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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克要我们两个就此打住,谁也别说谁了,被女生听见了大家一起死,他不想跟着一起倒霉。阿三觉得今日清晨时光人生足也,下面要不要活下去都无所谓了,世上有那么多为女人而死的男人也不差他一个。我和马克坚决反对,认为他的目的是想偷懒。

多多出了设计图,接下来我们的艰巨任务是修建围墙和篱笆。阿三这人每次要干活或碰到困难,就找各种借口,今天更过分居然要死要活的。

阿三认为自己连死都不怕,难道还怕苦吗?马克觉得不一定,很多人宁愿死也怕苦。他说对付懒人最好的办法就是强迫劳动,让他生不如死,也就是活着难受又不能死的那么快。等围墙建好,阿三想干啥,他都不拦他。

马克还发了誓言,谁拦谁变成一头猪。阿三说马克迟早会变成一头猪,我不这么认为,我觉得马克虽然跟猪八戒一样好色,但他不想成为猪八戒。

吃过女生为我们准备的早餐开始干活,根据多多的设计图,背靠山丘的房车周围有一大片开阔地,在其左、前、右要插上一圈的高2米木柱,在木柱的前2米的地方用石头和河泥建一个厚1米高3米的围墙。

所以要派工去锯一些树木来当柱子,阿三说他不会锯,他从出生到现在还不知道什么叫锯子。马克说他倒是会锯,经常是木头锯不断,锯子总断。我虽然觉得这是个苦差事,可我可以锯,就是看不惯他俩的这种态度。

最后我们三人只好用锤子、剪刀、布来决定谁去锯木头,结果我输了。马克阿三无不幸灾乐祸地说领导就该吃苦在前,谁让我是队长。

愿赌服输,我从工具箱里拿出两把锯子,其中一把电锯,在阳光下可以自己充电,还带上一把斧头。马克阿三哼着小曲(姑娘姑娘我爱你)去河边运石头,高兴没多久,马克就说宁愿锯木头,电锯多简单。阿三说刚才输掉的应该是他,认为我在作弊。

最后还是欢欢喜喜带头去运石头,可他们发现欢欢喜喜运的石头比他俩的小,认为这有点不公平。他们说以后狗的嘴巴能不能长得大些,这样叼的石头也会大。

欢欢喜喜对他们吼了两声,第一声是反对他们胡说八道,第二声也是反对他们胡说八道。狗的嘴巴是传统也是基因决定的,不是你想长多大就能长多大。

他俩在欢欢喜喜的带领示范下也不得不运了一些石头,奇怪的是欢欢喜喜越叼越大,他俩越搬越小,而且把欢欢喜喜运的石头都算在自己头上,还自豪地说狗到底还是没有人聪明。

我同时也锯了很多木头,从小山坡上滚下来,正好滚到山丘的洞穴边。想起当时我们根本就没准备带工具箱来,可能是欢欢喜喜误打误撞把它叼进行李堆的,不能想象没工具用我怎么锯木头。

这样干了三天,我的手起了血泡,马克喊着干不动了,阿三说他要死了,还做诗词一首;死去原是万事空,但悲不见围墙成。马克说这是抄袭的,不过我觉得就算抄的也不错。只有欢欢喜喜兴高彩烈的,它俩好像到了一个它们适合的环境。

第四天中午,石头和木柱看过去准备的差不多。女生做好中饭,走下车看到我们的劳动成果很满意。表扬说我们比农民工强多了,片片讲家里请农民工搞装修,那叫花钱找气受。我们不一样,吃苦耐劳,活干的漂亮还没半点怨言。当然更没忘记表扬我们的欢欢喜喜。

多多和妮妮各拿着一瓶茅台犒赏我们,据说这一瓶茅台就三、四千元,跟我们平时喝的二锅头是不能比的。中饭吃的野兔野鸡,都是欢欢喜喜从外面叼回来的野味。这两只狗就是我们的福星,每天都会叼些野味回来,形成了一个可持续肉类供应链。

马克说要多喝两杯,阿三要一醉方休。我认为这些都是混蛋的想法,你试试叫醒一醉方休的阿三看看,到时踢屁股那招估计已失效,有一次他喝醉了,睡到太阳下山月亮出来还不醒,最后睡了三天三夜,只能用尖尖的大竹子对准他的屁股扎下去,他才醒了。那次血出的很多,阿三说他现在的贫血就是那次扎的。

