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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心观自在。

打坐面壁,似乎悟到了很多东西,我慢慢调整呼吸,耳边似乎听到了远处的虫鸣鸟叫声,潺潺流水声…

“羊师兄,你确定这条路是通往山下的吗?”说话的是鹿海宁。

“你怎么学着不信任我了?这些日子,我偷偷探过路了,从这走下去,绕过一个山涧,用不了一天咱们就可以离开这方寸山了,”羊海清声音中透着难以掩饰的开心。

我心里一惊,他们两个要是私自下山,可不是闹着玩的,忙凝神静心,继续听他们说些什么。

鹿海宁:“你早没说要离开这方寸山呐!”

羊海清:“早说,早说你能沉住气吗?要么咱们不走,走就不再回来了,至于责罚嘛!哼哼,等师父抓到咱们再说。”

鹿海宁:“咱们都在这山上待了近3百年了,就这么离开啦?”

羊海清:“3百年,咱们学到什么啦!啊!参禅打坐,看相算卦,就是那炼丹制药,还是咱们求了师父无数次,他才肯传授的,这样下去,咱们还要等多少个3百年,才能学到真正的本领。”

鹿海宁:“咱们不比那些珍禽异兽好多了嘛!他们有的都修炼了近千年啦!”

羊海清:“咱们能跟那些那群飞禽走兽比吗?他们过了千年,渡劫成功后,直接就成仙了,身上拆下个部件,随便那么一炼制,成法宝了,自带的一些技能,再那么一练,现成的法术。”

鹿海宁:“真这样吗?我怎么没听师父提起过。”

羊海清:“提起,提起咱们这些人,谁还愿意跟他修炼啦!没人拜他为师,他这方寸山,他那三星洞,谁帮他收拾打理,起居饮食,谁来伺候他。”

鹿海宁:“嗯,你这么一说,好像有些道理。”

羊海清:“咱们跟那些禽兽不同,阶段比他们复杂,经历元婴、出窍、分身、合体、渡劫之后,大乘才能成仙,就算熬到成仙了,没有像样的法术,没有厉害的法宝,也只能窝在这方寸山,没人认识咱们,成了仙又有什么用?”

羊海清声音压得很低,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还能听得一清二楚。

“还有,我这也只是说说,师父他老人家有可能就没什么神通,他不是不想教咱们法术,而是他根本就没什么像样的本领交给咱们,”羊海清冷笑道。

鹿海宁:“师兄讲得确实有道理,可是咱们就这么跑了,师父知道了可怎么办?”

羊海清:“这一点我是考虑到的,咱们在房中面壁,没有人会进入咱们的房间,饭菜只是搁在门口,我在门口做了障眼法,明日有人送来早、晚饭,会以为我们用掉了,这障眼法最快也要明晚半夜失效,到那时候,咱们两个早就离开了方寸山百里之外,不怕师父追查了。”

鹿海宁:“厉害,还是羊师兄你高明,只是,我们偷偷下山,又该去往何处呢?”

羊海清深吸一口气道:“天大地大怕什么,下山之后,咱们游遍名山大川,走访高人神仙,找个真有本领的师父,好好学些能耐才是道理!”

两人嘻嘻笑了一会儿,听声音,应该是在继续赶路,我收了心思,盘算该不该告诉祖师。

告诉祖师吧!羊、鹿两位师兄会被抓回来,受什么惩罚不得而知,可是这梁子铁定是结下了,羊海清心胸狭窄,一定会伺机报复我的,恐怕我以后在这三星洞,是再难待下去了,此其一。

二来呢!都是在房中面壁思过,我是怎么知道他们两个下山的,说是我突然耳朵能听到数里之外的动静,那也得有人相信才行。

三则,到时候羊、鹿两位师兄反咬我一口,说是下山的主意是我出的,偏偏又是临时改变想法,出卖了他们,就算祖师不信,其他师兄弟也会不齿我的行为,以后又怎么在这方寸山混下去呢!

要是不告知师父呢!以后少了他们两位,没人再找我和悟空的麻烦,日子过得会轻松惬意许多,权衡利弊,还是老老实实待在房中,事不关己!

羊海清确实有些手段,等送饭的师弟发现已经是第二天晚上了,饭菜原封不动的在门口放着,害怕他和鹿师兄出了事情,推开房门发现没有人,桌上只留着一张字条,拿字条给祖师,祖师看完,只说了句:“缘分已到,由他们去吧!”

这些都是悟空告诉我的,羊海清和鹿海宁私自下山,面壁思过的事情也就不了了之,我回到三星洞,依旧每日做些杂活,平淡的日子过得飞快。

自从得了这聆音的本领,只要是祖师讲道说法,我随时随地都可以听到,开始还有些害怕,后来发觉祖师根本不晓得,终于放下了心。

……

不知不觉又是一年,听说祖师要讲大道,这可是多年不遇的事情,我和诸位师兄弟早早做好准备,看到祖师登坛高坐,我忙退到大殿之外,见无人注意,静心使出聆音仔细倾听。

祖师说了一会儿道,又言了片刻禅,谈到万法精妙处,忽然停了下来。

“悟空,你做什么呢?手舞足蹈的不成体统!”祖师问道。

悟空道:“弟子本来听得仔细,师父讲到了精彩处,有些情难自禁了,于是就有些失态了,万望师父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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