不足百人的代价歼灭钢翼营近千人,除了王爷用计让从指挥使做内应,引着对方进入包围圈外,还有就是那黑风暴威力惊人,有好些个铩羽军的将士牺牲都是因为躲避不及被卷入那风暴之中才丧命,所以.......”

“但说无妨!”见手下的将领那欲语还休的模样,姚修安直接示意他有话直说。

“不知王爷何时能够用那黑风暴装备全军,有了那黑风暴,铩羽军必将如虎添翼,战力倍增!”那将领终是将自己的目的说了出来。

听清将领的目的之后,姚修安的脸上没有什么表示,但心中却忍不住沉吟道:“没想到这些大老粗这么快就惦记上了黑风暴,我自然知道有了黑风暴,我铩羽军的战力必将倍增,否则也不会将那余璞耀囚禁起来,但那小子油盐不进,想要得到黑风暴的制作方法哪有那么容易。不过,我是不是得多留那余璞耀几日,好将那黑风暴的制作方法拿到手?”

正当姚修安如此考虑的时候,却有一名亲兵冲进了厅中,慌乱的说道:“王爷,王府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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