虽然我对阿三平时的许多事不满,但也不想让他再受这罪。还有我们三人建造围墙正在兴头上,确实应该少喝两杯。接下去的任务是先建一圈木围栏,阿三说建木围栏他最有经验。

我们三人拿了一个木柱过来,翻来复去在研究什么。你说其中两人长的象小偷又非要象科学家那样研究问题,后来在我的启发下一致认为木柱的一头要削尖了才能打进地里。阿三翻遍了口袋找出一把水果刀来削木柱。结果木柱削不动把手给削出血了,他说这下会得地中海贫血,奇怪是战争年代那么多人流血也没见几个贫血。

马克认为阿三真是傻的可爱,那有拿这么小的刀来削这么大木头的。他从帐篷边拿起一把镰刀对着木头挥手就削,没想镰刀跟镰刀把脱节飞了起来,差点没削了他的耳朵。马克惊呼到这都什么事呀!

我从工具箱找来一把斧头,叫马克阿三跟我学着点,开始还算靠谱,后来一斧头下去没砍在木柱上,砍在了石头上,石子飞起差点打到我的眼睛。我们三个都气疯了,感觉这已不是人类可以完成的活,跟傻和聪明也没有多大关系,反而越聪明越危险。

最后是欢欢喜喜在地上刨了个坑,还叼来锄头示意我挖深些,马克把木头放进坑里,阿三蠢头蠢脑地拿个大鹅卵石把木柱砸进地下,欢欢喜喜再把土爬进坑里,我们三个齐心协力把土踩紧。你还别说木柱很牢固地立在那里,比电焊焊的还牢固,总算把这疑难问题解决了,可阿三说他早就想这么干了。

就这样又干了三天,基地周边插了好多乱七八糟毫无章法的木柱,由此形成了一圈密密麻麻坚固的木围栏。自古以来这木围栏就是富人的高级玩意,穷人连住的地方都没有,不可能有围栏的。马克感到我们是在赶时髦,阿三不这么认为,他说这不是谁想建就能建的,作为队长的我当然很欣赏阿三的话。

我们象跑马圈地一样把许多水果树如香蕉、香瓜、海蜜瓜、葡萄、火龙果,木瓜、芒果、桔子、椰子等都圈进来了,估计一辈子都吃不完。这突然增长的gdp,让我们开始感到骄傲,头发飘起有点红旗飘飘的感觉。

虽然木围栏有点丑,但我猜当年英国人在美洲大地建的国王城堡的初期形状跟我们差不多,比窝窝头好看不了多少。有一点是肯定的,就是比现在的设计图差远了。

设计图这个东西的确不可或缺,按多多的设计图在木栏外面再造个城墙,才有坚固无比的城堡。万一有老虎、狮子、大象等猛兽的光临,我们可以继续睡懒觉。再在城墙上架上两门土炮,就是来了一窝土匪照样灭了那帮孙子。

夕阳照在我们自信的脸上,有时候自满跟自信没多大区别。女生出来叫我们吃晚饭也笑成了花,同时认为我们有开疆辟土建立丰功伟绩的能力,连妮妮都这么说。不知道这是在拍马屁呢?还是给我们挖坑。嘻嘻哈哈中的点赞有些反常,反常必有妖。

阿三觉得平时妮妮总是把他当孙子样训,今天反过来把他当国王赞美,这让他感到恐慌。马克说这还不好,以后你叫她跪着她就不敢站着。我认为这两个家伙都想多了,你既不要感到恐慌也不要妄想凌驾于她们头上,她们这就是一种鼓励。

阿三表态他当然希望能建成一个伟大的城墙,马克接着要建个与万里长城比美的城墙。我认为他们两个吹牛不要脸,以为自己是秦始皇。不但跟伟大搭不上边,几乎肯定他俩在城墙面前不会干什么正经事。

马克认同我的观点,他说他最了解阿三。这个人看到老虎会尿裤子,有了城墙保护也只会在城墙边撒尿,从小养成的习惯很难改的。一个跟猪一起长大的人,你也别奢望他有多好的习惯。不认同的是我对他的评价,说不能把他和阿三放在一个档次,毕竟他是市长司机的儿子。

多多打了我一下说你们又胡说八道什么?快去洗手,到车上去吃妮妮给我们大家做的浙江烧饼。我们正盼着要吃点什么,赶紧上车。妮妮说这是她家乡的特产,小时候她最爱吃她舅舅做的烧饼。说着就递给我一个,多多赶紧给阿三拿了一个,片片把盘子端到马克面前要他自己拿一个。

