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建筑宏大而富有神意。教堂最里边是巨大的圆形拱门以晦涩的花纹进行装饰。拱门两边对称着辉煌的壁画,壁画上是从地底深处拔起的参天巨树,它枯死的枝叶笼盖住了整个世界,天空是铁与灰融成一体的颜色。浑身挂满骷髅的黑色怪物张开残破的双翼对着天空怒吼,荒原上插满琳琅满目的墓碑。
使团们被奇怪的壁画吸引了,壁画像带有某种奇特的魔力,把你的眼睛狠狠的钉在了上面。
使团里的商人对壁画伸出了手,想摸摸这幅伟大的壁画。像是中世纪被巫女蛊惑的骑士。但被许侍郎呵斥住了。
“不想死的话就老实点。”许侍郎难得的严厉。锋利的眼神如刀,打断了商人们的动作。
使团进了教堂之后大门便自己关上了。
商人和侍卫们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怪异感觉。自从在城门口见到了那个自称神的使者之后,这种感觉一直挥之不去。
一个人影出现在拱门前,使团们注意力都在壁画上,丝毫没有注意到这个人的出现。如同鬼魅一样。
他的着装跟昨天城门口见到的使者一样。宽大雪白的袍子加黑色牛皮手套。毫无疑问这是这群自称“神”的使者们的主人。拱门前有一张座椅,主人就静静的坐在椅子上。简单的坐着却像一位真正的君王,身后彷佛站立着千军万马。
唯有许侍郎一直在关注着他。
从走进这个教堂开始,许侍郎就换了个人,沉默不语。
空气弥漫着尴尬的沉默。
“你是许侍郎吧。”主人率先开口说到。主人居然也可以说流利的明朝官话。
许侍郎微微欠身,回复到“是的。“
“'太子’让你来做什么?”
“那位大人没有交代具体的事,只是让我来取一样东西。”
“’太子’想用什么东西交换?”
“那位大人没有带东西给您,他只是说他已经帮你们的沙皇建立了无与伦比的王朝,您已经得到足够的报酬了。”许侍郎再次拱了拱手,语气镇定。
使团的成员们聚在一起小声议论,他们要见的不是罗刹国的皇帝吗,这个人又是谁?
“感谢那位大人帮助我们建立王朝献出的力量,我们愿意世代交好,那位大人永远是罗曼诺夫家族的贵宾。我们将一起分享世界,分享权力!”
主人站了起来。双手张开,像是拥抱世界。许侍郎在他的眼里看到了星辰,在光线不好的大厅里,他的眼睛像是两颗炙热的太阳。
“我们万分感激,我们承诺携手进退。我们,将一起,建立新的世界!”主人的眼睛骤然发力,散发出强烈无比的光芒,那真的是两颗太阳,两颗金色的太阳!
使团的成员们惊呆了!这个人,不,这个怪物有一双金色的眼睛!那双眼睛带着巨大的威压,让他们不敢直视,只是远远看了一眼,眼睛就被刺痛的流出了眼泪。有一种来自灵魂深处的战栗让他们双腿止不住的打寒颤,一种意念在驱使这他们向眼前的这个金瞳者下跪,体弱的老商人抵抗不住这种力量跪倒在主人面前,神机营们也警觉起来。他们握紧了手里的佩刀。早在出发之前许侍郎就命令他们不允许携带鸟铳,只允许每人随身带一把刀。理由是太危险,见皇帝有失体面。
“神机营”们虽然没带枪,缺少了他们最强力的武器,可依然很镇定,他们拔出了佩刀。十指紧紧握住刀柄,手上青筋暴起,蓄势待发。
他们从战场上带回来的直觉告诉他们,眼前的这个怪物极度危险。从进了城门开始这个城市就处处透露着古怪。但“神机营”依然有条不紊,因为他们是士兵,士兵生来就是要服从命令的,但许侍郎现在没有给出命令,他们就只能等,只等许侍郎给出命令他们就可以护送许侍郎离开。
“你想跟神做交易,可神的秘密是不能被凡人知道的许侍郎,先展现一下你的诚意吧。”
许侍郎沉默的站在那里,思考了些许,做好了决定。
他转过身低下头,慢慢地抽出了自己的刀,那是一柄唐朝的唐横刀,刀身以金银装饰,刀柄处镶有龙凤。
“对不住了各位,你们本不应该来这里,是许某人对不住你们,我会托人照顾好你们的家人的。“
说罢,许侍郎抬起了头,他居然有一双跟主人一样的眼睛,一样的灿若惊鸿,如同天上的神明降临人间,璀璨的黄金瞳!
