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文安默默地搀扶着邵淳渊正准备踏入咖啡小岛,苏惜玉手一拦。
故意刁难,“埃!我说过了,狗与文祈安不得入内。”
文祈安哭笑不得地望着长着一张绝美容颜的苏惜,耸了耸肩。
“苏惜,我从来没见过气性比你还大的人。”
“谢谢文牙医的夸奖。”
“你还在为那件事生气吗?都过去了那么久……”
“你给我闭嘴!我说了,一辈子也不许提那件事。文祈安,你是不是牙医当久了,皮痒了,我不介意帮你松一松。”苏惜狠狠地目光,犀利地投过去。
但凡眼神能杀人,苏惜估计已经杀了文祈安成百上千次了。
文祈安不情不愿地撇了撇嘴,这丫头,太记仇了。
苏余的眼睛一会儿瞟瞟苏惜,一会儿又瞅瞅文祈安。
这两人不知道从何时起,一见面就剑拔弩张,不是吵架,就是互不理睬。
两个人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不得而知。
只有眼前的两位当事人最清楚。
苏余见气氛僵到不行,向文祈安摆摆手,眨着眼睛说:“文大哥,你先回去吧,他就交给我吧。今天晚上,幸亏有你。谢谢!”
苏惜冷不丁地补了一句,“你就胳膊肘向外转吧,我含辛茹苦把你带大,也没见你开口闭口地谢谢我呢。真的是白废了我的一番心血。”
完!
只要文祈安在场的任何时候,苏惜分分钟都能舌战群雄。
文祈安把邵淳渊交到苏余的手上了以后,故意往后退了几步,他的眼神始终黏在苏惜的身上,眼里竟然有一种铁汉柔情胶着在苏惜的小脸上。
苏惜感受到文祈安的那份无法令人忽视的凝视,她生气地瞪了他一眼,转身进了店里。
真是一对欢喜冤家,苏余心里暗暗想道,每当她带着好奇心询问文祈安,他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文祈安都讳莫如深地笑一笑,嘴上说着没什么。
肯定有事情!
苏余笃定地想着。
他们三个人一进了店里,苏惜就自顾自地回了房间,留下苏余与邵淳渊孤男寡女。
邵淳渊有点虚弱地靠坐在沙发上,他的一双眼睛却开始扫视店内。
苏余口里一直提到的店,就是这间面积将近20平米的咖啡店。店里好像请人专门设计过,一桌一椅,一杯一垫,都布置得相当温馨有情调。
不一会儿,苏惜抱着被套枕头从后面回来了。
她把这些东西丢给苏余,转头对着邵淳渊。“你真的失忆了?”
邵淳渊点点头。
“先说好!我这里不是社会救济院。你不能想呆多久就呆多久。一旦联系上你的家人或者是朋友,请你立马离开,同意了吗?”
“同意!谢谢!”
“你不用对我说谢谢,又不是我救的你。”苏惜对邵淳渊的感谢并不感冒。
她转身又打算回房间休息,忽然折了回来,对着苏余嘱咐:“爸爸那里,我去说吧,你做事向来顾头不顾尾的。等下你安顿好之后,早点睡觉,明天你不是还要上班呀。”“
被姐姐这么一提醒,苏余立马点头。
她热情地拥抱了她的姐姐,苏惜除了对文祈安脾气火爆,剩下的全是优点。
苏惜嫌恶地逃开苏余的拥抱,她不喜欢跟人有身体接触,哪怕是亲妹妹也不行。
苏惜拧着眉,挂着苏氏嫌弃,忍不住脱口而出:“喂喂喂!有话好好说,不要上手!”
苏余从小到大最了解姐姐外冷内热,大着胆子亲了姐姐一口,把姐姐吓得一边骂一边赶紧跑厕所里洗脸去了——
邵淳渊从来没体会过这样的手足之情,他一时竟被姐妹俩的轻松相处气氛感染了,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
苏余好像发现新大陆一般,惊讶地走到邵淳渊面前。“哇塞,原来你会笑呀,你笑起来的样子真好看。”
用“好看”形容一个一米八男人的笑,苏余觉得自己的词用得太不恰当了,调皮的吐了吐舌头。
邵淳渊一愣,好像他确实很久没畅快地笑了。虽然他记不起具体的人与事,但是心里压着一块石头一般沉重的感觉,一直在。
“我想休息了。”
经邵淳渊这么一说,苏余才想起眼前的这个人还受着伤呢。
她带着邵淳渊往咖啡吧台后面的储物室去,里面很干净,除了一些杂物,什么也没了。
苏余动作利落地帮他打开了半扇窗,给房间通风。
然后把姐姐刚刚丢给她的床单被套,敏捷地铺好了,看着温馨的小床,苏余满意的拍了拍手。
搞定!
“好啦~床铺铺好了,你今晚就在这里休息,如果你要喝水,出门到吧台那边。那……我就回房间了。”
1米58的苏余在邵淳渊面前越发显得娇小,她垫高了脚尖,仰起头,端详着邵淳渊,苦恼地说。“你失忆了,那你连你的名字都丢了,总不能一直喂喂喂地称呼你,太没礼貌了。”
灵动活泼的眼珠子转了一圈,她眼神一亮。“叫你大头吧,暂时你就叫这个名字吧。嗯~很可爱的名字,对不对?”
邵淳渊被苏余突如其来地靠近,弄得有点慌乱,他莫名地心跳加速。
“都行,我随便。”他故作镇定地回答,乱瞟的眼神泄露了他的心神局促。
“那就这样啦?我明天要去新公司报道,回去睡了。晚安!”
半路上,苏余又偷偷折了回来,探出半截身子,对着正在休息的邵淳渊说:“还有最重要的一件事,我叫苏余。这个,你肯定不会忘记的吧。”
望着苏余的月牙形的弯弯笑眼,邵淳渊竟然第一次体会到“可爱”这两个字的立体含义。
他往床上一躺,不小心扯疼了伤口,额头此刻肿胀地发疼,他双手交叉,放在脑后,找了个姿势让自己没那么疼。
有人在暗杀他?他究竟是谁?为什么他会遇到这样的事?
他想试着把回忆找回来,可是,疲倦感如海浪一般,一波接着一波的袭来。
他拿手掖了掖被子,沉沉的睡了过去……
*
某别墅内,平头男子和马尾男子低着头在向上级汇报,暗杀失败。
“什么?一群废物!养条狗都比养你们强。”闫大城不留一丝情面地怒斥他们。
两个人面面相觑,脸色吓得惨白,大气不敢呼。
“既然如此,我给你们一笔钱,立马消失在我的眼前,越远越好。”闫大城老谋深算地瞥了一眼他们。
他们谢过闫大成就要夺门离开。
“等等。”
俩人停下脚步,转身听候吩咐。
“如果将来,有人找到了你们。就说我们之间不认识。”
马尾男接口道:“闫总,您放心。这点职业素养,我们兄弟俩还是有的,出了这个门,我们就忘了闫总。”
闫大城满意地点点头。
望着两个人匆匆忙忙走下楼梯,邵昀希从闫大城的身后默默走了出来。
“接下来怎么办?”闫大城面对如今这棘手情况,下一步突然没了主意。
是按兵不动?
还是再派人找到邵淳渊二次暗杀?
邵昀希皱着眉,思忖片刻。
“先按兵不动,我去爸爸那里探探口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