一大盘烧饼被我们三个吃的精光,好在欢欢喜喜在那啃骨头流着哈喇子,对烧饼还没产生兴趣。我突然觉得不好意思,我们三个是不是把女生的那一份也吃了。多多告诉我们她们前面吃过了,妮妮和片片也一直对着我们笑。这时的妮妮显得很温柔,阿三悄悄对我说他希望妮妮永远是这样就好。

多多又煮了意大利面条,片片炸了鸡块和鸡腿拿了两瓶法国红葡萄酒,在美丽的月光下,大家吃了一顿愉快的晚餐。

次日我们根据设计图准备在围栏外围建围墙,艰巨的工作其实才刚开始。这在古代是劳命伤财的行为,那个秦始皇就是因为建了个万里长城,结果刚传到第二代就给灭了。人家不愿意干的事,你强迫别人干就会引火烧身。我们这里不一样,我们三个是自愿的为我们的城堡发展做贡献。就是平常说的民心所向,也不可能有孟姜女哭长城的事情发生。

马克阿三的老婆如果知道他们俩是在建万里长城肯定偷笑,工资归她们所有还不用在家里吃饭。我老婆虽然没那么坏但也不是孟姜女,我很怀疑有孟姜女吗,估计是编出来的故事。

再说我们的城墙不可能建成万里长城那么宏伟壮观,可马克阿三坚持要在城墙上巡逻。我认为是痴心妄想,那上面只适合欢欢喜喜巡逻。换成马克阿三巡逻迟早会摔下来,断了手脚那算好的,拿个破树枝固定下也能应付日常生活。万一摔断脊柱造成截瘫,大小便都不能自理。如果是脑震荡会提前进入老年痴呆,他俩说发生以上情况宁愿脑溢血一命呜呼。

作为朋友我肯定不答应,那要开颅。虽说我们这里有个女医生,可片片肯定没带开颅器械。我这时候管不了那么多了,拿把电钻在火里烧下,直接给他俩头上钻个洞,血流出来颅内压降下就没生命危险。

至于头上那个洞,老鼠会不会钻进去做窝,要不要补上跟我没有关系。马克说我不负责任,阿三认为这没什么,他自己用河泥也能补上,我觉得我们都不要乱来,那要当医生的片片才能处理。

所以做任何事决不能逞强,这世上让你倒大霉的事其实都是你自己弄出来的。现在让欢欢喜喜在城墙上巡逻才是符合科学道理的,它俩经常从河对岸跳过来跳过去又从十几米高的大树上跳上跳下跟闹着玩似的,肌肉之发达弹性之好你不服都不行。

马克说虽然他不能在城墙上巡逻,但要把三把猎枪架在城墙上,这我默许。阿三说他把三把气枪也架在城墙上,这我也同意。我认为还要加上带来的几把弹弓和飞镖,我们三个的飞镖水平都不错,在靶场经常把自己的飞镖飞进别人的靶心。

欢欢喜喜也来凑热闹,要拉几坨屎在城墙上。除了屎很臭会把敌人熏跑,这种屎还坚如钢珠,会打的敌人头破血流。它俩在跟一大群别的狗打架时,往往会当场拉下这种屎,然后一脚踢出去,没被击中敌人也会落荒而逃溃不成军。

问题是这臭气没把敌人熏跑之前,会先把我们自己熏死。马克说可以吹干几天就不臭了,阿三说等有了敌情这屎早就产生化学反应变香了。这论述的也没错,我天天做欢欢喜喜的铲屎官也没觉得它们的屎有多臭。

马克阿三还想添油加醋和发挥想象力,人都喜欢说三道四,尤其是些吃饱没事干的人。你给他们一些活干瞬间就会闭嘴,我下令说该开始干活了。这两个懒家伙极不情愿也只能干,可不知道怎么干?

他俩商量嘀咕了半天想用山丘上的黄土来堆城墙,阿三说他很喜欢唱黄土高坡的那个女歌手,马克觉得那个女的太粗旷,没有江南女子秀气。没办法阿三就是喜欢哪个味道,马克嘲弄道只要不是母猪你都喜欢。我说你们谈黄土怎么扯到女人身上去了,赶快给我闭嘴。

山坡上的黄土我看过,沙子太多粘度不够,这么松散的黄土建城墙肯定不行。那就不是万里长城永不倒,而是万里长城时刻会倒。如果当年由他们俩个负责建万里长城,早被秦始皇砍了头。阿三说那也重于泰山,马克说不想死,头要留着亲嘴,他宁愿不用这种黄土建城墙。

