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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哟……哟……疼死我了。”

迷迷糊糊中,无休艰难的睁开了双眼。

眼前一片昏暗,微弱的月光从残破的窗户射入,隐隐可见自己躺在一个破柴房中的一堆干草上。

柴房废弃已久,潮湿的空气中散发出浓浓霉腐味,难闻至极。

“这是什么鬼地方?”

醒来第一个念头冒上脑海,无休大吃一惊:“我不是在学校寝室么?怎么到了这里?难道玩游戏玩穿越了……”

学校放假,无休窝在宿舍床上疯狂的打了三天三夜的游戏。

从《永战无休》第一关一直冲到九十九关《决战玄天峰》,不眠不休,连破九十九关。

“我成功啦!”

九十九关一通,无休高兴得狂呼一声,“哇”的吐出一蓬鲜血,昏厥过去。

看多了穿越小说,玩多了虚拟游戏,年轻人满脑子里都是穿越的惊喜和虚拟世界的刺激。

一股刺鼻的霉腐味扑鼻而入,无休本能的第一个反应就是“自己穿越了”。因为大学寝室里只有臭袜子的汗臭味和脏短裤的尿臭味,绝对没有霉腐的刺鼻味儿。

清醒了一下思绪,睁眼看了看四周,无休确认穿越无疑了,迫不及待的想翻身坐起,却发现全身提不起半丝力气,手、脚、身子根本不受意识的使唤,整个人就跟意识清醒的植物人一般,心中大骇!

“哪有这么穿越的呀!”良久,无休镇定下神来暗道:“穿越成一个植物人,还穿越过来干嘛?”

“别人穿越不是傻瓜做皇帝,就是穷小子泡女帝,再不济也是横扫天下的将军或权倾朝野的大官。我穿越怎么就成了四肢无法动弹的植物人?”

简直是人比人气死人,连穿越也一样,待遇天壤之别。

“或许是穿越出了问题,要休息一段时间才能动弹……”

汪、汪汪——汪……嘎、嘎嘎——嘎……

内心挣扎不服间,激烈的犬吠声和凄烈的鸦嚎叫交替传来,打断了无休纷乱的思绪。

“狗叫鸦啼主人亡……”

无休猛的想起小时侯外婆说过的话,一种莫明的毛骨悚然感闪电般传遍全身。

外婆家住在乡下农村,村里每家每户不是养狗就是养猫。

狗看家,猫抓老鼠,都是农村人最喜欢饲养的动物。

但是每逢村里有人死的晚上,村里的狗和树上的鸦都会惨烈的叫不停,外婆说:狗和鸦的眼睛在夜里能看见进村拘魂索命的鬼的身影……

“这是什么鬼地方,不会是八十年代外婆居住的乡下吧?听这激烈的狗叫声和悲鸣的乌鸦叫,今夜又有人要死了?”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了无休的思绪,随即吱咯一声响,破柴房的门被推开,一股刺骨的寒风破门而入。

两个高大的黑影抱着一床被褥,提着一个担架疾步走了进来。

“难道有人知道我动弹不得,特此来救我了?”无休暗忖一声,默默的注视着来人。

刚穿越到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没有弄清来人的目的之前,无休最好的办法就是静观其变。

“斯奴兄弟你命苦哇,自幼丧父,还得了这该死的怪病,你就不要怪我们狠心了……如把你留在村里,那怪物袭来你就必死无疑啦。”

“奶奶的盎格鲁语!”陌生的话语打断了无休飞驰的思绪。

来人一说话,无休就准确无误的分辨出了他说的是什么语言。

虽然从小贪玩,但是无休语言天赋极高,从小学到初中、高中、大学,外语成绩都是耿耿的,大三学期未结束,他的盎格鲁语已过八级,用盎格鲁语说写皆无任何问题。

一听盎格鲁语,无休大惊失色:

“怎么可能?穿越到盎语世界了,还成了一枚得了怪病的废柴?听他们语气,好象村里要遭到什么怪物的攻击。”

“一个植物人似的废物,在这个怪物横行的陌生世界,能有几分活命的机会?”

“真气死人了,好不容易穿越一回,却偏偏穿越到这废遗破柴房里成了一个半死不活植物人,怪物来袭,哪有半分逃命的机会?”

“成植物人也罢了,还是一个说不出话的哑巴!真是一次苦逼的穿越……”

原来无休张嘴想问:“你们是什么人?”但是话出口却变成了“啊啊”的哑语。

无休满腹埋怨之际,两个高大的黑影快速的用棉袄将他裹好,熟练的将他移到担架上,抬着他一声不响的走出了破柴房。

柴房外月寒星冷,寒风呼呼。狗吠鸦啼入耳魂惊。

植物人似的无休躺在担架上赫然发现,抬着自己的两个大汉身材高大,满头凌乱的卷发,除身上衣服残破,似经历过残酷搏杀,破碎的衣服在夜风中猎猎作响。

不远处的村庄里,闪烁着忽明忽暗的灯光,此越彼伏的狗叫声不停地从村庄里传出。

阴冷的夜色中,一群群乌鸦不时自树荫间嘎嘎的叫着飞出,有如幽魂在夜空闪过,又嘎嘎的没入另一片树荫中。

“看来今夜要死的人是自己。”

无休默默的看清四周的一切,心中一片苦涩:“刚穿越过来就死了,连瘾都没有过把,真是白穿越一回。”

两个大汉并不在乎无休的感受,抬着他朝村外快步疾行。

“放下我儿呀,你们就让他死在废柴房吧。”

突然,一个撕心裂肺的哭喊声打断了无休纷乱的思绪,一个披头撒发的老妇人从旁边的村口跑了出来。

“我成了这妇人的儿子,可惜我连母亲的面都没见上一眼,就结束一段母子情,真是穿越弄人。”

“斯大娘,你冷静呀,斯奴得患了怪病成了植物人,留在村里必死无疑呀。我们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呀。”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响起,两个大汉猛的窜出,拉住了披头散发的老妇人,任由她呼天抢地的挣扎。

其中一人朝抬着无休的两急道:“斯猛、斯奇,快走,越远越好!”

抬着无休的两个大汉见状,齐应一声“是!”抬着担架朝村外跑去。

“我的儿呀,怎么会得这该死的怪病呀,娘救不了你呀……”

无休躺在担架上,但觉耳边风响,老妇撕心裂肺的嚎啕声破风传入耳内,心中一片惨然。

“可怜天下父母心!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未断气的儿子被人抬出去……哪个做母亲的不心碎?”

老妇的悲泣声越来越远,越来越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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