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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羽惨然一笑,道:“非我不知此事凶险——只是此等骇人听闻的恶性、事件,倘若我还姑息纵容,对不对得住这头上这乌纱帽只是其次,如果不作为,与畜生何异?如若任由此类事件发生,只怕我大唐也危矣!”

柳钟意冷冷道:“大人!恕卑职多嘴——大唐的官场大人早成异类,大人自己不知?大唐的气数难不成悬系大人一人,大人是否高抬自己?这唱诗班日日高歌,夜夜升平,就算此事皇上获悉,只怕也会让大人隐匿处理,以免招致民心动荡——再说回此事,大人!柳某和大人一样,对头顶的乌纱帽本也不在乎,但是大人,此事若然执意秉公,柳某忧心的不是大人头顶的乌纱,而是大人的项上人头!大人按部就班,对方有应对之策,最终无非是旷日持久的拉锯战,还不至撕破颜面;大人独辟蹊径,对方猝不及防,却难说会不会狗急跳墙……”

刘羽听柳钟意这般说法,惊讶看向柳钟意,道:“应该不至于此吧?应该不至于此吧!刘某毕竟也是皇上钦点的官员,那些人纵然骄纵,应该也不止于此吧!”

柳钟意沉吟片刻,说道:“大人,不怕意外,只怕万一——大人可曾记得,前年我随大人去善后的“李玉娥”,别人不知道,大人怎么可能不知道那“突发疾病”是怎么一个情况!以大人的当今级别,虽然不太可能用此行径,但大人不可不防!再有,柳某如若前去长安,谁来护卫大人周全?”

刘羽沉吟片刻,道:“柳都尉放心前往——我有御赐“尚方宝剑”,料想贼人再凶,谅他也不敢大逆不道,行谋反之事!”

柳钟意叹了口气,道:“若大人执意,柳某也只有遵命——惟愿大人得偿所愿!”

刘羽猛然想起关菲,又道:“柳都尉,倘若刘羽此番遭遇不测,还望柳都尉设法护佑小女——这妮子也是嫉恶如仇的个性,但到底涉世不深,只怕以后……”

刘羽话未说完,柳钟意打住说道:“大人还是休要再说此话,惟愿大人安康永年,自行教导侄女!”说完这话,柳钟意也不看刘羽,一个纵身,已不知去向了——刘羽望了望灰沉的天空,叹了口气,又顺着密道返回了自己卧室……

此番刘羽回到自己卧室后,当真是睡下了——并且他也计划好了,在道庵县的士卒没来之前,自己不去府衙办公,只待人到后再做行动!

这关菲睡了会儿,却被噩梦惊醒了,“啊”地一声尖叫,自己醒了,把胖丫也吓醒了——啥噩梦,她也梦到了自个儿跟胖丫光天化日走在街市上被恶人滋扰。咱别说这些妮子,就是老爷们,知道了那程记之当日的行经,惶恐发梦也是正常的吧?

胖丫赶紧过去抱住额头冒汗,脸色苍白的关菲,说:“咋的啦,小姐?做噩梦了?别怕,有胖丫在呢!”

关菲苦笑一下,回说:“是啊,发噩梦了——胖丫,你说你这次随我来宋水,是要看你那个在宋水亲戚。我现在也睡不着了,要不然我们陪你一起去寻那亲戚可好?”

胖丫一听当时就笑逐颜开了,连声说:“好呀!好呀!有小姐跟着我,我走路也得劲,喝水也甜润呢!嘿嘿嘿!”

关菲抿嘴笑了下,捏了一下胖丫的鼻子,娇声说道:“就你嘴甜!就你嘴甜!对了,这宋水咱们人生地不熟的,怎么去寻?要不我去问问我爹,让他安排个人给咱引路?”关菲说着话,心中却是在考虑要不要把昨夜自己看到的东西说与胖丫,寻思了一下,还是没说,第一是怕影响了刘羽的公事,再则也怕胖丫知道后有什么反应。

关菲发梦造成的那声尖叫,没吵醒隔着几道门的刘羽,却把不远处正要过来探视的曹管家引来了——隔着门,曹管家在门外大声说:“小姐……小姐——有什么事吗?小人就在门外,有事儿吩咐就是!”

关菲跟胖丫一边起身整理衣饰,一边大声对外面的曹管家说:“大叔,我爹现在哪儿?我们有事儿寻他。”

曹管家也在门外巡视过刘羽卧室几次,听房里没有动静,料想刘羽还在熟睡,便答说:“小人估计老爷还在安榻——老爷昨夜一宿几乎都没睡,本来老爷睡觉质量就不好……”

关菲听到这话皱了皱眉,把门打开,对着曹管家说:“我们想出去走走……但这人生地不熟,咱院里有没有对本地熟悉的人儿,我们要去寻个人儿——胖丫的一个远方亲戚,叫什么来着?胖丫……”

胖丫对着曹管家憨笑两声,说:“跟咱家老爷一个姓,姓刘,以前是个府衙杂役,听说现在也在做捕快了,叫刘蒯……”

这曹管家一听到“刘蒯”的名儿,马上想起这夜里才刚刚来过得的那个黑衣捕快,脸色都变了——不过转念一想,不应该呀!这刘老爷让我把刘捕头从后门偷偷送出府邸,不可能跟小姐丫鬟说这些事情呀——那就是,巧合!一定是巧合!要不说这时间“无巧不成书”呢。

我以一个穿越过去的精神病患者跟大家说:这的确是巧合!这胖丫说出“刘蒯”的名字的时候,不光曹管家,连关菲都心中咯噔跳了一下,因为这个名字,他记得很牢!名字里姓刘带“蒯”的人还是捕快的人,关菲相信在这宋水州内也不会有第二人,心中当时就有几分激动和兴奋,于是眼睛放光地看向曹管家,等曹管家说话。

曹管家却是开始有些为难了——如果是个旁人,他自己就是本地通,他就可以带路前往,但这刘蒯,昨夜刚刚密访了刘羽,如果自己自己冒冒失失带了路,保不准回头刘羽会怎么处置自己——思前想后,觉得还是要报告刘羽,也还是那个理论:这要是刘羽怪责自己扰了困觉,不过是责罚;这要是捅了娄子,打板子都是其次了,饭碗丢了都有可能!于是满脸堆笑,对关菲说:“小姐初来宋水,难得与老爷团聚,怎么这么着急就要出去——老爷吩咐让我悉心伺候照看小姐,没有准许我带小姐出府邸呀……要不小人还是再去禀告刘大人,由大人安排定夺……”

关菲一听管家言语,也知道这管家定然也是见过这刘蒯的,怕惹事捅娄子——不过一想到刘蒯文书上写的那些文字,自己也是后心发冷,觉得就是自己跟胖丫出门在宋水出行,也是心惊肉跳的,便说:“那你去跟我爹说还是我自己去跟他讲?”

曹管家赔笑谄媚说道:“我随小姐一同前往,一同前往!这宋水州内,老身就是活地图——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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