‘那怎么办?’阿三问。

我手指小河。

马克说;‘河泥。’人一到不想死,做什么都会开窍。

我说;‘对,河泥可以拿来做水泥的,你们想想就知道它用来建城墙是极好的原材料。我们用河泥和鹅卵石可以建一个很棒的城墙。’

阿三似乎听懂了也点点头,反正他搞不懂也会点头。而且这里的河泥和鹅卵石多的去了,不用考虑资源枯竭的问题。每人喝了一罐可口可乐开始干活,阿三还想喝点二锅头,我和马克认为不能喝,到时干活的就只剩下我们俩人了。。

都想建一个宏伟壮丽的城墙,但我们错了。

三人挑上河泥结果洒了一路都是河泥,到了目的地一筐河泥只剩半框。

谁也没想到这还是个危险度很高的活,我们接着搬石头时踩着这一路的河泥摔了几个跟头,三个人都跟泥人一样,一次阿三手中的石头摔出滚下护坡差点砸到跟在后面的马克,后来我们只能并排行走。

建城墙时我们在上面又踩又跳,又踢又打,说句实话马克活干的不错,他到底是个装修工。可阿三就在乱来,他呼哧呼哧摆弄着石头便把自己的头插进了城墙,我和马克赶紧一人抱腰一人拉住他的腿使劲把他拔出来。

过了许久好不容易建好一小段,发现其丑无比。突然他俩对我说,有他俩参加的城墙不好看,即不像狗窝又不像猪圈,看过去象臭豆腐。一般住在这样地方的人都是山大王,说白了就是土匪。他俩不想当土匪,估计女生也不想当土匪婆。

我学过美术,还画过女人体。有品味有艺术感,造出来的墙肯定富贵典雅,住在里面的人不是皇亲国戚就是王公大臣。所以造墙的任务就交给我,他俩更适合做监工。我觉得以前是小瞧了他俩,偷懒还找了个这么好的理由。

自然不能便宜了这两个家伙,最后我答应负责造墙,但运河泥和石头的任务正好交给马克阿三。至于监工肯定是欢欢喜喜,我派欢欢喜喜去监督他俩有没偷懒,这是他们常干的事。我最知道他们俩,以前他们老婆总是问我,他们俩在外面干了什么。

本来他俩商量着要在河边的大石头上,啃鸡腿喝着小酒来度过这些天美好时光。没想到鸡腿被欢欢喜喜吃了,在欢欢喜喜的吼叫声中,他们只能把河泥和石头一担担运送到我手边。

最后他们进行总结,运送河泥和石头是个苦差事,摆弄河泥和石头是件轻松好玩的事,他们不该把这么重要的造墙任务交给我。

建造城墙你必须把河泥堆上,然后把各种石头摆进去,再用河泥抹平石头间的缝隙,我弄了个移动木架,爬在上面有点雕塑家玩泥朔的感觉。阿三讥讽到杰杰在摆馒头,马克说在弄粉蒸肉。不知为何这城墙被他们看成了可以吃的食物,他们认为这不是艺术,不论梵高还是罗丹都不会把城墙弄成这样子。

我没工夫理他们,有艺术角度的人审美跟普通人是不一样的,我有我的乐趣就是在建造过程中,总是会尝试一些新花样。

一会儿是罗马帝国的城墙,一会儿又是古埃及金字塔的原始古朴,最后建成了英国人在美洲大地的国王城堡似的城墙。这样的城墙别说马克阿三,就是土著的印第安人也会大为赞赏俯首称臣,心甘情愿地归顺伊丽莎白女王。

我们连续奋战了十天,到了第十天的傍晚夕阳西下时终于完工。我累的趟在地上不想动了,马克阿三自告奋勇领着女生去参观城墙。

有了城墙这里看过去象个法兰西酒庄和意大利城堡,5个人围着城墙欣赏了一个多小时,夕阳的余晖照在每个人的脸上,别说多兴奋。

多多没想到城墙建的这么漂亮,比设计图还漂亮,片片妮妮也赞不绝口。阿三说他天生就会建城墙这是他应该做的,马克说他是干装修的质量绝对是一流的。一有机会他俩就会卖弄两下,展现他们勇于承担赞美的特点。

可惜的是他们一直在运河泥和石头,并没有在建城墙,反正理所当然是自己建的城墙。

只有欢欢喜喜知道这两个家伙胡扯,闭上眼睛躺在地上认为这有什么好吹牛和兴奋的,它俩更关心今晚吃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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