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谈的都谈过了，没什么好谈的，我还是那句话，清空通天塔，哪怕Joker提前苏醒了也没关系，他就算吞了整个大陆又能恢复多少？只要有一点点胜算，就应该赌，何况对付神明，我们还有胜算，已经赚了。”

“拿整个大陆的人命去赌？你能负的起这种责任？”

“那你呢？”红桃k讥讽道：“把整个大陆，甚至自己都当牲口养起来，你敢保证Joker苏醒后不会吞掉所有人？什么时候我的死活还要看别人的心情？”

Ace摇摇头：“我更看重人命，你更看重自由，确实没什么好谈的。”

“不是自由。”红桃k反驳：“是对生命的尊重，不管是你还是我，都没有权力去剥夺任何一条生命。”

Ace针锋相对：“你剥夺的生命还少吗？”

“哈哈。”红桃k没有生气：“我改邪归正了。”

“所以那些被你剥夺的生命还能因为你改邪归正活过来？”

这下他生气了：“nm！强词夺理！”

Ace看起来心情不错：“彼此彼此。”

“都少说两句。”林小雅劝道：“天纠处是十三人阁的另外一种可能性。”

Ace说道：“所以我才放任你们成长，但是这。”

他拿出一张纸，纸上是卫十方写的攻略：“这触及到十三人阁的底线。”

红桃k满不在乎的说：“众所周知从通天塔里出来能携带记忆的只有你一个人，刚刚我都怀疑，内鬼是你自己。”

Ace指着自己的面具：“我像是在跟你开玩笑？”

“跟你打交道一千多年了，我都没看过你长啥样，你什么表情，我怎么知道？”

“看来你是拒不承认了。”

“我确认不知道。”

他回头对梅花2说道：“能突破Joker失忆禁制的只有天庭，之前来的那个鬼差呢？”

“查过了，在滨州。”

“你亲自去一趟，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梅花2后退两步，准备从窗户飞出去，临走还不忘对红桃k说：“帮我给Jack带句话。”

“不带，滚。”红桃k直接拒绝。

梅花2不再说什么，化为一道流光直射出去，转眼间就不见了踪影。

Ace转过身，叮嘱道：“现在的世界就像个火药桶，这个人或者这个小组就是导火索，我必诛之。”

红桃k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林小雅挥挥手，向他道别。

两人沉默了好一阵子，林小雅确定没有人之后，再问道：“都准备妥当了？”

红桃k看向街道，人们奔走相告，通天塔的攻略传遍大街小巷，很快就会传遍整个大陆。

“世上没有完美的计划，最关键的一环还是在鬼差身上，只要鬼差咬紧牙关，问题就不大，但毫无疑问，这个人我们要保住，不择手段。”

“少一个也不算问题。”林小雅说：“每年地府都会送过来一个鬼差，虽然不能允许两名鬼差同时存在，但是我们早发现早接触就行了，你说之前我们怎么没想到攻略这一点？”

“也没人知道鬼差可以携带记忆出塔啊？”

出了通天塔就会丧失在通天塔里的记忆是常识，常识植入到大陆每个人的心里，扭转这种常识就像问别人，你知道吃饭怎么吃吗？这种没有意义的问题。

“当常识变成本能般的存在，就会被忽略，中世纪时，西方烧死的所谓的女巫可不在少数。”

“这些历史在这里可行不通。”

“在这里。”红桃k望着窗外，天空中黑云压顶，一场暴雨即将来袭，他说道：“我们就是历史。”

与此同时，十三人阁全力运转，一道道纸片如雪花般飞进Ace的阁楼里，纸片上都写着有关于攻略组的信息。

“同一晚，四大商会、朝廷、天纠处以及帝都客栈收到了攻略，字迹被伪装，无法查证。”

“这份攻略流出，最大受益者是四大商会，他们贩卖攻略，但是这笔钱都在四大商会仓库中，没有转出。”

Ace揉了揉眼睛，有点视觉疲劳，他翻找纸条，归类，从时间顺序推算，才得出以上两点。

偌大的帝都，找一个人，难如登天。

他看着已经把山脉都铺满的民房，有种无力感。

“还真是无私的奉献精神，不过也说明他并不需要钱，或者说他的目的并不是钱。”

他的卧室里，有个塔神赏赐的，类似感应灯的东西，只要天庭正神被召唤来，这个灯就会亮起。

从攻略组的消息出现，他就看着灯，这灯从未亮过。

“难道不是鬼差？”

他再翻找了一下有关于人物的信息，梅花2提过，这个鬼差叫卫十方。

筛选了最近一个月通关通天塔的人，有不少叫卫十方的。

但是信息上写着：“多方查证，卫十方从小在下城区长大，是个孤儿，靠乞讨为生，前阵子刚通过朝廷选拔，进朝廷当侍卫。”

每年靠乞讨为生的乞丐通过朝廷选拔可太正常了，别的地方确实朝廷最大，但是在帝都，正常人谁进朝廷啊。

“难道信息被人误导了？想进一步调查只能等梅花2那边的消息了。”

起风了，他走到窗边，关上窗户。

“风雨欲来啊。”

梅花2此时在赶路，刚出帝都百里地，一把飞剑从背后袭来，感知到危险，他侧过身，飞剑贴着他的脖子射出去。

“有这种身手？”梅花2惊叹。

十三人阁代表着权力巅峰，也代表着实力巅峰，每一个人从降临时代就开始修仙，和五神之争后才能修仙的大陆原住民不一样。

刚刚那把飞剑差点要了他的命，有这种身手，毫无疑问是穿越者十三人之一。

“哟，好久不见。”赵菲菲气喘吁吁的说：“我看我追不上你，就把剑扔过来了。”

