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我还真是后怕,要是再不停车,那指定被火车撞个正着,车完了,人也完了。这破地方,连个岗哨和指示牌都没有,还给我来个斜交叉,他妈的差点丧命,还好我命大,哎,郁闷,窝火。
自习也没心情再和女生闹,就趴在那写小楷。
下了自习在寝室没什么意思,胖子又跑去上网,实在太无聊了,我就去对寝拉着吕伟陪我到操场跑圈。反正要当兵了,心里很乱,也算是提早锻炼一下吧。黑天跑步感觉还真不一样,黑夜给了我一种魅惑的感觉,很刺激,很舒服又很放松。所有秘密都好像隐藏在黑暗之中,充满了神秘感,这种神秘又让我觉得踏实,很有味道,很奇妙的感觉。
回寝室洗漱,徐航还是一副老样子,躺在床上,像金轮法王一样双手抱着胳膊,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吴峰仍然躺在上铺看书,整个寝室依旧死气沉沉。
第二天下午上完课,王琳玉和黄休去机房上网,食堂快关门了她俩也没过来,我自己在食堂边吃饭,边给她俩打电话,跟以往不同的是,这次我拨通了黄休的电话。
“你俩来不来吃饭啊?”
“是小花儿啊,你打错号了吧?”
“没有,就是给你打的。咋地啊,不行吗?”
“跟你家王琳玉唠吧。嗯,小花找你。”
“钢牙弟弟啥事?”
“你俩还上网,不吃饭啊?”
“不想吃。”
“那我给你俩打点吃的。”
“不用了,我不饿。”
“行,等着吧,一会我就过去。”
“嗯,好了。”
挂断了电话我就在想,这俩人今天怎么这么消停呢,饭也不吃,就知道上网。食堂也没剩什么东西,我带了两根烤肠去机房找她们。
看见我之后,黄休把一种很差异的眼神投射在我的脸上。走过去和她俩聊了几句我就回到寝休息。
第二天上大课的时候,我和黄休、王琳玉几个人坐在后面聊天扯淡。黄休低着头摆弄她那抹着大红指甲油的手指。
“你鼓捣啥呢?”我随口问她。
“指甲油不好看,我想抠下去。”
“真能折腾,抹上了还要抠掉,我给你弄。”
说完我就把她的手拉过来,小心翼翼的用指甲来回划动黄休手指甲上的指甲油。她把手放在我的手上,我低着头像雕琢一件艺术品一样,轻轻的抚弄着。偶尔也会弄疼她,她的手指就轻轻的抽动一下,我揉揉她那被弄疼的手指,然后用更小的力气继续轻轻的刮着。
周围的人很诧异的看着我们,我也感受到了一种很微妙的感觉,可是我们两个谁都没有说话,默默的继续着。
就这么一直把黄休的指甲油都弄掉了,我像交了一份作品一样的充满了自豪感,然后把她的那双手“还”给了她。这件事情过后,一切都变了。没有人问过我为什么那么亲昵的握着黄休的手摆弄了差不多一个上午,也没有人问过黄休为什么那么轻易的就把手交给了我。或许在很多人眼里,那个上午她交给我的不只是那双娇嫩的双手,还有一颗稚嫩的心吧。晚自习的时候,我不由自主的把黄休叫到了我的身边,陪我一起写小楷。她以为我要跟她聊王琳玉的事情,可我却问起了她的过往。
“你还有对象呢?”
“钢牙弟弟,看好你家王琳玉得了,你管我呢!”
“切,就你这样的还有对象啊!”我重申了第一句话的含义。
“怎么地!”
“他现在干什么呢?”
“去其他城市了。”
“上学啊?”
“去工作。”
“这么早就工作,是要赚钱娶你吗?”
“好像是在娱乐场所打工。”
“那能行么,黄了得了。”
“他是为了我才去的,所以我不能跟他分开。”
“去那种地方早晚学坏。”
“你不坏,王琳玉都要结婚了,你还跟人家不清不楚的。”
“我可没有,就是好朋友而已。”
聊到这我俩都低下头写小楷,心里思考着各自的问题。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好像喜欢上了黄休,跟她在一起很惬意,很舒服的感觉。可是接下来就要当兵走人,也不容我多想。
第二天计算机课,我看着窗外的天空心情大好。十一月份,东北的天空蓝的是那么的清澈,不带一丝杂质。我回头看了一眼坐在我后面的黄休,悄悄的和她聊天。
可能是我们俩之间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产生了奇妙感觉的缘故,我俩一前一后,我的头朝后仰着,她就向前低头,聊着聊着,我俩的脑袋就顶到了一起,我用后脑勺倚着她的脑瓜顶左右的晃。不大一会儿,计算机老师再也看不下去,终于爆发了。
“左右唠嗑的同学,我也就不说你们了,左右唠还唠不够,这还有前后唠的,不累吗!不怕把脖子抻着吗!”
我跟黄休聊的正欢,一听这套说辞,再扫兴也得赶紧收敛收敛,把注意力拉回到课堂上,即使我还是什么都没听进去。
到了晚上,在寝室闲着无聊,翻桌子玩。寝室的桌子差不多有乒乓球案子那么大,我先是单手撑着桌面,脚踩墙壁越过桌子,跳来跳去感觉没有什么挑战性,就学成龙,一脚飞到墙壁上,反弹回桌子对面的地上,运气不错,一跃成功。可是落地的时候却大意了,右脚踩墙,身体高高跃起之后,向着桌子左边的地面落去,就在落地的一刹那,脚踩在了桌角上,顿时把脚踝给崴到了,还好不太严重,当然也就不再胡闹下去。
虽说不怎么严重,但走起路来还是一瘸一拐,不敢让受伤的脚吃力。第二天一早起来大雪纷飞,不经意间雪花飘了整整一天,到了晚自习下课还意犹未尽的样子,外面的世界已经银装素裹。看我一瘸一拐,王琳玉拉着我和黄休、周嘉楠还有田胖子、晨影几个人去操场打雪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