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长妈妈也与苏余初次见面就甚是投缘,把她当女儿一样,常常有说不完的话题。
从苏余初中开始,每逢暑假或者假日不忙的时候,她都会一个人前往福山。
福山是一个人情味的地方。
正当苏余走到大门口,保安大叔急切地叫住了她,没错,她跟保安也混得极熟。
苏余隐约听到身后有一道声音在唤着她的名字,刚踏出大门的左脚又缩了回来,好奇地回头。
只见保安大叔踩着小碎步,手里提着一个蛋糕盒子,献宝似地往苏余面前一立。
“喏……拿着!这是你的院长妈妈临走前,特意让我转交给你的蛋糕。她今天要出差,早早地离开了。”
原来如此,怪不得都不见院长妈妈的影子!
原来是出差了。
苏余伸出脖子往袋口一探,里面有一整个六寸的生日蛋糕。
“这是?”苏余不解,复又抬首,向着保安大叔投去疑惑的眼神。
保安大叔见她迟迟不拿,心急如他,手一扬,干脆往苏余怀里一送,苏余只好被迫接过蛋糕。
“哎呀,你院长妈妈说了,这个带回去给你爸吃的,算是赔罪。知道你家店里生意忙,还要让你过来帮忙。”保安大叔扬着粗眉,吭哧吭哧地向苏余一通解释。
哇~果然是她爱的院长妈妈。
想的比她还周到。
确实,她正发愁,回去怎么谢罪呢——
哈哈~俗话说,吃人嘴软。
爸爸这回可是不能再抓着这件事,对她念紧箍咒了。
苏余怕把蛋糕压坏,小心翼翼地提着袋子,对着保安大说说:“大叔,你蛋糕吃过了吗?要不要给你留一点?”
保安大叔摸摸圆滚滚的肚子,连连摇头,朝苏余摆摆手,“院长老早就差人给我送了一块。这玩意儿可不能多吃,容易三高。”
苏余用余光瞥了一眼保安大叔挺起的大肚子,对噢……认同地点点头,看样子,风险是有的。
保安大叔瞄了一眼手表,连忙催促苏余赶紧回家,虽然现在治安很好,可是一个女孩子在外面闲逛,总归是不安全的。
“好啦好啦,你赶紧回家吧!你爸爸要担心了,回去吧。”保安大叔对着苏余挥挥手,一副要赶她走的样子。
苏余一笑,点点头,跟保安大叔说了再见,伴着月色,转身往回家的方向走。
*
“怎么样?找到了没有?”一个一身黑的平头男子对着另一个扎着马尾的男子,焦灼地问道。
“没有,都搜遍了,连个影子也没有。”扎着马尾的男子一脸阴晦地握起拳头,一拳击在墙壁上,发出闷哼一声。
“那,完了,回去跟雇主怎么交代?”平头男子冷汗直冒,今天是他职业生涯的滑铁卢。
第一次失手,后果却不堪设想。
马尾男跟着沉默了几秒,斡旋着说:“那个人受伤了,跑不远的,咱们再继续找找,见机行事。”
“好,听你的,没想到这小子防范意识这么强,疏忽大意才让他溜了。”平头男子眼带寒光,愤恨地反省。
马尾男左右环顾,夜深无人,手一挥,示意平头男往红房子方向那边走。
平头男不再言语,默契地配合,两个人敏捷地一钻,潜入那片乌沉沉的夜色中。
*
苏余走着走着,觉得有点奇怪。平时回去走的都是这条道,熟悉得哪怕闭上眼睛,都能摸到回家去。
难道是入秋了?她忽然感觉空气弥漫着一股肃杀的窒息感。
她把蛋糕盒子往上提了一提,双手交握在胸前,一直在给自己洗脑,没有鬼,不要迷信,不要蠢蠢地自己吓自己。
“砰咚”一声巨响,前面的立着的广告牌,突然应声倒下。
吓得苏余双脚发软,小脸唰地惨白。
脑袋一片蒙圈,微张的嘴巴一颤一颤。
她想拔腿就跑,可是双腿却不听使唤。
咦?
倒下的广告牌,好像有个人在动。
她左右张望,一个人都没有,瞬间没底了。
怎么办?要过去吗?
万一人家遇到麻烦了,见死不救会天打雷劈的。
啊不管了!
苏余深吸一口气,大着胆子一步一步走近。
巨大的长方形广告牌,不偏不倚地砸在了那人的后脑勺上。
啊糟糕了……
苏余来不及细想,立马上前,把广告牌从他身上推到一边。
然后,蹲下,歪着头,查看他的伤势,又用手指头戳一戳那个被砸的陌生人,看他一动不动,应该是被砸晕了。
就在这时,不远处的拐角,传来了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走得很急。
正当苏余抬起手,准备叫人帮忙的时候,躺在地上的男子仿佛洞悉了她的想法,倏地从地上翻转过来,一手揽过他身边的女人,一手准确无误地堵住苏余的嘴巴,俩人躲藏在广告牌后。
苏余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这几个动作就在三秒钟之内行云流水般完成了。
黑道!?
苏余的脑中突然闪现这两个字。
苏余被这个男人钳制,无法动弹!
妈呀!这个男人的力气一点都不像受伤的人该有的样子。
突然记起她手里提着的蛋糕……
啊……
全压扁了……
院长妈妈特意给她留的蛋糕呀!
她被男人紧紧压制,只能发出呜呜呜的抗议声。
邵淳渊探头往外看了一眼,又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地缩回来。
复又低下头,靠近苏余,喘着粗气,镇定中带着不容反抗的威严,哑声说:“嘘!不要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