“你差点杀了我！”梅花2惊魂未定。

赵菲菲吐了吐舌头：“你要去做啥？”

作为一名舔狗，梅花2对女神的问题当然是知无不言。

“查之前放走的鬼差到底有没有被掉包。”

“掉包啦！”赵菲菲直接坦白：“攻略就是他写的，现在在朝廷当侍卫，隐藏身份。”

“呃…那我，回去交差？”梅花2有点不敢相信，这么简单就完成了任务吗！

“Nonono。”赵菲菲伸出一根玉指：“你不能回去交差，老哥说大陆沉寂的太久了，即便是牲畜，我们也要有反抗意识。”

“他怎么好像在骂我？”赵菲菲摸了摸不太聪明的脑袋：“总之你不能回去，不对，是回去告诉Ace，鬼差被你杀了。”

梅花2比较纠结，一边是女神的吩咐，一边是自己的职责，他的内心正在做剧烈斗争。

“按我说的做，唔，我跟你约会一天，给你个机会。”

梅花2眼中亮起了星星：“真的？！可是…”

“别可是啦！你每天散播恐怖，你玩上瘾了吗？Ace说的不错，天纠处的做法确实可能导致生灵涂炭，但是我站老哥这边，就算是死，也要看是为了救人而死，还是害人而死。”

“可是没有人想死。”

“你怎么这么笨呀。”

“呃。”被这个笨蛋说笨蛋，还挺新鲜的。

“你难道还没有意识到吗？战争无法避免，你知道为什么Ace要称呼这些修真者火种？你等一下。”她拿出红桃k给的纸条，飞快的看了一眼，接着说：“因为大陆注定死伤无数，他只能保全一小部分当做文明的种子，既然横竖都是一死，不如反抗。”

“这不是冰冷的数字。”赵菲菲拿起纸条，她记不住，她不演了：“如果你的家人被当成牲畜宰杀，你会坐以待毙吗？反抗是注定的。”

“行吧。”梅花2摊手：“那这件事我就不管了，我先去滨州一趟。”

“我都告诉你啦！你怎么还要去呀？你是不是傻！”

“我要演给Ace看呐，我要是没去他会不知道？”

“欸？”赵菲菲挠挠头：“嘿嘿，那好吧，你顺便帮我带个话，让那个装鬼差的人回来复命。”

“…知道了，约会别忘了。”

傍晚，帝都下了一场大雨，持续到深夜，全身湿透的梅花2钻进了Ace所在的阁楼。

Ace正在闭目养神。

“鬼差找到了，被我干掉了。”

“辛苦了，回去吧。”Ace睁开了眼，却总觉得不放心。

他决定再去皇宫看看。

今天的卫十方下了班依旧躺在床上，准备睡觉，结果敲门声又响了。

“还让不让人睡觉了！”他以为又是那三兄弟，结果打开门一看，一身黑袍。

卫十方冷汗都下来了。

“呃…您是？”

Ace亮出身份牌，一枚晶莹剔透的玉佩上，刻着一个黑桃的图案，数字是A。

卫十方两只腿都在哆嗦，要是让十三人阁知道他没有出城，肯定把他噶了。

最关键的是，他不知道十三人阁知不知道他并没有出帝都。

与其摊牌，装一下比较好。

卫十方扑通一下跪下，梆梆磕了三个头：“见过大人，见过大人。”

Ace眉头一皱，如果是地球人，不会见面就磕头。

嗯，应该不会。

他吩咐道：“起来说话。”

卫十方毕恭毕敬地起身，站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我问你，你是哪里人士。”

红桃k交给卫十方的纸条他背得滚瓜烂熟，不假思索的说：“在下城区长大，父母不知所踪，靠捡垃圾维生。”

“你可比普通的乞丐，长得要壮实。”

“我天天捡骨头吃。”

Ace：“…”

“最近去过通天塔？”

“是。”

Ace发现，这么问问不出什么东西，动刑也犯不上，他拿出一枚玉佩，递给卫十方。

刚接过手，天命发出警告。

“叮，您正在被催眠，是否调用内力抵抗。”

卫十方在心里默念：“是。”

“叮，开启成功，请尽快脱离此状态。”

Ace重复了一遍问题：“你是哪里人士。”

“在下城区长大，靠捡垃圾维生。”

“你的名字谁给你取的？”

蓝条下降的速度很快，看样子坚持不了两分钟。

“一个游方道士。”

“为什么要来朝廷当侍卫？”

“混口饭吃，赚银子，娶媳妇。”

“有什么理想？”

“赚银子，娶媳妇。”

“当上修真者，有什么想法？”

“可以赚更多银子，娶更漂亮的媳妇。”

Ace：“…”

他收回玉佩，卫十方的蓝条已经见底。

走到门口，警告道：“记住，今晚我没来过。”

卫十方点头哈腰的说：“小的明白，小的明白。”

“还有，国足比德国战车还要牛批。”

“啥？”卫十方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没啥。”Ace似乎彻底放下心来，抽身远遁，消失在夜空里。

卫十方的后槽牙都快被咬碎了：“他怎么敢拿这两个比！”

这一夜，Ace最后那句话反复回荡在卫十方脑海，他失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