他提着刀一步一步走向使团。“神机营“们感受到了一股滔天的杀气,携带者一股死亡的气息,他们只在战场上领兵的将军们身上见到过,可许侍郎从未上过战场带过兵。
“许侍郎,这是何意,为何拔刀,是这里有危险要冲出这里吗?“
终于有个年轻人按耐不住心里的恐惧,哆嗦的问许侍郎。
没等他说完许侍郎就出手了,他以雷霆之势果断出击,没人可以预料到许侍郎的动作,他率先斩掉了离他最近的商人头颅,血流到昂贵的地毯上铺成了一朵盛开的鲜花。
紧接着第二个第三个…..
许侍郎动作之快像是出栏的猛虎。
他率先杀掉了商人,商人在许侍郎面前如同待宰的羔羊,迫于黄金瞳的压迫力和许侍郎本身强大的武力,商人们无力反抗。他们甚至连逃跑都做不到,在那双眼睛的威慑下,双脚像是被浇筑了万斤重的铅块动也不能动。
那日许侍郎一刀斩掉马贼的情景再现,只是目标从凶悍的马贼换成了手无缚鸡之力的商人,能征善战的马贼尚且抵抗不了,更不要说没见过血的商人了。只能安静的等死。
尖叫声求饶声此起彼伏回荡在空旷的教堂大厅,让人听了浑身打哆嗦,像是地狱的恶鬼来到人世间索命,再一次把卑微的凡人接回了黄泉路。
许侍郎狠辣无情,一刀一刀的砍在商人身上,以超越普通人的极快速度执行着杀戮的命令。许侍郎十分高效,都是一刀抹掉脖子,商人们在死前没有感受到丝毫的痛感,也许这是许侍郎对他们最后的照顾吧。
商人们一一倒下,最后剩下了老于。
老于跪倒在许侍郎的面前。
“许侍郎放我老朽吧,我家中还有妻儿要照顾,我出事了他们该怎么活呀,你,你要多少钱,多少钱我都给你,我带来的所有值钱的东西你都拿走,只要你放……”
许侍郎扔掉老于的羊皮帽子,双手抓住老于的头发,就像抓一只温顺的小猫。许侍郎一刀抹在老于的脖子上,鲜血喷涌而出,溅到“神机营”的脚底。
杀戮进行的很快,十个商人顷刻间被抹掉了生命,他们生前怀揣着一夜暴富的美梦,希望在贫瘠的北方人手里赚到大把的银子带回家乡,现在他们带着自己的美梦和财宝一同被许侍郎葬送在了这个不被世人知道的教堂里。
“不亏是’太子’的人呀,出手就是麻利,和我们分享世界的人就应该有舍有得,舍掉这些凡人才能进化为神。只有残暴的君王才能和我们一起坐上那个伟大的王座。“
主人一边高声呐喊一边鼓掌,赞叹许侍郎的果断
许侍郎默不作声。
许侍郎重复起了之前擦刀的动作,胳膊夹住刀背,擦掉刀上的血液。
许侍郎风度翩翩,尸体的鲜血丝毫溅不到许侍郎的身上,许侍郎以一种莫名的诡异刁钻的角度躲开了尸体溅出的鲜血。
解决完商人后,许侍郎扭头看向了“神机营”。
许侍郎像是地狱归来的撒旦。屠杀手无寸铁的人类像活动手指那样简单,现在撒旦把罪恶的屠刀指向了他们。神机营终于是抵抗不了威严的黄金瞳,很快就有成员跪下了。剩下的人在玩命儿抵抗,他们绝对不向眼前的凶徒卑躬屈膝,他们自诩清高,能让他们下跪的只有他们心里的伟大帝王,大明王朝的皇帝。
“许侍郎,这是何意。”
“没有别的意思,只是今天你们都要死,不能让人知道我们今日到过这里。”许侍郎回答道。
“那我们呢,我们也要死么?”
