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刘羽再回书房时,当真是有气无力,步履蹒跚,一副愁容——谁也别不服气!这种事搁谁头上都一样,“好好禁不住三泡稀”嘛!
可走到门口,蓦然看到关菲正摘抄临摹,再一摸袖口,想起刘捕头所留文案就在案头,顿时惊出一身冷汗,急急走上前去一看,果然关菲就是在摘抄临摹那刘捕头所书!
刘羽顿时感到天晕地旋,差点没晕过去——定了定,对着跟着关菲的丫头黑着脸十二分的严肃说,“你去门外一下,我有话跟你家小姐说!”
这丫鬟看刘羽还是一个和蔼慈祥的可爱老头儿,这拉完屎回来就立刻变了个人儿,跟凶神恶煞一般,心说:咱家小姐这爹是啥爹啊!还不如俺爹,拉个屎都能把气撒在别人头上!
下面我再简单说下这跟着关菲的丫鬟:姓贾名玲玲,膘肥体壮,最重要一点——不识字。
这胖丫噘着嘴儿出了书房,把门从外面关上,却没走远,就在门口站着,眼睛还是盯着屋里,准备时刻冲进去——为啥?这胖丫看刘羽一脸乌云,生怕刘羽会揍关菲。作为是关菲的丫鬟,胖丫可不会理会刘羽官有多大,一个能不能打的赢,有她在,谁动关菲一个手指头都不行!
再说说这说关菲,虽然娇生惯养,自幼养尊处优惯了,有点刁蛮,这嫁到关外后,更是虎的没话说,要不是口音不纯正,那就一东北“虎妞”——但怎么说人家是关二爷转世投胎的,本质上却是跟刘羽一样,嫉恶如仇!更不可思议的事,这妮子除了有过目不忘的本事外,不管是字儿还是画儿,那临摹的本事说以假乱真绝对不是吹牛!
开始刘羽闹肚子大半天,关菲闲的没事儿,东摸西看,却无意中翻开了案头的刘捕头写的文案——这一看当时就花颜失色,怒不可遏——刘羽迟迟没有回来,就自己动手开始临摹了,让胖丫在口口守着,防止除了刘羽以外再有旁人进入……
胖丫不识字儿,也不知道关菲看到的是啥,只是从关菲和刘羽的神情判断,这张纸上写的东西都肯定不一般!
刘羽透过光线望了望门外,看到胖丫没走远,就只能压低嗓子跟关菲严肃说道:“你这妮子,怎么乱翻为父公文!”
关菲却是头也没抬,仍旧摘抄临摹刘捕头所书文卷,只是回说:“爹,我就快抄写完毕了!等下再说成不?”
刘羽本欲伸手抢夺,但转念一想,事情已然如此了,欺瞒也再无意义了,再说这妮子本就有过目不忘的本事,刘捕头所书材料多个备份也好!就也不在阻拦,在一旁静静瞧着关菲书写——没多大会功夫,关菲果然真就竟然刘捕头所书材料“临摹复制”了下来,就连那指纹手印也用红油画的跟原手印相差无几!
做完这些,关菲伸展了一下胳膊,调皮地说:“爹,我敢说,要是你背过身去,我把这两张纸稍作处理,你指定分不出那个是我写的,那个是别人写的!”
刘羽没有回应关菲这话,只说:“这是为父公门之事,你掺和进来作甚!你这无法无天的劲儿,也就你娘能拾掇你——若按大堂律法,你这是伪作公文……”
刘羽的话音没落,关菲的大嗓门反而先喊开了,喊声道:“我哪么就无法无天了?谁无法无天这纸上不是说的明明白白,写的清清楚楚嘛——爹,你你现在可是这宋水州的监察使,您不会连这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事还要说什么从长计议吧?”因为刘捕头的材料上已经阐述了昨日程记之一干人恶劣行径,关菲听刘羽不说案情本身却是挤兑自个儿,当时火就压不住了!言语里已带了些火药气息。
刘羽知道关菲的脾气秉性,便也没再跟关菲硬钢,一边对着关菲陪笑,一边说道:“你一女流,哪里晓得这官场衙门之事——不说这些了。为父自有分寸!你一路舟车劳顿,爹这一夜也劳心费神,几未合眼——不然爹让管家带你们去客房休憩,我也闭目养神一会儿?”
关菲本来想跟刘羽就刘捕头所书内容跟刘羽细说分明的,但听刘羽说自己也是一夜没合眼,瞧了瞧刘羽的样子确实也是心力憔悴,到底是“小棉袄”,也就答应了……
刘羽打开门,正要喊曹管家,却见曹管家已经正赶过来快到门前了——原来,曹管家听到关菲大嗓门嚷嚷,以为出了什么事,正要过来看看有什么需要,也远远望见了胖丫猫在门外……
曹管家领了关菲跟胖丫去客房,刘羽又将书房门从里拴好,再把刘捕头所书材料放在装有尚方宝剑的盒子里,将关菲所作“复制品”揣进了贴身袖袋——之后才回了自己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