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你很让人意外。你是第一个能封印灵噬的人。你确实给我上了一课。”持魂看着眼前的江抉择，心里不禁感叹他是真的天赋异禀。

“我也没想到你会让和自己共生死的灵噬代替你被‘深渊’吞噬。”江抉择因为透支使用瞳力，他的双眼已经暂时失明，现在的他也已经是强弩之末了。

“那又如何呢，我自己活下来不就行了。亡众即使被深渊吞噬他也能再造重生，他那种等级的灵噬不会那么容易死掉的。”持魂不以为然，在他的眼里只要自己活着不择手段的任何事情他都会去做。

“喂，却什，我现在这个情况有什么办法不，快点help我一下。”江抉择知道自己现在的情况，所以他尽量的拖延时间寻找对策。

“持魂现在的情况和你差不多，他将亡众替他，他的行为是种毁约的行为，会受到共生死的反噬。反噬造成的伤害程度不低于你强行使用禁术造成的伤害程度低。”却什没想到江抉择在使用禁术后还能保持自我意识，本来一般情况下都是直接失去直觉，像他这种还能保持清醒的状态实在是让人吃惊。

持魂也没有趁着江抉择如今的状态发起进攻，他也开始慢慢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出现了不对，他体内的力量在不断的消逝，和亡众契约的力量也开始消失殆尽。无数刺痛在不断地刺激他的心脏。他强忍着疼痛装着自己无所谓模样。反噬开始了。

面对这没有采取行动的持魂，江抉择也猜测他开始被反噬了。江抉择现在靠着术腕的持续治疗着自己的身体，但是术腕的治疗速度有限，所以他必须拖更久的时间。

“呼呼呼！”持魂手中的黑镰开始不停的剧烈晃动，持魂用力握紧让它稳定下来，但是黑镰已经是不可控制之势。突然间无数的紫色灵气从黑镰里冲出，无数紫色的灵气飞散而去。黑镰仿佛被抽空一般，开始慢慢石化。

在黑镰完全石化后，持魂的状态也开始出现了不对，只见附着在他身上的黑色灵气开始尽数消散，“碰”的刹那间，那附着在他身上的黑色灵气直接炸散，随后出现的是一个赤裸半身的黑色长发男人半撑在地面上。

“人类，持魂本来的面目是人类？”江抉择一惊。

“他是寂的好友——郁。也是当年炽寒数一数二的强者。后来因为变故就离开了炽寒，没想到他成了持魂死神。”却什回忆起当时的事情并告诉江抉择。

“小子，你是这几十年来第一个能让再变回人类的家伙。没想到啊。”郁此时的身体也已经精疲力尽再加上反噬的后遗症，如今的状态和江抉择也是多差不差。

“你以前也是诀者，又为什么甘愿成为灵。”江抉择问。

“呵，诀者。所谓诀者不过都是一群道貌岸然贪生怕死的人罢了。你真以为有多少诀者愿意维持你们世界的安全吗，别开玩笑了。也就是寂这个家伙，假仁义要去维护所谓的太平，然后洗脑忽悠一些追随者和他过家家罢了。”郁嘲笑着。

“但确实因为有寂的存在，诀者之间才会有平衡。”江抉择从术腕里得到的东西自然有寂的部分记忆，也知道了些当时的一些事情。

“平衡，别搞笑了。你们只看到表面，你们不知道还有很多的诀者因为自己的能力做了多少坏事。他们多少人瞒着寂和普通人类强权联手，欺压普通人，做着烧杀抢掠的事情。”郁此时的嘲笑里带着更多的是无言的愤怒。

“小子，你以为那个被你封印的蛇怪是为什么甘心被夺舍的吗？”郁低声冷笑，“就是因为那些强权背后撑腰的是诀者，你觉得他一个普通人还有那些普通的正义人士能抵得过诀者？别搞笑了。”

江抉择迟疑了，这个世界本来就不是童话世界，一直都是没有什么绝对的平衡安逸。即使光能照亮很多深处黑暗的人，但是也有顾及不到在黑暗更深处遭罪的人。

“所以，我告诉他有这个办法，他自己甘愿夺舍。让他自己去复仇。”郁说，“可惜了，这个家伙被夺舍后还保留着一点人性，不杀普通人，即使是那些强权。诀者以他的能力自然没有一点办法。”

当听到这段话后，江抉择愣住了。锁魂蛇怪在被夺舍后也没有杀过人，所以江抉择封印的是一个“干净”的灵。封印炼化就等于是杀了一个无辜的人。

“江抉择，你是帮蛇怪解脱。你别被郁的话影响了。”却什提醒道。

可现在的江抉择却听不进去，他一开始以为的正义之举，他以为他审判裁决了所谓的恶人，但发现自己才更像一个恶人。

“我看他可怜，我就亲手解决了那些诀者，我也有原则不杀普通人。但我放出无数带着怨念的灵附身在他们身上不断的折磨他们。”郁的话语转变成的很平静，这一切他似乎是觉得理所当然的事情。

“小子！这才叫审判！你那个不过是杀了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灵罢了！”郁一字一句的对着江抉择说道，语气里满是嘲讽。

这一字一句仿佛利刃贯穿江抉择的内心，他虽然知道自己封印的是被夺舍后的灵，但是他还是没有办法完全接受自己封印了一个没有做个一件坏事的人。甚至当时的他是以一种审判者的姿态去做的这些事，现在看来仿佛是个笑话。

“江抉择！造成一切的是郁。不是你，你不要因为一点话语就影响自己。那个人也已经被夺舍，即使他再善良也终究会被侵蚀思想变成祸害人间的东西。”却什知道江抉择没有办法接受自己封印了没有做过恶的灵这件事，但是却什知道一旦被夺舍就迟早有一天会变成恶。

“那你让他称为灵就是正确的吗，你让他和他的家人天人永隔，你觉得是正义吗？”江抉择冷声质问。

“那又如何，复仇才是第一位的。我帮他复了仇，他自然被夺舍，有什么问题吗？”郁不以为然。

“你让他的家里人失去了他，他本就遭受了不公，但也许他还有家人支撑，可你现在夺走了他仅剩的家人，即使复仇那一切又有什么意义。”江抉择质问。

“我让对我造成伤害的人和我一样经历我所经历的才是最好的结局，也许你说的对，但他还是选择了复仇。”郁冷笑着说。

“什么复仇，什么复仇，你破坏了他的家庭最后的希望。他的妻子没有了丈夫，父母没有了儿子。就算那些人都死了，他们也是一无所有。可是本来他们还有一点希望，全被你毁了。”江抉择难以压抑自己的怒火。

“可笑，你和寂还真是像啊，懒得和你争论。”郁强撑起身子，“今天我和你只有一个能走出去。”郁赤红冷冽的双瞳露出杀意，即使他遭受着反噬之痛，但是他依旧要和江抉择做个了结。

江抉择缓缓睁开双眼，虽然无法使用赤金瞳，但是自己的视力也在术腕的治疗下恢复了。

江抉择握住灵切眼里露出的是必胜的决心，他依旧无法与郁的思想取得共识，所以决一死战是他俩宿命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