“所有人都不能离开这个教堂。”许侍郎回答到。
“我等为大明效力,乃是皇帝陛下手中的利刃。本来你杀商人已是重罪,如今你想罪加一等吗?”
“那又如何。”
“你不要不识好歹。”神机营的队长说到。
“许侍郎,我劝你束手就擒。放下武器,不管今天出于什么目的,只要你肯认错,我等便可在皇帝面前替你求情。“
“许某人不需要同情,皇帝又如何,在我眼里,蝼蚁一样。“
“既然如此,那就动手吧,神机营听令。“
“在!“众侍卫回答道。
“随我拿下此贼人,此人丧心病狂,无缘无故杀害皇帝陛下派来的使者,杀人乃十恶不赦的大罪,我等需速速将此人就地斩杀,以告慰我大明子民的在天之灵。”
“神机营”的队长开口道。那是个俊美的年轻男子。好看的皮囊之下肌肉隆起,虎背熊腰。乍一看像是村口杀猪的屠户。可偏偏长了一张极俊俏的脸。队长却是受到许侍郎“黄金瞳”压迫力最小的那个人,可能是得益于他健壮的体格。
队长走到刚刚不堪重负跪下的队员身前,那股无形的压力瞬时就有减轻的趋势。跪下的队员们止不住的咳嗽,脸色红的像锅里煮熟的青蛙,有一只手狠狠的捏住了他们的脖子,现在队长把那只手推开了。
说着队长用眼神示意手下的人开始行动,刚才跪下的“神机营”恢复了行动能力,站起身来,捡起了地上掉落的佩刀。
他们围着许侍郎开始移动,对许侍郎形成半包围之势。
“动手。”
队长一声令下,神机营们发起了冲刺。
第一个神机营挥刀砍向许侍郎,却砍到了钢铁,不可摧毁的钢铁,震的他虎口麻痹,手里的刀差点没握住。下一刻他只看到了寒冽的刀光,接着是刺入骨髓的疼痛。
许侍郎完成格挡之后快速闪身进攻,一刀砍掉了他握刀的右臂,动作之迅捷如同起舞的精灵,一个照面的功夫第一个神机营就失去了战斗能力。
接着像炮弹发射一样瞬间弹出,旋转着冲入人群。
许侍郎必然久经沙场,他的刀法狠厉果敢,刀刀砍人要害,是最纯粹的杀人刀,这是无数次从活人身上掠夺生命习得的刀法,神机营在他面前毫无抵抗之力。
许侍郎一个潇洒的转身冲出包围的人群,身姿宛若皇帝面前风情万种的舞女,动作优美而华丽,优美的同时掺杂着极端的暴力,在神机营里闪转腾挪,刀刀取人要害。神机营们在他的身后应声倒地。
还是一样的迅速。许侍郎依然那么快。当日单骑向着使团的冲锋的马贼被许侍郎以雷霆之力击溃,如今神机营们向许侍郎发动冲锋,尽管神机营人数占优训练有素,单人能力远高于粗鄙的马贼,可同样被许侍郎闪电般的行动击溃,或许让他们带上引以为豪的”神火炮“面对许侍郎才能有一战之力把。
大厅里刺鼻的血腥味令人作呕,商人和神机营的尸体不规则的陈列在一起,让人联想到黑暗的中世纪,无数因黑死病致死的病人。
但场上还剩下一人。是先前组织神机营进攻的队长。
他浑身沾满了鲜血,屈膝半跪,持刀撑住身体,微微喘息。
他的胸口被许侍郎砍出一条巨大的伤口,砍破了他的羊皮外套,血涓涓往外流,像一只流血的公羊。在刚才瞬间的交锋里,唯有队长依靠强健的体魄堪堪挡住了许侍郎致命的一刀。而他活生生的同伴在几个呼吸的功夫里变成了躺在地上的尸体。
队长无力地抬起了头,他的瞳孔竟然也像主人和许侍郎一样都是灿灿的金色,只是亮度比许侍郎差了些许,原来队长跟许侍郎一样都有魔鬼般的力量。队长健硕的体格下竟然同样隐藏着魔鬼的力量。
队长的眼眶被鲜血打湿,迷蒙之间想起了他的小时候,他小时候就与同龄孩子格格不入,因为他远比同龄孩子更强壮,更有力量,还有不可思议的是他可以感受自己的情绪,当他愤怒的时候会有莫名的力量占据全身,那力量来源于骨骼深处深入灵魂,只要稍加控制力量就水到渠成的汇聚到手里,同时他的眼睛也会蒙上一层淡淡的金色。
他认为这是魔鬼赐予他的力量。
他凭借这种力量参军在战场上无人能敌,很快得到将军的赏识被选拔加入神机营。
他在人才辈出的神机营里也是佼佼者,凭借远超常人的目力“神火炮”被他玩的得心应手。
加入神机营的那一天是他这辈子最荣耀的一天,大明的皇帝亲自为最优秀的神机营枪手胸前挂上大红花,赐给了他府邸官位和下人。
他戴着红花骑着高头骏马游走于闹市,百姓们无不顶礼膜拜。那时候他暗暗发誓,誓要为大明鞠躬尽瘁,为皇帝百姓冲锋陷阵流尽最后一滴血,任何挡在大明王朝前面的人都是敌人。他接受了皇帝的召见,皇帝交予他一个秘密的任务,护送许侍郎带领的使团北上。要他确保使团和许侍郎的安全。
可现在使团被“尊贵”的许侍郎屠杀殆尽,他如何向信任自己的将军皇帝交差,他的兄弟们都死了,死在了许侍郎的快刀下,他要为兄弟们报仇。在他心里他毫不在意商人的性命,因为商人都是卑贱的,就算是皇帝的命令也无法令他改变自己的成见。
可是他的兄弟们陪他一起训练一起杀敌一起风光无限,他们豪饮烈酒互相许诺同生共死,他将自己的誓言看的比命重要。现在兄弟们都死了他如何愿意独活?
他要报仇!现如今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凭借自己魔鬼的力量斩杀许侍郎,将他的项上人头带回大明,亲手交予皇帝,然后自己到阴曹地府陪伴自己的兄虎。来之前他答应过将军和皇帝,答应人的事就要做到,这是男人的承诺!
想到这里他长吸一口气,缓缓起身。
“你杀商人,我没出手,可你对我的兄弟下手了,你杀了我的兄弟们,杀我兄弟如同杀我父母!.今日,你必死!。
许侍郎看到了他的黄金瞳,难得惊讶了一下。
“想不到你也是背负血统之人呀!真可悲,明明有最高贵的血统却甘心居于皇帝的脚下受他人驱使卖命,真是耻辱,我们背负血脉之人生来就是高贵的,生来就是要让这方天地臣服!区区凡人也配做我们的同伴么,他们注定是蚍蜉,蚍蜉只配做我们的奴隶,你有伟大的血统却想和蚍蜉称兄道弟,可笑!”
短暂的惊讶后,许侍郎怒吼道。
“是,他们是蚍蜉,他们是凡人,他们在我眼里是那样的弱小,可那有怎样?虽然我有远超常人的力量,可他们也是鲜活的,真实存在的,他们也有父母妻儿,亲戚朋友,他们会为了保护自己的亲人而拔刀,为了守护自己的国家而流血。他们用自己最大的努力保护这个国家,可他们不该死,就算死,他们也应该堂堂正正的死战保护国家亲人的战场上!而不是,而不是为了你许侍郎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队长一样发出吼叫,他的牙齿遍布鲜血,他嚼碎鲜血咽进肚子,说话间牙齿剧烈摩擦,发出瘆人的声响。他是那样的恨,那样的不甘。话语如同地狱的恶鬼前来索命。
“你想为了弱小的人而战,好啊!那就让我看看你有多强大!”
说罢许侍郎拔刀冲向队长。
队长同样怒吼着举刀前进。
远处的主人默默的看着发生的一切,尸体流出的鲜血蔓延到了他的脚下,他弯腰用手蘸了一滴鲜血凑到鼻前嗅了嗅。
“卑微的凡人,连血都带着难闻的味道。”主人道。
远处,许侍郎和队长的强者对决也以结束,许侍郎一刀捅进了队长的胸前,锐利的刀尖从队长背后穿出。
队长死前瞪大了双眼,死不瞑目。
许侍郎推开尸体,他感受到一丝轻微的痛,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脸颊。一道轻微的伤口,他摸到了一丝鲜血。
队长的亡命一刀最终还是伤到了他,可他拼死祭出的一刀也只是在许侍郎脸上留下了淡淡的伤口。
许侍郎还是小看了濒死之人的觉悟,尽管他的血统是那样的微不足道。
“我的诚意够了么。”
许侍郎冷冷的说道。锋利的眼神望向主人。
主人面带微笑。
“许侍郎不必悲伤,这些凡人的死活不必在意,我们终将会成为神,这只是成神前的必经之路而已。“
说完之后他从袍子里掏出了一本残破的羊皮卷,中间用绳子扎紧。
“祝我们合作愉快。“
“这只是半部吧,我要的是全本!“许侍郎阴沉的说,眼睛死死盯住主人。
“我跟’太子’交易的只是半部,想要剩下的那一半,你需要支付别的代价。这半部也够你们用了,半部书里一样包含了神的诸多秘密。足够你们研究。“主人依然面带微笑。说话和和气气。
“可最关键,最重要的内容在另一半典籍上!我要的是另一半!”
“那许侍郎准备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呢?”主人问道。
主人看向了许侍郎的黄金瞳,他的眼睛里藏了一条暴戾的猛虎!
“你的命,如何?”许侍郎的声音冷的像北冰洋上永不融化的浮冰,不掺杂丝毫感情。
“许侍郎看样是要抢了,可是你有这个本事么,我们是供奉神的仆从,你如此做为,是想挑战神吗!”说到后边主人的语调逐渐变的狠厉。
“一个世界只能有一位神,神都是自私的,不会与你们一起瓜分世界。新神和旧神之间从来就是你死我活的死战,你们居然妄想和那位大人一起坐上王座,可笑。”
许侍郎挥了挥刀,用刀划破了自己的手掌,刀锋满饮了许侍郎的鲜血。横刀彷佛受到了召唤一般剧烈的抖动,像一条暴躁的狂龙,顷刻间刀身上的血迹被吸收的一干二净。这必然好刀,非神机营的那些批量生产的劣质军用刀所能比,许侍郎一刀斩断神机营引以为豪的武器也不稀奇了。
于此同时许侍郎身上散发出巨量的蒸汽,他的体温在急剧升高,体内的血液在沸腾!他一把扯掉了身上的外套,外套里面是一套贴身的软甲,勾勒他力量均匀的躯体。
古奥神秘的文字从许侍郎嘴里发出,像佛家的箴言,又像是远古神明的呢喃。一种无形的领域以他为中心四散而出覆盖了教堂大厅,领域与地上的血液接触的瞬间发出刺耳的杂音。血液在沸腾,瞬间被蒸发的一干二净。
同样的现象也出现在主人身上,大厅回荡着两人晦涩的语言,如同太古时代魔神的对话。两人散发出的领域越来越近,最终碰撞在了一起,领域接触的地方如同两堵墙在互相撞击,混乱的元素疯狂的交汇,夹杂着肉眼可见的静电。
“许侍郎真要跟我动手么,你知道你将为此付出什么代价么?”
主人的声音变了,变的不再温和,以一种霸道,难以阻挡的口气,像是严酷的君王。
“那就试一试吧,看看谁能笑道最后!”许侍郎狞笑。
两道无形的领域彻底冲撞在了一起,华贵的大厅再也抵抗不了这种程度的撞击,建筑装饰和壁画纷纷掉落。吼叫声,怒斥声,建筑损坏声夹杂在一起让人有一种身在地狱的错觉